他知道他在跟蹤他!“小雲我……”“遲騁,我不玩遊戲了,”淡淡的語調,淡淡的聲音,連同他眺望遠處的麵色都是淡淡的,“從今往後我要做個有用的人,”似乎是感覺到遲騁已經迫不及待的朝他走過來,廖響雲不緊不慢地扭臉對上他的視線,“這樣才配與你並肩同行。”“小雲,你到底是怎麽了?”從最後那件事結束以來,廖響雲都表現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鎮定,他就知道不是那麽一回事,廖響雲的反常,廖響雲的叛逆,一定全都跟最後綁架那事兒脫不了幹係。“我發過誓,永遠不剪我的頭發,認識你時什麽樣,我這輩子都什麽樣兒,我堅持了八年才明白,許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堅持就能堅持下去的,我還是剪了頭發,既然剪都剪了就幹脆一剪到底,我想拋掉過去,一切重新開始,”跨前一步,與遲騁近在咫尺,微微揚起下巴,廖響雲目不轉睛,“遲騁——從今往後我要換一種方式愛你。”“小雲,不需要,你現在這樣很好,哪裏都不需要改變。”“遲騁,你根本不會懂,有些事情我想了好久,這麽些人裏麵,哪一個不是愛的轟轟烈烈,愛的頭破血流,你瞧二弟跟王子,你瞧小魚跟秉總,就是彎哥跟瘋子也都不平凡,水色更不用說,他們一個倆個都那麽偉大,我回首瞧瞧自己一路走來的路,真是沒法跟他們比,公子哥兒,一無是處,缺根筋,少根弦,整日遊手好閑,我慚愧的要死,真不明白你到底愛我什麽遲騁。”伸手封住遲騁欲要開口的嘴,廖響雲快言快語:“我真是鬼迷心竅著了魔,任性、驕縱,除了花錢就是花錢,沒有自己的事業,從不規劃自己的人生,更沒有責任心,什麽都想著有你在為我做一切,可是他們呢,他們都不是我,都比我強,隻有我吃你喝你還心安理得,我怎麽說也是個男人,我不想玩了遲騁,我現在懸崖勒馬應該還及時的吧?”遲騁抬手捂住廖響雲那隻裸露在風雪中的手掌,擱在手心兒細細摩挲,嘴角泛起柔情的笑。“遲騁,我總說愛你愛你,其實我愛你並沒有你愛我多。”“這話怎麽講?”“我今天在你的書房發現了我的麵膜……”“哈哈……”“這麽多年,上千張的麵膜你一次都沒有落下,甚至不是我瞧著麵膜上的日期自己都忘記了,遲騁,那上麵是你的日記,有你的心情,要我知道你到底有多愛我,我真幸福。”“小雲……”摟著小男人的頭輕輕呢喃,一個又一個碎吻落在廖響雲的頭頂,“別說了,你知道就好,我真高興。”“去——”“?”“打開我車子的後備箱。”遲騁用腦門頂著廖響雲的腦門,大手捧住他的麵頰,睜大的眼睛露出疑惑之色,莫不是小雲還給他準備了什麽禮物?吧唧一口,重重地親在了廖響雲的腦門上,遲騁鬆開他擦過廖響雲朝著車子的後備箱走過去。廖響雲微笑著,看著遲騁一步步向著車尾走去,悄悄地按下按鈕,“啪嗒”一聲,車子的後備箱蓋子自動彈起,霎時,滿滿一後備箱的藍色妖姬混著滿天星從車內冒出頭來。“遲騁——”甜蜜呼喚。有些驚呆的遲騁聞聲回轉身體,他與小雲相戀八年,這是廖響雲第一次這麽“浪漫”的送他玫瑰花。“雖然這很狗血,可我實在想不出什麽特立獨行的高招——你願意‘嫁’給我嗎?”風起,吹亂他蓬亂的短發,那雙眼睛是夜空中最閃亮的倆顆星星。遲騁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廖響雲捧在掌心的藍色天鵝絨的戒指盒上,那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對兒銀光閃閃的男款情侶對戒。璀璨的、耀目的,就像似廖響雲那對兒神采奕奕的眼。幸福的滋味在血液中蔓延,快速地流淌。遲騁緩緩地、一步步向著廖響雲走來,嘴角的笑容擴大,幾乎可以見到他倆排整齊的牙齒,即使這夜如此寒冷,遲騁此刻都覺得燥熱難耐。有些眩暈,卻是美妙的滋味。來到身前,站定。“為什麽不是‘娶’?”黑夜中,點漆一樣的眼睛閃閃發光:“你願意嗎?”執拗地重複,行為舉止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當然,”嘴角的幸福擴散到臉上,遲騁滿臉的柔情蜜意,“我願意!”第170章 斯文大敗類(大結局)廖響雲臉上的笑容就跟複製了遲騁似的,他當即伸手特爺們地圈住遲騁的後頸把男人的腦袋拉低,揚起下巴頦上去就啄了遲騁冰涼冰涼的嘴唇子一口,滿眼的狡猾與得意,真跟那成了精的狐妖似的。收回遲騁脖子上的手,改為牽起遲騁的大手,然後人模狗樣地摘下戒指盒中的“女戒”,就是鑽照著旁邊那個男款的小了一咪咪的那枚。認認真真地就給遲騁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遲騁,無論痛苦疾病生老病死你都願意嫁給廖響雲為‘妻’嗎?”用冰冷的手掌去撫摸廖響雲那張即呈現嚴肅又呈現莊嚴的臉,溫溫柔柔地回他:“我願意。”而後不等廖響雲再做反應,遲騁立即摘下戒指盒裏剩下的另外一枚戒指舉起。雪夜裏,四目交接,深情款款:“廖響雲先生,無論痛苦疾病生老病死你是否也願意嫁給遲騁為‘妻’嗎?”廖響雲的情緒處在高漲滿點的狀態,壓根就沒仔細去聽遲騁的說辭,稀裏糊塗、迫不及待的自己就搶過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咧著嘴回他:“我願意!”“……啊……唔遲騁……嗯……”夜風吹亂了他們的發,遲騁溫馴無害地低下頭噙上廖響雲那倆瓣唇。後者驚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所有的呼吸全部被熱情如火的遲騁吞噬掉。突然被抱住,突然被吻住,先驚後安逸的廖響雲一時忘情竟胡亂地伸手刮開了遲騁束發的藍色發帶。又是一陣風起,男人的長發隨風狂舞,遲騁擁著廖響雲跌跌撞撞地朝著那裝滿藍色妖姬的車子靠去。他們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車廂,甚至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合。遲騁附在廖響雲的身上略帶急促地伸手往下解他衣衫的扣子。車廂狹窄逼仄,沒一會兒遲騁的腦門就洇出了汗,他不得法門,在廖響雲的身上掏了半天半顆扣子都沒掏開。廖響雲也急出了一身汗,撐起半個身子費力的從遲騁的身下坐起,先是被遲騁披頭散發那個鬼樣子嚇了一跳,後橫眉立目的用指頭戳著“遲瘋子”的腦門子吼他:“你瞎呀,姑爺爺我穿的是毛衣,哪來的扣子呀!!!”這種時候就算挨了罵遲騁心裏麵也舒坦,他充耳不聞,低著頭自顧自地開始往下扒廖響雲的褲子,明智的選擇放棄了與那件毛衫繼續“對抗”。聖誕夜的羅山彎道上有一輛車車震了整整一個深夜,天空蒙蒙亮的時候,那車子像似一座雪雕杵在道邊兒上,車窗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這車子挺特別,車尾處坑坑窪窪的像似被硬往裏塞進去一大捧用雪雕刻的雪玫瑰,車後麵距離大概一百米處還停著一輛被積雪覆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