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綰綰重新閉上眼,開始衝擊這那道虛無的壁障。


    魔功魔魅,床上的綰綰散發著無形的修煉力,屋子裏的空氣似乎被抽空,讓人窒息。


    一重重敲向那道屏障,綰綰白玉般光滑的臉上竟然流出了汗。


    眉心緊蹙,麵容抽動,似乎陷入一種夢魘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屋裏重重擺設不停顫抖,然後齊齊從櫃子上、桌子上摔落下來。


    綰綰立刻睜開雙眼,雙眼先是一陣迷茫,隨後便是一片厲色。


    情關難過,她今日放在真正領略到。


    不過是一個人入了她的眼,她對他一絲愛戀也沒有,可是卻讓他阻住了通天之路。


    難道真的要殺了他?腦子裏浮現他的麵容,很清晰。一個不帶任何目的的幫她,救她,她還是挺稀罕的。


    綰綰站起來在屋子裏不停走動,感覺到門外有人走近屋子,她記起了她還沒完成的事情。


    在陰癸派建成後,她若是還沒想到辦法,她就動手。


    外麵的人到了門口並不敢進入,隻是在門口不停的走來走去。


    綰綰打開門,錢秋月喜道:“宗主,你沒事?”


    綰綰輕輕的“嗯”了一聲。


    錢秋月心一定,原本聽到一聲巨響,她心裏還是很猶疑的。有擔心,但是也有一點竊喜。


    畢竟那麽多的財富……


    綰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錢秋月立刻低下頭,背後已經濕了。有心思的人不怕,就怕不識時務的人。


    “可有丹鳳的消息。”


    錢秋月道:“上官長老在白雲城。”


    “果然。”綰綰冷笑道。


    錢秋月又道:“宗主,江湖上已經將你的消息傳出來了。”


    “怎麽說的?”


    錢秋月道:“陰癸妖女……而且……他們還冤枉宗主您殺了霍天青,還且還說您殺了城外的邙山五虎和刀劍雙絕的左家兄弟。”


    綰綰輕笑,還是妖女啊,不過將陰癸二字說出來,也算擴大影響了。知道陰癸二字的,也除了她收下的幾個宗門人物,就隻有龜孫子那神秘人能查到了。


    也不枉她放了他,希望日後能更好的幫她。


    錢秋月見綰綰不生氣,急促了呼吸幾口氣。


    “將邙山五虎和刀劍雙絕的左家兄弟的資料交給我。”


    錢秋月是個聰明的屬下,所以她早就準備好了,於是,綰綰不過坐下來喝了半杯茶,錢秋月從捧著一本資料走了進來——☆、44 花滿樓設計


    邙山五虎是洛陽城外的有名的江湖人,這五虎說做好事的時候,可以幫助老人提東西,但是做壞事的時候,可以因為一言不合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稚子。


    這一次,這邙山五虎來到太原,是受左家兄弟邀請對付狂刀萬恆的。


    左家兄弟,一人使劍一人使刀,若說兩人分開不過是一個一流中的低手,但是刀劍相合就能夠算一個超一流高手。所以,這兩兄弟有個外號,叫做刀劍雙絕。


    左家兄弟因為一個叫沙曼的小姑娘和狂刀打起來的,狂刀闖蕩江湖三十年,自有一股子義氣。沙曼上山採藥的時候救了他,他見沙曼一個人住在村子裏,村子裏有個惡霸時常騷擾她和她母親,於是他便出手教訓了這個惡霸。


    誰知這惡霸是左家兄弟的堂弟,於是衝突便起。


    這一衝突的結果,就是狂刀萬恆殺了左家兄弟的堂弟,而左家兄弟殺了沙曼的母親,同時還將沙曼抓走。


    狂刀萬恆的實力比左家兄弟聯合起來要弱,於是便飛鴿傳信找上了他在巴山劍派的好有柳乘風。


    柳乘風是江湖有名的年輕俊才,得知這一切,柳乘風自然欣然應允。


    左家兄弟不知從何得到消息,又找不到萬恆剷除他,於是他們便也找了幫手。前些日子,左家兄弟似乎受到邙山五虎的報信就出了城。


    再然後,就是綰綰看見的,左家兄弟和邙山五虎死在太原城外的山洞裏。


    邙山五虎派人送信,定然是為了找左家兄弟幫忙報仇,然後不僅沒有報了仇反而和邙山五虎被殺。


    這一切都顯得天衣無fèng,可是綰綰並沒有殺他們,所以天下人認為是如此,綰綰卻還得繼續查。


    “秋月,給本宗好好查查那個叫萬恆的。”


    錢秋月道:“萬恆和巴山劍派的柳乘風離開了太原,屬下也派人去瞧過左家兄弟和邙山五虎的屍體,就憑著他們兩個不可能毫無損傷的殺了左家兄弟,更何況還有邙山五虎。”


    綰綰皺起眉頭,隨後道:“那沙曼呢?”


    錢秋月道:“萬恆和柳乘風救走了她。”


    綰綰道:“既然如此,除了查探萬恆的底細,就還查查這個沙曼的身世。”


    錢秋月垂下頭,道:“屬下這就去。”


    綰綰放下手中的消息,道:“萬恆和柳乘風往什麽方向走的?”


    錢秋月道:“向西南方向,似乎是巴山山脈。”


    綰綰想了想,最重要的還是丹鳳,這殺人一事再查查她再做決定。


    “仔細盯著,但是不要起了衝突,此外,刀奴若是回來,叫他去接觸萬恆。”


    “屬下遵命。”


    綰綰掏出一個玉瓶,然後拋給錢秋月道:“這是你爹的半年解藥,待事情辦完,他若是忠心,本宗不僅會解了他的毒,還會傳給他精妙的武功。”


    錢秋月的手指摩擦了一下玉瓶,她自然知道自己的爹爹偷偷找了大夫查看,可是她也知道那些大夫無能無力。


    “屬下代父親謝宗主。”


    綰綰道:“下去吧。”


    錢秋月點了點頭,低下頭利索的退了下去。


    ***


    烈日下,綰綰帶著鬥笠,然後騎著馬直奔太原城西城。


    出城約莫十裏,有一長亭。


    長亭外芳糙清香,君子如玉,佇倚危柱,似近似遠。


    綰綰拉住韁繩,陸小鳳笑道:“祝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綰綰道:“今日我不想見你,讓開。”


    陸小鳳道:“我也不想見你,奈何他要過來,所以,隻能捨命陪君子了。”


    綰綰看向花滿樓,冷道:“何必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花滿樓麵色平靜無波,似乎已經完全放下,他平靜的說道:“我從來就不會和生命過不去,今日來此,不過盡朋友之誼再勸一次。白雲城,你不能去。”


    綰綰說道:“我聽過了,你可以讓開了。”


    花滿樓點頭:“我說話算話。”


    說完,陸小鳳就給讓開了。


    綰綰很奇怪,怎麽如此輕易就讓開了,這兩人莫非閑著無事做,特意來此說這根本不可能阻止的話?莫非這兩人在前麵設了什麽陷阱,綰綰想到這裏,越想越覺得可能。不能怪綰綰如此作想,因為從小的教育就讓她將事情往陰謀處推測。


    這樣一來,綰綰竟然沒有立即走開。


    花滿樓卻鬆開綁在一旁的馬,飛身上去,竟然就疾馳著馬回太原城去。陸小鳳笑了笑,然後摸出一粒石子,剩下的一匹馬朝著他奔來。


    陸小鳳竟然什麽也沒說就疾馳離開了。


    望向兩人越來越遠的身影,綰綰越發覺得狐疑,可是她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要走的路,於是她繼續向前奔去,不過速度慢了一些,警惕一些。


    又馳了十裏,一身白衣抱著劍站在路中央。


    綰綰眯了眯眼,西門吹雪見到綰綰,劍沒出鞘,但是劍氣劃過兩人之間的道路,很快,地上出現兩個大字:“死路。”


    綰綰褪下紗帽,然後用手一擲,地上多了兩個字——擋我,合起來便是‘擋我死路’。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了綰綰一眼,然後白影一閃,瞬間就消失了。


    綰綰看著地上四個字,更加懷疑起來。


    繼續走,但是行動比上一次更慢,更小心。


    走過五裏後,道路憑空出現一條拒馬索,因為綰綰隨時警惕,立刻給提著馬,然後用真氣避過。


    避過之後,綰綰掃向這段繩子,顯然是早就布置好的。


    按下心思,綰綰繼續向前走,五裏後,一個收下如猴子一般的男子叼著一顆狗尾巴糙。


    “祝小姐你好,我是江湖上人稱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我哪裏都敢去偷,就是皇宮大內都去過,可是今兒個,這條路的目的,我是不敢去偷的。”


    綰綰已經有些不耐煩,若不是那條拒馬索以及旁邊藏著的機關射箭,她必然先將這囉嗦的人解決掉。


    “廢話。”


    司空摘星不惱,他道:“既然祝小姐認為是廢話,那麽我就不廢話了……”綰綰皺眉,還在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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