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辛苦了,交給我吧。你現在也有傷在身,先休息一下。記住,隻有在通過我的暗示之後,你才可以自己運用靈力來疏通全身的筋脈,雲兒的經脈不要它變冰涼。我們來了,你可以放心了。”龍吟聽完此話,心底雖然有些好奇,但是還是乖巧地在心底點了點頭。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也隻有這個白族之王,龍吟邪惡地想,最起碼白子雲也是白族未來的王,白嘯天不可能不救他的。龍吟這樣想著就放心了,她按著白嘯天的指示慢慢放鬆自己,催眠自己??????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說話的人未至,轟隆的咆哮聲就已經傳來,眾人都捂住自己的耳朵,這樣灌滿靈力的聲音,簡直可以撕裂他們的耳朵。青衣人知是誰來了,把自己訝異的反應以最微小的表情展現出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不是誰來了,而是該走的要怎麽送走,不然就算是這個世界毀滅也難以彌補,他們在這個世界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再見到昔日好友,青衣人心底並不是沒有吃驚,黑毅可以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控製惡靈的人。但是聖族之人,合該被這個地方隔離的,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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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嘯天被錢堂帶領著,身後跟隨者秦怡,蘇淺等人。青衣人見此便釋懷地笑了起來,嘯天的謀略還是那麽成功,能控製任何他想要控製的地方。原來,錢堂是聖族的人,那麽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不是嗎?白嘯天看著昔日的好友,風神俊貌,傾國的容貌並沒有什麽改變,但是那千丈白發看起來就像一道美麗的風景,可是卻那麽悲傷。


    對著青衣人淡然的眼光示意一下,其實白嘯天想笑一笑,可是現在任何的好意表示都是那麽虛偽吧。隨即轉到似乎石化的黑衣人身上,表情流轉了一會,複雜中帶有淡淡的狠力。青衣人一直保持著迷人的微笑,歡迎多年未見的好友,似乎對自己傷害白家的人,沒有絲毫的拘泥和羞赧,害怕更是無稽之談。但是看著眼前豪邁的氣質絲毫沒有減少的白族之王,反觀那個變化非常極端的黑毅,他們之中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九念,都結束了。”白嘯天轉回巡觀的視線,淡然地對青衣人說,看到眼前的情形也知道有什麽事發生了。臨近天人的九念在幾百年之前就已經宣布和妻子退隱,隻是沒想到他會選擇到度界來,還自己建立了隻屬於他們的小小世界,隻是天意弄人,世界上沒有那麽絕對美好的事情,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太過幸福,那幸福就是假的了。


    青衣人皺皺眉,看了一眼一直沒有反應的黑衣人,微微歎了一口氣,心底苦笑,原是他們還是像當年一樣,一點都沒有白嘯天聰明。永遠記不住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靈力再高,運氣再好,沒有運籌帷幄的能力,所有的招數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就像戲劇中的醜角一樣,扮演的所有角色,隻是為了更好更成功的烘托出主角的高大形象而已。他們所有結局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失敗是注定的。被注定的還有這一切都是一場鬧劇。青衣人十分明白那句對不起一出口,這場戰役就已經失敗了,不過這次玩笑開得有點大了,不能像下棋一樣,輸了之後還可以再來一局,這個賭局的代價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青衣人俯下身看著含笑而去的淩兒,微微笑了起來,為什麽做了這麽都還是喚不回你的聲音?為什麽?青衣人難以抑製的瘋狂起來,這麽多年一個人的懷念,一個人的絕望,一點一線的期望,所有的付出和希望,所有的年華和日月。都變空白了嗎?


    那麽多一點和唯一與所有黏合在一起,生命就出現一個極大地落差。這樣的落差是致命的,就像一個登山者,付出了所有,接近山頂的時候,半路掉進懸崖,夢想就要實現可是命運卻說了句——卡。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們尋尋覓覓的,不過是帶著想要實現的願望,奮鬥和期望了年年歲歲,被那年年歲歲之後的一個死亡了結,而夢想依舊空白。不過最難以忍受的是,那些付出的都變成了一個個唯美的笑話。


    “是嗎?”青衣人神色轉變在刹那,微笑的表情消失在眼瞼。白嘯天皺著眉,完全沒有想都到了這個時候,青衣人居然還不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算這個錯誤時片麵的,可是失敗那麽明顯,他還感覺不到嗎?白嘯天的怒斥還未開口,就感覺有根針紮到了自己的皮膚之下,疼痛迅速蔓延,原來是中毒了。白嘯天冷冷地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撕裂和瘋狂的青衣人,收回了所有的理所當然。轉眼看著九天之上的惡靈之爭,漫天的火燒雲,是不是想燒毀這個慘烈的世界?


    白嘯天並未理會那枚刺入皮膚的細針,雙臂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合十向上,氣壓丹田,一條銀色的影龍飛上了九層的雲霄之上。青衣人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他沒有想到白嘯天居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還以那樣傲視一切的態度了卻了一切。飛天的銀龍吃掉了那些惡毒的怨靈,那些燒穿手掌的東西就是怨靈被撕咬下來的身體,飄落下來,帶著怨毒的靈力,無色無味無影無蹤,卻可以穿透一切。


    被牽製住的黑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後倒退一大步,鮮血從嘴角緩緩流出麵罩。捂住胸口的他看著不遠處自己的宿敵,憤怒的情緒迅速點燃了他的眼睛。白嘯天氣定神閑的瞄了他一眼,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要鬥也要自己有實力的時候。青衣人已經渾身血肉模糊,他是那些飼養惡靈的主人,它們所受到的傷害都會雙倍返還到他身上的,而它們的死亡就會完全印證在青衣人的血上,血咒就是以血為盟的詛咒,靈力超強,但是一方如果一方受到傷害,另一方就會受到牽連。


    青衣人卻以怪異的眼光看著白嘯天,他為什麽不怕勿忘我之毒?白嘯天閉著眼安撫在體內流竄的毒素,並用靈力鎮壓了它們。“勿忘我,用怨靈們的怨氣積累在一起煉製而成毒藥,這個世界上沒有解藥,你為什麽不怕。”白嘯天睜開了眼睛,玩味著青衣人的吃驚和疑惑。順便走到白子雲和龍吟旁邊去,俯身視察它們的情況,片刻之後就微笑著說:“可是你忘了,我是白族的王,什麽樣的毒沒有見過,換句話來說,我自己就是一個毒物。”青衣人釋懷地點點有,那就好。白嘯天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他吃驚地看著血流滿地的青衣人,情緒在一瞬間轉折起來。


    風華絕代的九念已是白發三千丈,正待老死時,神仙眷侶到最後也不過是天涯海角,餘生老死不可相見。白嘯天突然不敢去看那潭死水,回過身瞟了黑衣人一眼,這一瞥千山萬水不過一尺之間,可以清楚,卻破鏡永難圓。他們在瀟灑桀驁的年代相逢,相識,相惜,這樣的結局有點諷刺,有點愚弄。他們彼此都按著自己的方向走,卻再也不能把心放空,容下那一段生死相依,莫逆之交。


    容不下,便把所有的餘溫都打碎,滯留的東西是妨礙彼此的前路的。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擁有的東西,想要丟棄,也隻有他們親手來完成,這裏麵的程序和情節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隻是言語再也沒有用,唯有那些堆在回憶那間房間的東西,隻要想要翻出來,什麽時候都可以讓你記憶猶新。毀滅的時候,不是不舍,不是難過,隻有淡淡的空洞和恐慌,他們留個自己生命的到底還有什麽?是不是在趕赴那個死亡之前,一點點的把自己生命裏珍貴的東西全部清空?


    青衣人再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情緒萬千地看了兩人一眼。他們的友情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想微笑一下來安撫某些撕裂的情緒,可是卻怎麽也笑不起來。他們有今生卻沒有下世,青衣人想到死突然鬆了一口氣,這一場鬧劇到第是誰的錯?不過對錯已經不再重要了,他似乎明白自己為何那麽一意孤行了,他隻不過是想要一個解脫,要一個了結。積累了這麽多年的孤獨的對白,絕望的期待,不過是為了這終了的一刻。生死成敗已經不那麽重要了,其實這偷來的幾百年時間,不過是一片空白,一天天,一年年,重複著空白的悲劇。青衣人突然後悔了,那時,淩兒,為何會讓淩兒一個人孤獨地走?


    “九念,放手吧!”白嘯天看到九念臉上出現釋懷的坦然,原本瘋狂的情緒早已無處尋影,九念,九念,所有的瘋狂隻是為了毀滅之後那最終的了結嗎?為什麽自己沒有看出來,一直溫潤的九念,根本不會對自己用過於惡毒的手段,他不過要求假借自己之手,以求速死。白嘯天意識到這一點突然百感交集,下意識地勸住那個那個加速到達的了結,卻不知道該怎樣勸阻。青衣人對白嘯天微弱地笑了一下,然後俯身抱起沉睡多年的淩兒,輕輕吻了一下,像個孩子一樣淚如雨下地微笑,用顫抖的聲線吟唱著最深沉的愛戀:


    草長鶯飛二月天,忙趁東風放紙鳶。


    風行暖暖夢深寒,弦斷喃喃淚渙衫。


    陰雲團團煙滅舟,黃花欲落語緩緩。


    幽冥升月魂欲斷,螻蟻蟲蚓竊聽歡。


    相逢遇愛,人山人海迷幻肩,


    相視一笑,花開花落期幾許,


    魂影相攜,天涯海角未抵域,


    錯離吟歌,淚染茜窗影獨瘦。


    淩兒,你是我的劫,我是你的結


    遇見,淪陷,心甘情願


    尋覓,獨自在黑暗,你離我而去


    你是毒藥,我是靈藥,了結了你,隕滅了我。


    喜悅是我為你而生。


    幸福是我為你而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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