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涼


    簾外蛙聲滿回廊


    半畝荒塘便池荷香


    斜風隱隱水蕩蕩


    燭蠟影頑兒夢淺嚐


    聞不見阿媽石邊捶衣裳


    驚幾餘夢鷗鷺彷徨


    夜未央


    荷瓣澀澀輕梳妝


    淺池難留水錦鯉影難藏


    香風悠悠夢寥寥


    橋頭遠橋尾長


    奈何阿媽怎過橋


    外婆橋外婆橋···


    “媽媽···”歎息似的囈語,聲線起伏勾起眼叫微寒,“帶我走···”慵懶的鼻音牽起味濃的撒嬌,最甜膩的笑容混合最*地悲傷。曲調支離破碎詞句含糊,可是偏偏有人陷入深深淺淺的聲線中。終於承認心會痛。黑衣人撤出一隻支立龍吟的手,爬過肩頭撫上蓬軟摘露的頭發,小心翼翼的觸摸著呆呆地說:“好···”


    初升的太陽喜氣洋洋,不知疲倦的總是可以保持微笑的樣子,龍吟醒來就看到起伏的太陽和起伏的自己。動動脖子,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能量。真想猿吼一聲。側頭看著還在不停行徑的黑衣人,思緒緩緩回籠,心裏嘀咕道,終於理解萬裏長征的精神內涵了。額?龍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奇怪的黑衣人他居然,居然閉著眼睛行走。神色平緩步履穩健,連道路仿佛都是既定好的。而且最詭異的是龍吟近拉近距離,居然發現他嘴角有股如有似無的微笑輪廓。


    “幹嘛?”黑衣人猛然睜看眼,就看到眼前正在專心致誌研究某種稀有物種的龍吟。“啊!”龍吟被這樣肆無忌憚的眼光所嚇到,不知所措的想解釋自己的行為,卻又被嚇得呐呐的不知如何言語。自己的行為明顯的像個窺視狂,居然趁別人熟睡的時候,研究別人的表情。思及此龍吟真想找塊豆腐撞死,真想把自己埋在被窩裏,躲一躲。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可憐的孩子,後知後覺的發現豆腐和被窩正是某人的肩頭,隨即麵色爆紅,就在黑衣人的背上掙紮起來,試圖滾下去。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初醒的黑衣人被龍吟搞的一頭霧水,隻是奇怪看著她,並沒有按照她的話有所反應。龍吟見此更加氣急,便粗聲粗氣的說:“放心吧,我不會跑的!”看到對方還是沒反應,就舉起手:“我發誓。”不過黑衣人根本看不見那隻配合語言信誓旦旦的手。對於一個風吹不動雷打不響的人,而且又不愛說話。龍吟真想咬他一口。雖然龍吟的忍耐性還算可以的,但是什麽都有個底線,“喂!你聽到沒有?”龍吟扯過黑衣人的肩頭對這耳朵怒吼一聲,隨即不停喘息。


    “可是,會被發現。”不顧形象的怒吼終於換來些許回報,不過回報也隻是細微的,黑衣人對剛剛耳邊所起的狂風驟雨未表現任何不適。“誰?”龍吟趕緊趁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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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雲。”“你弟弟?”發現黑衣人略緊繃的麵部線條,立刻改口,“不是。”廢話,隻要能暫時保住小命,低聲下氣也未有不可。隨即又垮下笑臉:“就不能換個方法挾持我嗎?這樣子我不舒服。”“為什麽?”這塊木頭還問為什麽,真想一拳揮斷他的鼻子。黑衣人也很困惑,在背上很累嗎?


    “男女授受不親。”對於士可殺不可辱的觀點,自己雖然不是誓死追隨者,可是反正都要死,還是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合法權益。“哦。”黑衣人放下了龍吟,順著胳膊彷如無人地牽起龍吟的手,見此龍吟想要掙脫,“放手。”黑衣人顧忌龍吟的無理取鬧,自顧自往前走。“真麻煩,你不是不想呆在背上嗎?”


    “我是不想呆在背上,可我也沒說讓你牽著我走啊,我自己會走。可惡,你聽不懂人話嗎?”龍吟惱羞成怒的瞪著黑衣人寬廣的後背,如果眼睛能吐火,那個木頭人的後背早就被燒出窟窿了,龍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可以再沾染火的字眼。突然想到白胡子爺爺被自己用火燒的情景,隨即猛烈地搖了搖頭。雖然自己萬分不想死,可是如果被仇恨控製的話,用哪種邪火來救自己,還不如死去來的幹淨。


    黑衣人感受不到龍吟激烈的掙紮便下意識回頭看去,隻見龍吟麵色蒼白的瞪視著自己,卻不知神遊何方去了。想把解釋拿出來,結果還是放棄了。對待一個會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再多的交流也是欺騙吧,與其這樣還不如幹脆讓她憎恨自己。卻突然看到龍吟在虛空中展露了一個絕美的笑容,迎視著太陽的方向,微眯著眼笑著唱道:“太陽出來,嘍喂,喜洋洋。嘍嘍喂。挑起扁擔哐哐采哐采,上山崗嘍···”清涼的聲線加上頑皮的表情,龍吟看上去像個快樂的精靈。黑衣人就那麽靜靜地望著高歌的女子,被那刻從龍吟身上傳來平靜歡喜的溫暖所震懾。多麽奇特的女孩子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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