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曉,子燕繞東梁,溪鴨知春暖。


    夏之日,暖香襲人身,蛙鳴蟲自亂。


    秋之歲,風攜雁歸去,落木花想眠。


    冬之年,寒徑雪漸漸,青豕冰潺潺。


    冰為玉床雪做縷,肌骨猶存夢魄寒。


    千傾黃雲無出日,萬裏北風寸步難。


    極國孤墳誰人聞,瀚海遊魂無地還。


    百年之後魂歸去,何處尋識吾郎身。


    寒風北上,幽魂歸還,欲掩且泣,失我雪郎


    雪舞皚皚,化淚團團,刨冰為土,葬我雪郎


    天之涯,地之角,人鬼殊途,永難相見,


    天蒼蒼,野茫茫,思我雪郎,永世難忘···


    “雪來,雪來,我錯了,你不要走,嗚嗚···姐姐知道錯了,你回來好嗎?雪來,雪來···”仰臥在軟榻上的女子,深深陷入夢魘的痛苦之中,那表情哀慟之中帶著無限的混亂,像個神經病患者,即笑且哭,想對小孩子微笑把他哄回來,可能對方無動於衷,漸離漸遠,讓她陷入深深的恐懼。


    “王,一切準備妥當,隻是小姐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接下來要怎麽辦?”侍衛恭敬俯首站立,等候主子的發落。“一切按計劃進行。”蒼勁的聲音從一個中年長者口中傳出,帶著狠力的威嚴。“可是小姐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侍衛在很遠地方也能感受到從龍吟身上輻射出的悲戚,自從龍吟突然出現的這幾日,就連照顧她的奴仆也覺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以讓一個人爆發出這麽深厚的哀痛?


    “現在隻有用移魂香了,沒想到這丫頭能傷心至此,幾天過去了,還是這個樣子。”戎馬半生的中年男子的樣貌,大悲大喜也經過無數,說其殺人不眨眼也不為過,卻隱隱有感於龍吟的哀。“可是,聖藥···”侍衛驚異地看著主子。


    “你可以把她弄醒嗎?”冷冷地視線掃來,侍衛隨即卑微的低下頭,自己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吟吟,你在裏麵嗎?吟吟,放手,混蛋,讓我見吟吟!”是誰在外麵大聲喧嘩?居然敢在此地,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回主子,是少主上回帶回的人間女子,該是龍小姐的朋友吧!”侍衛心領神會主人的意思。察言觀色也是他們必須學會的一項能力。


    “哦?是嗎?朋友?先把她關起來,今晚之前不準她們相見,不能破壞了今晚的計劃。”“是。”仆人委身準備退到門外。“還有,吩咐個個部門,嚴密視察,發現可疑者或者鬧事者,殺。”“是。”仆人看著中年男子狠力的眼神,知其脾氣,今晚又有一場血雨腥風了。中年男子兀自望著龍吟,暗自歎道:和自己的孩兒,雖然年歲想去甚遠,但是相仿的年華模樣。可是畢竟是人類啊,太過脆弱是其天性。


    “童小姐,請你回去。”侍衛低著頭禮貌地阻止這個脾氣有點大的女子,心裏卻想,一個女孩子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火氣。“我不,讓我見吟吟,你讓開,我知道龍吟在裏麵。”依依試圖用蠻力推開這個似乎說話還有點分量的人,奈何力氣太小,怎能推得動練家子?


    “大人,你看?”身邊的手下對眼前這個來曆不明的人類女子實在束手無措。“誰在這裏喧嘩?”邪魅而略帶慍怒之氣響起,眾將士都微微地俯身施禮。“你個變態,把我關在這裏,虜回龍吟,居然還不讓我見她。”依依對眼前的一切早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眾將士聽見龍吟這樣辱罵他們的少主,均冷汗直冒。


    “嗬嗬,原來是依依妹妹啊!幾天不見,這脾氣大漲啊!”眾家聞見此話都特為驚異地想到:少主轉性了?這樣挨罵還可以嬉皮笑臉。依依聽見這話可是有另一種感覺,惡心,對他殘忍的手法早就見識過,冷笑道:“笑麵虎,人麵獸心,快讓我見吟吟。”


    “收,我本來就是獸心,不過妹妹這脾氣可得改改。”白衣人示意侍衛將其待下去,一聲收,依依就再不能發出聲音了,氣憤地想要撲過去,卻被侍衛一把抱起扛在肩頭,任憑依依如何掙紮也不能動搖侍衛半分。氣急的龍吟一口咬住了侍衛的肩頭,可是侍衛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倒把依依驚住了。


    “父王,你這是什麽意思?”一夜之間睡醒之後,就看到軒轅府,四處張燈結彩,火樹銀花。完全一副白家有大喜之事的樣子,而他這個少主卻一點不知道?隨即明白是父親所為。話音初落,就隻見一束熒光閃現眼前,甫推開門的白衣人心下一驚,卻似乎早有防備,折身在虛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衣袖一揮又一道白影如盤蛇射了出去。在中年長者身旁轉了幾個圈,顏色褪去消失無影。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原來那中年長者就是白衣人的父親白嘯天,白衣人就是白子溪的弟弟,白子雲。“雲兒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見到為父,就如此口氣?”“孩兒參見父王。”便俯身一拜。白父看著頑兒如此作為也就不再理會。


    “父王,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現在龍吟還是這個樣子,你這樣做不是乘人之危嗎?”白衣人收起頑劣的樣子,嚴肅地看著父王。“不是為父心急,實在是局勢所迫。還有你,辦事如此不利,差點讓黑毅他們得手,要不是我出手,現在這丫頭不死個萬次啦?”


    白子雲,無力地閉閉眼,知道沒有誰能和父王理論,因為那些理論的都已經死了。“哥哥···”白子雲打斷父王的極力說教,隨意走到床邊,探視還處於昏迷狀態的龍吟,她似乎哭累了這會兒沉沉睡去。“你把他怎麽了?”這個家族嚴禁談論的孩子,再次提起仿佛隻是個傳說。


    說者有意,聽者更明白其中內涵。白父頹然地閉上眼,暗聲說道:“父王會遭到報應的。”溪兒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傷,也是他自己種下的惡果。白子雲見父王如此,隨即笑道:“要不把龍吟送還與他,哥哥似乎喜歡這丫頭。”


    白父聞此悲戚的笑了,回身看著還在昏迷狀態的龍吟,莫非她就是報應?命運之輪終於開是旋轉了?“嗬嗬,難道你也喜歡她?”聽見兒子調笑自己,白父心下癢癢,這孩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為父告訴你,做大事者,不可為兒女私情所累···”又來了,白子溪笑看著剛剛還被悲傷控製的父親,現在又開始了。


    “當年,你還不是被母後吃的死死地?那就不是為情所累?唉,母後可真有本事啊!”白子雲打斷即將滔滔不絕的父親,再不打斷就會出事了。“你個死孩子,敢這樣和你父王說話,找死。”白子雲見此趕緊扶著白父坐下,又是端茶又是捶背。乖寶寶一個,仿佛那個剛才頑笑的並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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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吟現在這樣,晚上···”“隻有用移魂香了,龍丫頭的身體已經好了,而且體內隱藏的巨大靈力在這次懾寒毒的侵襲下,已近爆發了。再加上先前輸入的真氣和雪虎的內丹,隻要假以時日熟練法術,龍吟就有能力自我保護了。可是隻要龍吟越來越強,想要得到她的家夥就越來越多,聖虎族不就是個絕好的例子嗎?唉···隻是可惜那小雪虎,不是它,雪虎族就保不住了。”


    白子雲點了點頭,“孩兒沒想到,聖獸族也會這樣。”“嗬嗬,孩兒,現在明白了吧?欲望和利益才是掌控心魂的東西,和‘你是什麽‘沒多大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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