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溪因為想到這些,開始有些隱秘的甜蜜。因為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共死何嚐不是一種瘋狂而甜蜜的死亡方式?


    能和吟吟死在一起,未嚐是個不能接受的死法。而且從某些方麵來說,的確是一種美妙的浪漫,生不同室死同穴。


    他自己也很明白,這些自私的想法隻能處於瘋狂的大腦漫遊階段。就算自己死了,也要保護龍吟的安全,希望她能好好得活著,代替自己的那份快樂的機會。


    但是誰的心裏沒有小小的自私,想要把她帶在身邊,無關生死。白子溪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在純淨的愛情麵前亦無法逃脫控製的欲望。


    “怕,但是有子溪在,吟吟覺得很安心。”龍吟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樣一句平淡的話,但是白子溪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話。


    也因此,白子溪覺得那些就要使用殆盡的靈力,突然迅猛上竄。這絕非他刻意控製的,就像是一種刺激,他本能得就有所反應了。這樣的體驗既陌生又熟悉,但是白子溪並不討厭。


    “吟吟,我有沒有說過和你在一起,我無時不刻地被感動包圍,甚至有時我覺得我都已經不是我了。可是我依然害怕,我怕你會死。或者是害怕我們再次分離。”白子溪一邊緊緊抱住龍吟,一邊淡淡地解剖現在的心情。


    有些災難寫在他們的人生路上,不會理會他們的埋怨,像一個儈子手,收割所有。這個時候居然坦然了,不再害怕死亡,才能真正了解生命的意義。


    “子溪,如果我答應我們這次誰都不會死,你可不可答應我,我們永遠不分離?”龍吟微笑著,緊緊盯著不遠處,嘲笑般的傲視著處於變身時期的小獸。小獸,瘋狂吧,給過你機會,不要怪我。


    龍吟能堅定而清晰的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皆是因為這一刻,死亡的恐懼已經無法控製她了。龍吟想,這全是她木頭的功勞。


    你也許不知道,自從遇見了你,我似乎找到生命的動力。無論我是委曲求全,還是想要變強。無論是我竭力去忍受萬千磨難,還是施加萬千磨難給別人。其實我不過是想要找到一些真正能讓我溫暖的東西,找到那些證明我活著的東西,找到我為什麽活著的證據。


    而你就是答案,雖然你不知道,雖然連驕傲的自己都會覺得這很可笑。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為你生死,不是我愛你有多深,而是你讓我分清生死的界限。想得到你,繼而讓自己的心跳永遠有意義。愛你,或許隻是因為我在愛自己。


    “吟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龍吟盈盈一笑,眼淚瞬間落下。轉身遞給白子溪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暗自將所有的靈力集中於手上,靈氣發於全身,瞬間,白子溪就退回到岸上。


    其實龍吟早就知道他們處於的環境是鏡麵反射的世界,相持不下的氣勢隻是他竭力勢均力敵的靈力牽扯,這樣的平衡,是縱向的。保持平衡的結果就是把他們活活耗死,這樣的結局無論多晚到來,他們還是一敗塗地。


    一旦橫向有一種很強勢的力量推舉,那麽力量的作用者就會延續那種平衡,因為外力的運動而運動起來。直到,鏡麵的牽扯力被極大的縮小。隻要脫離了鏡麵的鏡麵的牽製,白子溪脫險的機會就會變得很大了。


    當然,龍吟同時也知道,力量對自己的作用力,會把自己推向深淵。


    “不要???????”白子溪下意識地伸手挽留,漸行漸遠的格局讓他全身血液處於倒流的階段。卻怎麽也挽回不了,那一瞬牽手的觸感。


    “諸神眾魔,皇天後土。以我血軀,獻世約契。地獄蓮火,金瞳浮圖。齊天幻靈,歸我所有。三生之日,必當奉還!”


    急速下降的龍吟,閉上眼,雙手合十在胸前。虔誠地唱著一首不知姓名的音樂。但是聽歌詞就會知道,這是一項契約,萬劫不複的契約。而立這樣虛無縹緲的契約,隻是咋碰運氣。契約兌現的幾率,誰也難以預測。


    急墜的身體,像箭一樣射了出去。白子溪喑啞地聲音消失在崖洞的盡頭,連帶著也送走那個他心愛的女子。


    小獸初步的變身已經完成,身體完全變成銀色的,原本瘦小的骨架也完全打開。此時的小獸就像一隻未成年的白色寶馬,渾身散發著金光。


    但是以它單薄的身體怎麽能夠抵抗得了灼熱的焰火,隻見它痛苦地撲閃著翅膀,想要起飛,但是由於還沒有掌握飛行的技能,所以隻能咆哮慌亂地隕落下去。


    狀似蓮花的金光從深淵的岩漿之中浮現,靜靜漂浮在上麵。在千鈞一發之際,輕巧地托起龍吟急遽下降的身體。


    躁動不安的地獄岩漿,奇異地慢慢停止了奔騰的腳步。持續向兩邊震動的沿岸,也停下了繼續擴張的形式。而負責築橋的藤蔓,拚盡全力,終於搭上了深淵的兩岸。


    “吟吟??????”失去了方向感的颶風,掃向玄洞之中的各個方向。周圍很多巨石都已經被掀起來,顛來倒去急速運動著。很多石塊穩穩撞上白子溪的身體。啪啪的敲打聲,混合著強勁的風聲,就像一支雄壯的交響曲。


    死死僵立在地上的白子溪,就是那個最不和諧的音符。他撕裂的聲音,在咆哮的颶風之中,顯得淒惶和單薄,但是卻那麽突兀。


    這就是從那個女子嘴裏說出的——不想分離。多麽諷刺啊,白子溪艱難地移到懸崖旁邊,他想看看消失的女子,最後留下的那一絲模糊地印記,然後他會把那條印記延續下去。


    “怎麽會?”白子溪不置信地看著萬丈深淵之下的情形,蓮花狀的金光,正以一種奇異的方式拖住昏迷過去女子,平躺在奔騰的岩漿之上的龍吟睡得那麽安慰。該死的,她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


    這個畫麵絕對震撼,那金蓮就像是從龍吟背上長出的翅膀一樣,一麵托起龍吟,一麵阻止岩漿的侵蝕。


    而帶來這些災難的獨角神獸,正以一種很笨拙和痛苦的姿勢掙紮著,卻終是抵不過深淵的吸引。白子溪不想管他的死活,現在他的心情簡直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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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微笑的表情證明,他的姑娘還沒有死。白子溪艱澀地笑了一下,還好,那個自作主張的女人,並沒有被她自己的愚蠢行為所害死。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麽從萬丈深淵之下,逃脫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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