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洞麵色慘然,道:“姑奶奶,小的在青衣樓的地位極低,根本就不知道什麽,能從您手中搶走東西的人,定然是樓裏的高層,我是絲毫不知道的。”


    綰綰不語。


    花滿樓道:“他說的不是假話。”


    綰綰道


    :“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花滿樓道:“每個人的生命是貴重的。”


    綰綰不以為然的道:“你問過你身後的姑娘沒有?放了他,在我和你不在的時候,她就又要麵臨他的追殺了。一個可愛美麗的女孩子和一個兇狠狠辣的男人,誰重誰輕呢?”


    上官飛燕聽到綰綰提到她,不覺的一愣。


    花滿樓道:“其實可以問問他,他不會再抓上官姑娘了?”


    綰綰的一雙利眼掃過他,崔一洞臉色變了變,他道:“臭丫頭就是個小偷,我一定要抓住她狠狠教訓。”


    綰綰看著花滿樓,輕笑道:“你也聽見嘍。”


    上官飛燕臉色一變,見花滿樓要走過去,她連忙拉住花滿樓。


    綰綰說道:“你還是堅持嗎?”


    花滿樓道:“除了殺人,想法子遏止他繼續作惡,也是功德一件。”


    綰綰眼睛冷光一閃,除了占她便宜的色語,她最討厭就是這句。功德一件,這讓她想到和她爭鬥不休的師妃暄。


    花滿樓明顯感覺到綰綰的變化,他心中有些緊張,他說錯了什麽?


    “冥頑不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救了一條毒蛇?”綰綰冷寒說道。似乎是指崔一洞,又似乎是指上官飛燕。


    花滿樓剛想解釋,上官飛燕道:“她走了。”


    花滿樓轉向橫欄,麵對著大街,嘆道:“走了……”他的直覺很準,這個女子對他沒有惡意。就像剛才對招,她的攻擊雖然淩厲,但是沒有絲毫殺氣。可是,為什麽他說道最後一句,竟然讓他感覺到殺氣。


    越想心中越放不下。


    上官飛燕看著這一切,臉色並不好看。


    崔一洞見狀,連忙跑下樓去。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


    綰綰回到園子,上官丹鳳小心的瞅了綰綰一眼。


    “宗主認識花滿樓?”


    綰綰淡淡道:“認識。”


    上官丹鳳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綰綰繼續道:“霍天青得到寶物的事,看來沒有告訴青衣樓和上官飛燕!”她是清楚看到上官飛燕一閃而過的狐疑。


    上官丹鳳正色起來。


    她也聽宗主說過那寶物之事,也知道上官飛燕冒充她搶奪寶物的事。


    “他們的貪慾過大,隻怕事情還未成功就起內訌了。”


    綰綰道:“你去太原,讓錢潛想法子通知霍天青,這三人要起內訌,也得等獨孤一鶴和閻鐵珊死了才成。”


    上官丹鳳點了點頭。


    “仔細著點!”綰綰警告道。


    上官丹鳳道:“我在她們心裏幾乎都算一個死人,宗主可以放心。”


    綰綰道:“那兩位均是最小心不過的人,莫要放鬆警惕。”


    上官丹鳳臉上微沉,說:“我會易容的。”


    綰綰仔細瞧了瞧上官丹鳳,道:“穿男裝吧。”


    上官丹鳳點了點頭,然後對綰綰行了一禮,告辭而去。


    這時候,崔一洞已經跑了出來。


    綰綰知道,他的命已經終結,她不動手,上官飛燕手下人當然會動手。


    到了晚上的時候,綰綰看到花滿樓隨著上官飛燕走出來,去的方向赫然是金鵬皇宮的方向。


    綰綰攤開一副話,畫上是一個年輕男子,長相清秀,更奇怪的是他有四條眉毛。


    這是陸小鳳的畫像。


    大刀幫隻是洛陽城一個小幫派,在三天前甚至還換了一個幫主,這不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事,可是今晚大刀幫的幫眾紛紛出入各個青樓和客棧。


    大張旗鼓、兇惡詢問,洛陽城一些沒有後台的老闆紛紛哭喪著臉。


    洛陽城是有治安的,還從沒見過如此囂張的幫派,更奇特的是,官府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派人出來管束。


    半夜,一隻飛鴿飛到綰綰所在的院子。


    綰綰打開鴿子上的信,看過後,她的人再次來到一個故地。


    ☆、要挾計中計


    朱停老闆的屋子還是亮著。


    綰綰才走到門前,就聽見老闆娘嬌柔喝罵的聲音。


    “死老鬼,還在研究你那亂七八糟的鬼玩意,你不睡,也別耽誤了老娘。”


    “還差一點點,你別打擾我了,等我研究出來,再給你賠罪。”


    老闆娘冷哼一聲,可是終究沒有說什麽。


    綰綰這時已經到了院子中,院子裏房子的門是緊閉著,綰綰推開門。


    便看著老闆娘穿著寢衣抱著手臂冷冷看著忙活不停的朱停。


    聽到門響,老闆娘迅速望了過去,而朱停還蹲在地上忙活著機器。


    綰綰給他的打火機不到五日就被他分成無數片,他手中忙活的正是這打火機的雛形。


    “你……你怎麽又來了……”老闆娘的聲音帶著驚疑不定。


    老闆這才抬起頭,發現綰綰時,他胖胖的臉露出笑容,道:“姑娘,這東西,你還有嗎?”


    綰綰道:“還有一個。”


    老闆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綰綰麵前。


    綰綰道:“你想要也要看你能不能保住性命。”


    老闆眉頭皺了起來,什麽意思?


    “霍休那老頭子應該找你修建了不少秘密的東西?”


    老闆沒有回答,他不能回答,因為他答應了霍休。他做人就是如此,不管怎樣都不會說出去。


    “我在路上打聽到一個消息,青衣樓的人似乎要請你們夫妻去做客?”


    老闆麵色微變,老闆娘更是如此。幹他這行的人,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人一刀砍下腦袋來的,他認得的人太多,知道的秘密也太多!老闆娘知道朱停的確替很多人做過很多又秘密,又奇怪的東西。那些人雖然都相信他的嘴很穩,但死人的嘴豈非更穩?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這種事,那些人本就是隨時都能做得出的。


    不過這麽多年來,朱停沒事,那也是虧了他嘴緊和信用,還有他的些許關係。可是青衣樓不同,青衣樓的勢力很大,捏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你竟然招惹了青衣樓?”老闆娘大聲問道。


    老闆沒有回答,但是卻默認了,他轉過頭看向綰綰道:“你想做什麽?”


    綰綰道:“做人重要留點後路,我聖門對待人才向來愛護的。”


    老闆笑了:“姑娘口氣未免大了點,當今皇上讓我進宮去,我都沒答應。”


    綰綰說道:“那是因為不自由,加入我聖門,除了保障你的安危,並不限製你任何行動?


    ”


    老闆冷聲道:“說的好聽,加入一個門派,自會身不由己。”


    綰綰道:“別人是如此,但是你這樣的巧匠自然不是了,我隻需你掛個名,然後幫我修建一個地方,這次我保證你的安危,甚至有了什麽新奇的東西,我都交給你研究。”


    老闆皺起了眉頭。


    綰綰笑道:“青衣樓看重的不僅是你,老闆娘貌美如花,你就不擔心?”


    老闆的眉頭更緊了。


    老闆娘忍不住道:“姑娘,能否讓我們夫妻倆考慮考慮?”


    綰綰道:“可以,但是……”兩人的心提了起來,綰綰直接說明最直接的來意:“我需要知道霍休老巢。”


    “你明知道我是不會說給人聽的。”朱停淡淡道。


    綰綰漫不經心了看了老闆娘一眼,這一眼,竟然令老闆娘摔了下去。


    老闆麵色一變,朱停最喜歡的是研究奇怪的玩意,但是最愛的是他的老婆。老婆不在,有人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當一回事,但是老婆就不一樣了。


    綰綰見狀,悠悠說道:“你答應他不說,可是沒答應不畫上一副留作自己的得意之作,至於畫完有沒有被人偷偷瞧見,就不關你的事了!”


    老闆麵容一整。


    霍休分明是想斬糙除根,如今眼前的人絲毫不放手,他很明白,若是他不答應,他和夫人今日必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闆閉了閉眼,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起身去旁邊的櫃子裏,拿過紙墨開始描繪起來。


    綰綰在一旁瞧著,當畫好後,綰綰拿了起來,掃了幾眼,她竟然將其放在火燭上緩緩燒了起來。


    當此圖徹底消失,讓老闆和老闆娘不明其意。


    綰綰輕輕拂過老闆的手臂,微笑道:“改天再來找你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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