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麵的槍聲多激烈,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白頭翁說的是這是攻方最後的時間,也是守方最困難的時候,如果這個時間過了,攻方就算失敗了。


    “小家夥,要不,我們打個賭?”


    “不是吧?首長,你要賭什麽?”我說道,這老頭還真可愛。


    “我賭到最後攻方的目標不會得逞。”


    “……”


    “看來,你也這樣認為,那這沒有意思了。”白頭翁說道。


    “那賭注是什麽?”


    “我有兩瓶茅台酒,85年的。”


    “首長,我又不喝酒。”雖然我聽過茅台酒很不錯,但是那時並不明白其價值,而且是85年的,楊雪肖很不喜歡我喝酒,從小到大最多就是喝過一點兒的啤酒,談論白酒對我來說,算是對牛彈琴。


    “有意思。哈哈”白頭翁笑道。


    邊上的一個參謀也笑道。


    “那你想要什麽呢?”白頭翁說道。


    我要什麽?我當然是想要把你給“斃“了以後還能好好地離開這裏了。但是我能對你說麽?看到白頭翁手上那塊表,我心裏一動。


    “首長,你的表好別致啊。”


    白頭翁聽到這句後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但是臉上又一副肉痛的樣子,好像要了他什麽心頭肉一樣的。


    “好了,就賭它了,如果你贏了,我就把這塊表給你,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就把你的匕首給我。”


    “好!”怕什麽,反正這身上的裝備又不是我的。我真不知道我腰上的那把匕首有什麽好的,很普通嘛,偵察兵人手一把。估計他也是看我一個小兵也沒有油水撈吧,就要一把匕首得了。


    “報告,還有三分鍾就結束了。”一個參謀進來說道。


    這時外麵的槍聲也稀少了很多。


    “嗬嗬,小家夥,今天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白頭翁道。


    “……”我笑了笑,卻什麽也沒有說。


    外麵的帳蓬上的火已經用沙土給撲滅了,但還有一絲絲的青煙冒起來。


    “等下問他們是誰把帳蓬給我炸了。讓炊事班多準備點飯菜,他們也餓了一段時間了。”白頭翁向一參謀吩咐道。


    看來白頭翁也挺人性化的嘛,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一個參謀這時拿出一個秒表開始最後一分鍾計時了。


    遠處的槍還在不屈不撓地響著,我看到了王排,一班長,務二實,白排,還有幾個欲血奮戰的兄弟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也許多殺幾個敵軍也能讓我們多少心安一點,沒有人覺得這次任務有什麽不對,也許這個任務在艱巨了,但是對於軍人來說,沒有困難。


    我站在那兒,聽到王排大叫了一聲:


    “兄弟們,死也要不讓他們好過。衝啊。”


    機槍噴出的火舌打向一行人,再沒有戰術規避,一開始這就是一個死局,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班長背後冒起了白煙,他站在那裏,然後雙手慢慢下垂。眼睛看著我在的方向,他一定看到了白頭翁,就在那一瞬間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甘,這該死的針對我們的死局。


    第三十二章:又見t5


    “他們很厲害,如果這是戰爭,就不要同情他們。因為,他們是敵人。”白頭翁說一句。


    沒人覺得很高興,因為一開始守軍以絕對的優勢將對方堵追殺在半路上,然後營地的四周建起難以突破的防禦力量。但即使是這樣的,還是讓對方突破了第一道防線,而且在營地中引起爆炸。所以,對於守方來說,沒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當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頭翁身上和邊上的幾名軍官,參謀,哨兵的身上都冒起白煙了。而我的手裏捏著一杖演習手雷正冒著白煙。


    “我們贏了。”我說道。


    “……”


    一半天沒有人說話,而我就捏著手雷在那裏呆著,那雙雙眼神好像就要把我看個明白。而我仰著頭,頂著他們的目光,怎麽說贏了,不可能在氣勢上輸掉吧。


    “很好,小夥子,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走眼的時候,我和很多人打過賭,贏過手表,贏過酒,也贏過飯局,但是,這是我第一次輸了。願賭服輸。”


    說完他就把手表摘下來放在我手中,那表放在手中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周圍的軍官和參謀們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演習結束後,我的名次是第九名,居然比王排和一班長還要靠前一點,而我把這總結為運氣,因為不是最後因為急中生智而伏了白頭翁的話,估計我會是二十名以外了,畢竟能幹掉敵首是一大筆功勳。對於火燒帳蓬的事,沒有人批評,也沒有人表揚。


    混混然然的一場集訓就這樣結束了,結集典禮的那天,我們站在下麵站了兩個小時才結束,而那時對我來說,不要說站兩個小時,現多站兩個小時也沒有事。而在那裏我也看到了白頭翁,他肩上那個金色的星星讓我的眼睛有點生痛,這時我才發現他比我們師長還大點,而我卻贏了他一塊手表。


    結束後就回到駐地開始打包了,第二天要回家了,當時許多兵都請假出去一下,在這裏離市裏不遠,坐一個小時的車就到了,許多官兵出來後,總不可以空著兩隻手回去吧,怎麽說也得要給隊裏的人帶點回去吧。當兵就是那樣,從內衣內褲,襪子,到外包裝,到吃的喝的用的部隊都包了,如果有了什麽病痛的話,還有免費的醫療,有時我們開玩笑道哪天不注意掛了話,連棺材都會給你送上一副。


    王排和一班長請假出去了,而我留在營地裏無所事事,空曠的營地並沒有多少人,我坐在床上晃悠著,腦袋裏什麽也沒有想。如果說這一個月很苦的話,而現在對我來說習慣了,好像生活也就是那樣,睜隻眼和閉隻眼也就過了。


    “怎麽?沒有出去啊?”


    來人居然是那個夜裝迷彩,不,說正確點是高中隊。


    “都受了那麽多天的罪,還是好好休息好一點。”對於他來說,我並不怕,沒有那種見到上級那種緊張感。雖然他是中校,而我隻是個少尉。


    “見了麵都不敬禮?”


    “那你是過來視察還是過來玩的,但是你又不是過來視察工作的。最多過來溜溜。我當你是朋友,你覺得朋友之間要尋麽多禮節?”我說道。


    “有道理。聽說你燒了別人的帳蓬啊?”


    “嗬嗬,別人都沒有提這事,你居然提了,怎麽?你是不是要代表國家來談什麽損失費。我說先說了,連咱們的作訓主官都沒有追究這事兒,我看你就免了吧。再說了,集訓隊已經結束了。”


    “你這人也是的,怎麽老把我往壞裏想啊?有什麽意見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說說嘛。”


    “哪敢,無論哪方麵,你怎麽敢跟你老人家相比啊。”


    “可是沒有人比另一個人一生下來就很厲害啊,自已不會去挑戰,能怪別人麽?”


    “挑戰你?上次我可贏了你一次。”我說道。


    “但是你覺得像你現在這樣能贏我第二次,師偵察兵集訓隊?一群小孩子而已。”


    “你剛才都說了,不是每個人一開始就很厲害的,你也不是一生來就這麽大啊。”


    “嗬嗬,如果一直像這樣,你永遠也就這樣了,你覺得a師偵察營怎麽樣?”


    “你不是為偵察營當說客吧?吳營長也是的,上次自已說不成,這次還好,找了個比自已大一級的來了。”


    “吳營長找過你?”高中隊顯得有點驚訝。


    “還是那句話,偵察營不怎麽樣。我這個平凡人哪能在他這個大廟裏?”


    “那你覺得哪裏好呢?”


    “一連,一連不錯啊,山清水秀的,有空去坐坐。我們食堂的飯菜絕對管飽。”


    “嗬嗬,看樣子你對吳營長有很大的意見啊?聽說,他是你姐夫吧?”


    “嗬嗬,他。也許吧。”當我說這句話時,心裏不由地一痛。


    “看得出來,如果有機會超過他的話,你會毫不猶豫的。”


    我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班長和王排回去了,而我留下來了,我當天晚上才接到通知的,通知並沒有說明什麽,隻是讓我留下來,王排正準備問下傳令兵,那家夥對王排說了一句:


    “排長,我們也不知道什麽事。反正留下來的不是他一個人。”


    王排為我分析了一個晚上,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偵察營這些狗日的要挖牆角了。而我在一邊冷笑道:


    “是麽?那他就打錯算盤了。”


    如果是吳道德想玩這一招的話,我是不會讓他很失望的。


    而那天晚上所有的軍官們把這指頭指向偵察營,個個都神情激昂的,對於偵察營挖牆角事件十分不滿。但是對於軍人服從命令這一原則來說,也讓他們弄不了什麽的大名堂。


    而這一事件也是在後來才知道,這真的冤枉了吳道德,當時軍區級的偵察部隊,也就是那個什麽鳥t5要搞個什麽人才選擇拔大會,說白點就是別人種樹他摘果的事兒,當然了,他們搞這事時一般都是振振有詞的,而更讓一些老兵們氣憤的是,他們隻挑那些年輕的,有培養前途的,而一些老兵有時能力再好,也許才會考慮老慮。所以你們說,老兵們能對t5在之方麵的做事風格有好感麽?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我就被人塞進一個車子了。然後就搖搖晃晃的開走了。


    “哇,這是幹什麽啊?搞得像抓特務一樣的。”兵一說道。


    “有點像裝犯人,坐又不能坐,站也不能站。”兵二說道。


    “裏麵黑黑的,外麵也黑黑的,一切都搖搖晃晃的,一點都不踏實。”兵三說道。


    “你說,我們是不是拉去執行特殊任務啊?”


    說話的是孟光,我借著一絲光線才看清他。


    “孟光。”


    “袁成。完了,都把軍醫帶上了,我連遺書都沒有寫好呢。”


    孟光這麽一說,車裏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一種悲傷的氣氛油然而生。雖然那會我們是兵,天天也喊個什麽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的口號,但是一旦真的要上戰場了,估計誰也沒有那種準備。


    “操!死就死了,老子也是個烈士。”


    這時我才發現務二實也在裏麵,然後好像全是我們同一年的兵,車廂裏除了我掛了個一杠一以外,全還是列兵操行。我倒是沒有自豪感地,隻是覺得怪怪的,但隱隱又猜到我們接下來幹什麽,但又不敢確認。


    車裏的人還沒有從戰爭陰影中走出來的時候,車子就開始顛簸了,一上一下的,使我們懷疑是不是走到了荒效野外,而我們還沒有戰爭前的悲傷情懷時,就各自抓住保險杆死死的,生怕一顛一簸把我們拋出車外。不一會兒,然後有人開始嘔吐了,有了第一個後,便有了第二個,然後整人開始狂吐不止,昨晚上的好菜好肉給全吐了出來,車廂裏的那咱氣味兒讓我們也麻木了。就那樣我們苦苦的堅持了半個多小時吧,對我們來說,那是半多世紀,如果可以,以後永遠不要發生這樣的事兒,正當我們像大海中一片小樹葉想被海水怎麽的怎麽的時候,車子停下來了。然後一個聲音大叫道:


    “全都下來!”


    當我們稀裏巴拉的跳下車時,雙腳一接地麵,然後一軟,有一些甚至跪在地麵上了。


    “都他個熊樣,給你們十秒鍾站齊了。”那個大嗓門又喊起來了。


    兵們一下子才緩過勁兒來,然後按高矮順序排好隊。這時才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在一個山窩裏麵,四周是一片寒地森林,高大的鬆樹顯得人是多麽的渺小,四周是一群戴著奔尼帽的軍人,他們身上的迷彩和我們的製式迷彩不一樣,斑斑點點的高原四色迷彩更讓他們容入環境,腰中那寬大的尼龍腰帶上有許多扣子和扣眼,迷彩作戰手套和作戰靴無一不顯著他們的神迷。


    軍區偵營部隊?


    特種兵?


    在他們麵前,我們仿佛就是一隻隻小羊羔一樣,之前的傲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一陣陣從腳底湧上頭頂的寒氣。那些是怎麽樣的眼光呢?我曾經見過的那些經曆百戰千死的狼身上看到的那種眼神,冰冷而寧靜。


    “這樣說吧,我也不想跟你們繞彎子。請你來呢?是跟你們玩個遊戲?”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雖然聲音不高,但是我們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中校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奔尼帽遮著他上半張臉,陰陰天氣配合他那身操行,讓我們有種發寒的感覺。


    請我們來是跟我們玩遊戲?我們從心裏白了他一眼。


    “這個遊戲的名字叫什麽呢?我們暫時把它叫生存者遊戲吧。規則呢?隻有一個,受不了的和不想玩的在中途中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們不鄙視他。因為他不是我們要的同類。當然了,和我們在一起的一類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在社會上的雜誌,電視,小說稱之為特種兵。”


    特種兵?


    雖說我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幾十個像惡狼一樣的士兵圍著我們時,那種激動與敬仰倒是沒有,有的是那種不安的心理。


    沒有人說話,但是有種雲裏霧裏加不寒而顫的心理開始在四周湧現。那時我們第一個想法就是是不是自已在做夢,是不是自已曾得罪了哪位領導,於是乎給穿了小鞋。


    “看過《神曲》麽?聽說那是一個叫但丁寫的,當然了,我跟他不是太熟。”


    靠,如果你跟但丁很熟的話,我們叫你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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