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多鬼,哥哥、、、我好怕、、、”三個人都被薛嬋哭號嘶喊所驚醒,薛靳迅速奔到妹妹麵前,抓住妹妹的手道:“妹妹,你醒了,我是哥哥,沒事了,你不要怕!”


    “哥哥,嗚嗚,哥哥,我好怕,嗚嗚、、、”依依與龍吟見此情景,也沒有出聲打擾,薛嬋認出依依和龍吟兩個人。雖然昏迷,也知道是她們救了自己,之前種種自己的所作所為,湧上心頭,艱難的抬眼又緩緩按下眼皮。


    恩惠是種奇怪的東西,有時讓人感激,有時卻令人推拒。恩惠和仇恨很像,要記住要歸還,哪怕隻是情緒上的反射。


    這些薛嬋自然明白,隻是一時半會無法轉變,自己高貴大小姐的姿態。就隻能見機行事以哭來糊弄過去。


    薛靳感受到妹妹漸漸平靜下來,就說道:“妹妹,是這兩位小姐救了你,快謝謝人家。”


    依依見薛嬋隻是哭哭啼啼,並無反應,心裏嗤笑。懦弱自私的人,而又極好麵子,看笑話般的盯著,薛嬋左右閃躲的眼睛看。


    “薛嬋,你如果沒事了,要跟我們走就請趕緊打理一下,若是你想留下隨便。”龍吟冷眼看著薛嬋的反應,不以為意地說道。


    薛嬋雖嬌氣跋扈卻不是傻瓜,在莫名其妙,而危機四伏的環境裏,其他人可能已遭遇毒手變成鬼魅。而這兩人不僅毫發無損,還救了自己。


    原來突然出現在這貴族音樂學院,兩人就在學院引起不小的轟動。現在又身懷莫名的能力,她們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妒忌之感爬上心頭,可是為了逃出去,也為心中混合的感激之意,她乖巧地起床準備出發。


    薛靳見妹妹不肯致謝,而模棱兩可的樣子。心裏或多或少知曉原因。這兩位就是妹妹經常咬牙切齒提到的,在學院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我妹妹可能受到過度驚嚇,所以才···”


    薛靳試圖為妹妹乖張的行為作解釋,“我們了解你的寶貝妹妹,隻是這一路上可要委屈委屈她了,不收起某些東西可是會吃苦的,還有你!”


    依依軟綿的話禮貌中夾槍帶棍,令薛靳聽來既羞又惱。那句還有你,是什麽意思嘛?聽了此話,薛嬋也心頭怒氣上湧,待要發作,又見龍吟冷然的眼神,隻得低下羞的通紅的雙頰。默不作聲的收拾。


    四人各懷心事出了門,走出宿舍樓,正值中午太陽剛烈,空氣中似乎湧動著滾滾白煙,化作一團團水蒸氣向他們襲來,這樣的天氣特別詭異,就算是正午,可這四五月的天氣,再熱也不會至此。“哥哥,好熱、、、”


    養尊處優慣了的薛嬋,立刻覺得不適,“妹妹,你再等等,我的車在學校門口,等我們出去就好了。”依依和龍吟聽見薛嬋的話,並未嘲笑其嬌生慣養,這種熱她們根本不放在眼裏。


    卻隱隱有些擔憂,現在詭異的天氣和空無一人的校園。難道校園裏所有的人都遇害了?


    “我們走吧,先去去食堂看看。”龍吟微微蹙起眉毛,食堂是學校最熱鬧的地方,而且現在又到了吃飯的點,人應該很多,如果那裏也沒有人,那麽整個校園的人就都遇害了。


    有這麽大能力的人該多麽可怕啊!四人心中雖有疑問,但是看到龍吟嚴肅的臉色和若有所思的眼光,都默默點了點頭。龍吟牽著依依的手,薛家兄妹也胳膊互挽。


    “大家小心。”龍吟淺淺地說。“嗬嗬,我覺得現在很刺激,仿佛掉進一個奇異的夢!”薛靳嬉皮笑臉的說。


    “白日夢吧!”依依聽見他這樣不知死活的話,冷冷地潑下一盆冰水。“你怎麽能這樣說話?”薛嬋忍不住為哥哥打抱不平。


    “我怎麽不能這樣說話啦?喂!那位白日夢老兄,要不你在自己身上插個幾刀,看看是否做夢。”


    一直觀戰的龍吟聞得這句話,也偷偷笑出來。薛靳臉上掛不住,本想反駁,但是又怕引起那伶牙俐齒的童依依,更為猖狂的話語。


    歎了口氣,自己本是一片好意,打破這安靜詭異的氣氛,看著童依依絕美的麵容,困惑地問自己到底怎麽惹到她了。


    “你···”“你什麽你,呶呶···”毫不理會薛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吐吐粉紅色的舌頭高興地轉過身去。薛嬋被堵地兩條秀眉倒插。


    “哥,你看”為何哥哥一直默不作聲,隻見薛靳也滿麵通紅不敢回話,看著走在前麵談笑自若的兩人,薛嬋又是怒火橫生。


    “好奇怪?”走在前麵的兩人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食堂人山人海,每個位置上都有人坐。都把頭按在碗裏,似乎極力想把碗吃掉。沒有平時吃飯時的交談聲,隻有不停扒飯咀嚼吞咽的聲音,嘴邊遺漏的米粒菜渣根本無人問津。


    而且碗裏菜肴,似乎永遠也出不完的,泉湧般往外冒。不遠處打飯的地方,盛滿了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不僅有平日吃的飯菜,還有從未見過的菜肴,油光外冒的酒考乳豬,鮮紅誘人的三鮮龍蝦。


    還有龍吟最喜愛的紅燒大鯉魚···隻是奇怪的,並沒有看到服務生和收銀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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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味食物,早已將龍吟引誘的不知東南西北,渾身軟綿綿。甚至可以聽見,飯菜在向她招手呼喚。


    依依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得迷迷糊糊。渾然不覺,龍吟那個貪吃鬼,早已繳械投降。萬分驚喜地奔向,對她招手的紅燒大鯉魚。


    “龍吟!龍吟?”薛靳慌張的喊著,中了魔符不顧一切奔向食物的龍吟,主事者聞所未聞,倒是把呆在一旁的依依給叫醒了。


    龍吟拿起筷子,就要將鮮美可口的紅燒鯉魚,往嘴裏填。啪地一聲,被剛剛驚醒的依依打掉。


    看到吟吟眼中對食物的饑渴,依依頓時心如刀絞,淚如雨下地一把抱住龍吟。渾身顫抖。


    依依明白她們從小開始,就過著拮據的生活。可以說是乞丐的生活,甚至食量出奇驚人的吟吟,曾被餓得兩眼昏花昏了過去。


    就算現在,她們在外打工唱歌表演,有了充足的錢吃飯。可是自己總是要把錢存起,來以防以後有事,還是過著十分節儉的生活。


    不過吟吟卻沒有再出現,餓昏的現象。原來吟吟一直壓抑著,對食物的巨大奢望,而自己卻從未發現,以為那樣食量驚人的吟吟,隻是餓了太久。


    難道吟吟每次說吃飽了,隻是為了順著自己。而她是不是總是餓著肚子呢?想到這些,以及剛才吟吟看到食物嗜血的眼光,依依淚水就像兩條並行銀色絲線:“吟吟,對不起,我不知道,嗚嗚,對不起···”


    “嗬嗬,依依,沒事了,是我太饞了,你不要哭了。”龍吟感受到依依身上,傳來深深自責和悲傷,緩緩醒來,就聽見依依如受傷的小獸般,嗚咽出聲。


    伸手緩緩撫弄依依雪白的長發,臉色微蒼白,眼眶也變紅。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剛剛自己像被蠱惑般,那麽饑渴而不顧一切。要是沒有依依,那麽自己是不是也會,像這些趴在餐桌上,死命吃飯的人一樣?


    永遠吃不完的飯,永遠無法滿足的食欲,永遠無法自由,他們早已不是人類了。


    敵人真是了解自己,龍吟諷刺地笑了起來,連自己對食物有非一般的渴望,也知曉的那麽清楚,不可思議啊!拉著依依走出,這正在舉行吃飯狂歡節的食堂。


    站在校園紫葡萄藤下的四人,均默不作聲。似乎都還沒從餐廳的宏大詭異地勝景中,抽離出來。隻是偶爾能聽到,倚在龍吟肩頭的依依,還在抽抽噎噎。


    薛靳看著相依為命的兩人,在這兩個命運多舛的女孩子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


    “我和依依都是孤兒,沒有飯吃自然是稀鬆平常之事,而我,說出來不怕笑話,對飯食有近乎偏執的渴望,和巨大異於平常女孩的需求量,所以才會發生,剛才那笑掉大牙的一幕。”龍吟無可奈何地苦笑著,回複兄妹兩人好奇的探視目光。


    “可是,現在我們有錢了,我還不讓依依吃飽飯,我···”聽見龍吟輕描淡寫的解釋,好像與自己無關的事,心裏的愧疚更深重。


    “嗬嗬,沒呢,要不是有依依你的管製,我可能早變成肥婆了,而且剛剛似乎是有人故意安排,好像,知道我有這個怪癖。”再不製止依依的自責,她可能又要哭個半天,


    “那個,對不起,我原來都不知道,你們有那麽多艱辛的從前,我那樣···”


    “停,我們怎樣不需要你的同情。至少活下來,是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不像有些人,叼著金湯勺出生,整天揮霍著不屬於自己的特權,還可笑得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哼!”依依打斷薛嬋真假難辨的道歉,她怎麽也難以忘記,往日薛嬋醜陋的嘴臉。不知道曾多少次,把她們兩個是孤兒的事情,拿來取笑嘲弄。


    “你什麽意思?”每次都被童依依氣的麵紅耳赤的薛嬋,再不顧忌什麽淑女形象,怒吼出來。“嘻嘻,就是字麵上的意義,單細胞生物,笨!”結果旁觀的兩個人,都死命地拉住噴火的,將要大大出手的薛嬋和依依。


    “嗬嗬,你們這樣吵,也不錯,至少我們對未知的對手並不懼怕。”聽了前半句,麵紅耳赤的兩人,差點要把龍吟咬一口。


    但是聽了後半句,卻緩緩安靜下來,現在四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薛靳淡淡地皺著眉毛,這似乎就像一場遊戲,有一隻無形的手操縱著這一切,不知道下個難關在哪,隻是明白,一關闖不過就滿盤皆輸。四人都聰慧異常,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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