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情緒就像殘破的玻璃渣子,就算不是自己製造的碎片,但是為了不傷害到自己和別人,還是需要自己親手把它們清理幹淨。龍吟坐著石頭上,一遍遍整理自己已經零碎地情緒,她試著把它們一股腦全都拋棄掉,而不是慢慢梳理。


    “咦?我的腳好了唉!”龍吟從一個石頭上蹦到另一石頭之上,轉了一圈,裙擺旋轉,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腳居然已經好了。白子溪白了一眼正在歡天喜地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幻術可以治療這件事嗎?真不知道她是聰明還是裝傻。龍吟皺皺挺翹的小鼻子,微笑著在石頭上蹦蹦跳跳,獲得短暫的自由,原來是這樣快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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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下的龍吟像一隻精靈,全身上下閃閃發光,張開的手臂就像要展翅翱翔一樣。微笑鋪滿了整張臉,陽光似乎就停滯在她的臉上。白子溪用睫毛掩飾自己的難受,她和一直待著黑暗之中的自己相比是多麽巨大的反差啊!她喜歡自己那件事,是真是假自己已經難以分辨出來。它隻是一件和自己有關的傳說,而且絕對是上天開得一個最豪華的笑話。


    “哈哈???哈哈???歡迎你來,請把所有的血肉都褪去。”咋起的回聲一遍遍響起,小鳥嘩嘩從樹上展翅遠飛,周圍的小動物都奔走遠離聲源的漩渦,陰測測的回聲混合著眾多吃驚和尖叫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原本沉靜安詳的森林,彌漫著恐怖異常的氣息。而那個聲音到底來自哪裏?是這棵千年的古樹,那隻竊笑著遠去的鬆鼠,還是那些妖嬈的花朵?


    黑衣人瞬間睜開眼,一遍遍在森林裏搜尋著聲音的來源。白子溪拉過還在陽光下嬉笑遊戲的龍吟,警戒地等待著那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回聲一直在,可是並沒有任何人出來,他們就像被一個無聊的人調戲了一樣,氣憤卻摸不到頭腦。對方隻是用聲音一遍遍把恐懼擴大,但是真正的危險卻遲遲不肯顯現,龍吟無措地看著四周,說不恐怖是瞎話,那個聲音太過詭異和陰險。


    龍吟任由白子溪粗魯地護住自己,茫然地看著沒有絲毫懼怕的白子溪。他還是那個樣子,情緒少得可憐,龍吟很懷疑他有沒有那種叫做懼怕的情緒。這個時候,龍吟突然覺得白子溪就像一個騎士,守護著自己的騎士,勇敢無畏,不苟言笑,簡直帥呆了。


    嘴角蔓延著甜美的微笑,適才的驚嚇完全變質為甜密,所有的懼怕,都被白子溪粗魯的動作給淡了去。不是嗎?在這個世界上,什麽威脅和恐嚇,怎麽能比被子溪牽著更重要,能比被他保護著更重要?龍吟此刻知道幸福的感覺是什麽滋味了,就是別無所求,心中跳躍著混亂的甜密和一絲絲疼痛的酸澀,卻充滿溫柔寧靜的力量。


    銀鐮被風敲擊著,悅耳的響聲傳遞在空氣中。黑衣人握緊手中騷動的拐杖,心底浮現隱隱約約的焦急,在這樣像謎一樣的森林裏,他們的一切都是難以控製,或者是被別人控製的。


    尤其是這個時候,自己本來就有傷在身,龍吟的身份又是那麽特殊,窺視她的人一定很多,再說現在他們都呆在別人的地盤。他們不了解敵人的實力和方位,在這裏,任何地方都是危險的。


    在逃離度界之後,他們像瘋了一樣遠離那個世界,害怕被白嘯天的追捕。雖然暫時逃脫了白嘯天的追擊,卻盲目地陷入另個一荒謬的世界。自己的探路魂魄都那樣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些自己養的寵物,它們和自己都是有所聯係的,一旦消失了,自己肯定會有所感覺,可是現在卻像逃逸了一樣。更可惡的是,自己根本無法感知對手是誰,閉著眼睛打架,必定會失敗得很慘。


    “走,離開這裏,跟我走。”黑衣人決定他們還是快速離開這個地方才好,畢竟等待的結局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白子溪對黑衣人點頭示意,隨後快速地跟隨著黑衣人的腳步。龍吟看著白子溪,也隨著他的動作,神色警戒,一直處於備戰的狀態。黑衣人見此,不由得玩味地笑了起來,那個孩子真有意思,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劫的原因,還一副和他們是一夥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傻。


    白子溪拉著龍吟奔跑在暗無天日的深林,日光很是強烈,卻對濃密而鋪天蓋地的大樹,沒有任何辦法。連嘈雜的樹枝也來不及牽絆住他們的衣角,他們就像一陣風一樣,退後一條條小路,以飛快的速度消失在林海。由於身高和白子溪有很大的差距,龍吟幾乎是拚盡了全力,才勉力跟上前方的領路者,而黑衣人更是消失得快速。


    跌跌撞撞,慌慌張張,龍吟卻極力要跟上前方的白子溪,沒有絲毫疲軟的顯示。因為她想跟著白子溪,不想讓他分心擔心自己。龍吟張大口呼吸周圍稀薄的空氣,寒冷而急速地空氣順著她的口腔到達肺葉,刮疼了她的鼻子和喉嚨,通紅的小鼻子受盡寒風和樹枝的淩虐。


    來不及觀看越過周身的風景,被切斷了所有的接觸的感覺,隻留下最真實的神經係統,這樣更加刺激。時間和空間似乎都已經被完全模糊掉了,一個度界,她已經學會適應和習慣任何奇怪的事物。不過現在卻直接脫離了器官的感覺,隻留下最真實的淩烈感受,還真是很新奇。


    龍吟簡直就是手忙腳亂地跟隨者一直在前方奔跑的白子溪,但是她隻是一心一意地按著規劃好的路線走下去,想拚命拋開追趕他們的敵人,想和白子溪一起生死與共。這一刻她居然感覺到很興奮很浪漫,在無人煙的熱帶雨林裏逃亡,就像刺激的電影情節一樣。龍吟暗自握緊那隻緊緊牽著自己的手,依賴的感覺那麽明顯。


    白子雲下意識地回頭看著跟隨自己急速奔跑的女子,她慌亂地跟隨著自己如飛的腳步,極力呼吸著一閃而過的空氣,肆意的狂風吹亂她長長的秀發,原本白皙的臉早已被灌滿的冷風刮得紅彤彤。神色有一絲絲難以捉摸的迷惘,奇異地,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和疲憊,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其中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興奮和喜悅。


    龍吟意識到白子溪回過頭看自己,就拚盡全力的運動自己的麵部肌肉,對他展現最美好的微笑,那一瞬間,周圍的風景都失去了顏色,他們甚至遺忘了緊追著他們不放的神秘人物。


    白子溪接受到那個充滿了力量的笑之後,卻淡然地轉過視線,把冰冷的後背留給那個極力討好他的女子。瞬間,龍吟的世界變成冰冷的碎片,腳步自然慢了下去,原本以為他回過頭,是擔憂自己,可是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留給自己一個空白。


    其實所有的打擊,都抵不上愛人一個冰冷的眼神。龍吟卻隻有自己吞滅所有的苦澀,但是漸漸難受的觸覺卻漸漸明顯起來。對於眼前的一切,她都在慢慢接受,可是現在卻想對給自己不屑的白子溪歇斯底裏,極度委屈卻沒辦法發泄自己的情緒,讓她紅了眼睛。


    她可以不把黑衣人的威脅放在眼裏,甚至桀驁不馴地挑戰他的耐性。可是在那一個眼神之後,原本囂張的氣焰,慢慢消逝了,所有的幻想和喜悅變成一個蒼白的笑話,而她對於那個明知道是傷害的東西,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最愛的人,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也是最可憐的事!


    龍吟感覺到鼻子開始分泌出酸澀的觸感,她極力忍住破碎的情緒,卻漸漸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像一個沒有了知覺的木偶一樣,任由陌生的白子溪拉著她,飛奔在不屬於他們的世界裏,那個失去了顏色的世界。


    假裝多好,她隻想擁有那些最初的美好,卻把自己困在自己設下的圈套。視而不見,傻到無可救藥。其實怎會不明了,他的愛已經隨風飄搖,自己所有的無理取鬧,不過是還想擁有曾今最牢靠的依賴。可以假裝快樂,可是還是會被傷得遍體鱗傷。


    白子溪似乎感受到龍吟委靡的動力,隻要細想一下就會知道那是為了什麽,無可奈何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緊緊握了一下龍吟冰冷的右手,他不敢回頭,因為,他不知道怎麽去安撫,那些因為自己引起的傷心。


    她的那個笑容震撼了自己,本來該是自己背著她跑的,可是自己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神奇的女子到底有何特殊之處,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是一般的女子。能跟上自己的速度,絕非無能之輩。


    白子溪眯起眼睛,其實這樣混亂的時刻,在這迷亂的森林,她絕對有機會逃脫,可是現在她卻心甘情願地跟隨著自己的腳步,那樣死心塌地的跟隨,完全不在邏輯範圍之內。自己是挾持她的人,她不但沒有反抗的意思,似乎還很喜歡跟著自己逃亡。可是就算和自己逃出危險那又怎樣?自己已經記不得她了,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隻是個笑話而已。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她真是傻啊!


    雖然白子溪一直沒有回過頭,但是通過被緊握的手,龍吟已經感受到白子溪的歉意。她誇張地咧起笑容,認真地看著白子溪堅實的背影,決定重新開始他們未完待續的以後,因為他還是那個別扭的白子溪。


    時間帶走了我,卻留下了你,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計劃好的,就像我喜歡你,而你遺忘我。


    全世界,我不在你眼裏,但是遇到你的我和遇到我的你,是誰都無法改變事實。


    在我看著你的的瞬間,我的世界已經不受我控製了,那麽我就要嚐試著去控製你的世界。


    就算你對我很不屑,但是我還是對你很留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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