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錯了,去年你們在南方打工時吃的什麽,還記得嗎?”沒文化真可怕,才半年就把以前的困苦全忘了。


    “去年?”狗蛋三人一想到澆滿醬油的幹米飯,一齊打個惡寒。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饅頭,還是麵對“親人”的感覺好。


    “小叔,你不會把季木趕走了吧?”三人的慫樣安瑜不忍再看,湊到安然旁邊,“那小子又幹了什麽?”


    “你很閑嗎?”現在他隻要聽到“趕人”“季木”的字眼就蛋疼,這幾天可真沒少聽。


    見他要遷怒安瑜麻溜的跑了,“你,你怎麽在這兒?”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幹嘛一副深閨怨婦狀?”


    “安然在哪裏?”麵對他季木可沒什麽言聽計從的柔腸。


    “在下麵,做飯”安瑜詫異的看著沒等他說完就跑了的人,怎麽一個一個都不正常。


    “別燙著你,我來盛菜!”季木忙奪下安然手裏的鍋鏟,“你怎麽不叫我一下…”


    “讓開,也不知手洗幹淨了沒!”


    “那,洗幹淨了,洗了三遍。”季木不敢再去拿碗,小心的看著來回端菜的人,“鐵牛,你們還想不想吃,坐在那裏像大爺一樣!”


    “季木,不敢同安然吵,隻會說我們。”這季木頭還是像以前一樣煩人。


    “行了,吃好飯該幹嘛幹嘛!”安然拿起饅頭咬了兩口,“季木,和麵的時候洗手了嗎?”


    “啊,洗了,真的!”他以後再也不哭了,不然,以後連做飯的機會都沒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安然找了安瑜,告訴他明天上午去買東西,下午回家。回到房間就見季木站在床邊,“不困?”


    “不是,安然,我還能睡這裏嗎?”麵對下午的厭惡季木心裏不住的發毛。


    “別擺j□j臉!”這些天都看膩了。


    “你先上床。”聽到軟和的話季木笑著去點蚊香,又把風扇開到最大,紗窗放下,這才在安然身邊躺下。“安然,回家幾天?”


    “不知道。”還有十天就開學了,開學就升初三,那時可就有點忙了。


    “我會想你的。”如蚊子聲咋安然耳邊嗡嗡兩句,見他直接閉眼,季木不敢再廢話,小心的貼著他的身睡去。


    ***


    “小然,怎麽都瘦了?小瑜,你是怎照顧你叔的!”安大嫂接過安然手裏的行李包,轉身甩了兒子一腦瓜。


    “奶奶,你看你兒媳婦,有這樣的嗎。明明小叔吃胖了。”麵對兇悍的“後娘”安瑜忙去求支援,“他的臉都快成大餅了。”在縣裏什麽好吃的季木都塞到小叔嘴裏,回到家親娘又這個樣,他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大嫂,包裏都是你們的衣服,試試合不合適?”安然沒理會安瑜的亂吠,拉著安大嫂的胳膊進了堂屋。


    “小然掙了錢知道給我買東西了?”不敢相信的安大嫂忙打開拉鏈,“這花裏胡哨的是我的?”摸著冰絲布安大嫂抬起頭,“娘,你看,小然給買的!”


    “給你買你就穿!”瞧著兒媳婦的稀罕勁安金氏笑了,“哪件是我的?”


    “另外一套。大嫂,你和大哥的衣服是安瑜買的。”看著幽怨的侄子安然心裏不忍,“安瑜買的是縣裏最好的!”好不好反正大嫂不知道。


    “安瑜,他?”安大嫂指著兒子,“他會買衣服?”


    “大嫂,安瑜現在可厲害了,他和季木兩人晚上在文化廣場擺攤,賣一個月就夠他們一學期的生活費了。”當然遠遠不止這些。五分錢一斤青菜可以串十串,因為一串看著很多,即便賣一毛錢一串,每晚也是有多少賣多少。


    “不會吧,兒子,你現在長本事了?”這呆頭呆腦的兒子能賺到錢,“別是小然安慰我。”


    “不信拉到!”這世上又這麽總是埋汰自己兒子的娘嗎。


    “小然,季木和安瑜賣東西,你幹嘛?”安金氏笑著看著漸漸長大的兒子,總算不像以前那樣霸道了。


    “我收錢,他們兩個賺的錢都在我這兒。”說著安然拍拍自己的胸膛。


    剛剛欣慰的安金氏心裏微滯,“小瑜的錢你拿就算了,怎麽連季木的也要。”這個兒子還真的一點沒變。


    “娘,你不知道,縣裏賣什麽的都有,是怕他們有錢學壞。”現如今到哪裏找他這麽負責任的家長去。


    “瞧瞧,這臉皮都快比城牆拐彎還要厚了。”他好意思說安老爹都不好意思聽,“學壞也是跟你學的。”


    “爹,別天天像吃了槍藥一樣,他們願意把錢都給我,你管的著嗎。”這老頭不是應該在鎮上上班嗎。


    “我讓你嘴硬!”說著安老爹就伸手去扯小崽子,“明天回去就把季木的錢還他!”


    安瑜見爺爺真打安然,忙跑過去把老頭推到一邊,“爺爺,不了解實情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安大嫂和安金氏一個拉著安林的胳膊一個奪下他的鞋底,“你這老頭子,都多大年紀了,還像炮仗一樣,也沒見你在鎮上這樣,就會窩裏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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