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後上官木化名的霍休更神秘。他是一個最富傳奇性的人,據錢潛傳來的消息,在五十年前,霍休就赤手空拳出來闖天下,隻不過忽然奇蹟地變成了天下第一富豪。雖然現在他退隱而自得其樂,但是影響力還是無窮的。


    綰綰覺得,這對鴛鴦要從這三個人手裏將財富謀奪回來,是絕對不容易的。


    當初的上官飛燕要去霍休的地方,錢潛也傳來消息,霍休正好在洛陽的別院避暑。繞來繞去,她還是得去洛陽。


    收拾一番,綰綰還是向洛陽趕去。


    夏日的日頭是不通情趣的傢夥,熾熱的光芒撒在大地上,讓路上的行人汗流如雨。


    綰綰呆著白色的鬥紗帽,身上也穿著一身的白裙,全身上下向雪一樣白,整個人也像雲霧一樣神秘。


    騎著馬慢悠悠的向洛陽行去,整個夏日還長,所以她用不著急著趕路。


    此地是一荒涼的山道,正值最炎熱的午時,因此此路沒有旅客。


    綰綰半眯著眼睛,馬兒慢吞吞的在路上走著。


    突然,綰綰身後傳來疾馳的聲音。


    慢吞吞的馬兒好似受了驚,竟然要瘋狂的往前跑。


    綰綰拉住了韁繩,馬兒還是不停使喚。


    一股奇妙冷寒的氣息慢慢向她接近,綰綰展開天魔立場安撫著馬兒,馬兒慢慢安靜下來。


    綰綰這才回過頭,遠遠的,一個和她一樣穿著白衣的傢夥,騎著和她一樣的棕馬向她馳來。不同的是,綰綰多了一紗帽,而他手中提著一把劍。


    很快,這人馳到綰綰附近,紗帽下的綰綰微微蹙眉,高手!


    為出手,她就感覺到了劍意,這劍意讓人冷寒。


    比之師妃暄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到了綰綰身邊,並未做任何停留,甚至連個目光也沒給綰綰就揚長而去。


    綰綰看這那白衣背影,若有所思。


    行了半日,馬兒也有些疲累了。


    可綰綰一到了鎮子,就將它賣給了賣肉的老闆。甚至看著老闆將其殺了,方才走開。


    她的馬竟然為別的馬所驚,這樣不聽從主人的命令而被外馬所驚,綰綰一點也不喜歡。


    在綰綰心裏,馬和下屬一樣,不聽話,就要做出冷絕的措施。


    綰綰用了一些食物,又去鎮子買了一匹新馬又開始趕路。


    這一日,綰綰到了一座稍微大一點的城市。


    因為她沒覺得累,所以走過這城市,她繼續趕路。


    郊外的路上,前麵是一座石橋。


    石橋兩邊站著兩個人。


    白衣如雪,斜陽照在他身上,不僅沒有增加溫度,反而讓人更覺得寒冷。正是綰綰先前路上所遇的人。


    他的對麵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大漢手中有一把大刀,他的臉上是一片兇狠。


    綰綰和她的馬似乎不知道闖入了對戰場地。


    兩人都沒有轉眼去看,綰綰抬起了頭,在離兩人五步遠的時候,她終於拉住了韁繩。


    這匹馬兒很聽話,綰綰讓它停了,它就停了。


    西門吹雪靜靜的在等著洪濤拔刀。


    江湖中人都知道洪濤叫“閃電刀”,他的刀若不是真的快如閃電,“一刀鎮九州”趙剛也不會死在他的刀下!洪濤殺趙剛,也正是為了“一刀鎮九州”這五個字。五個字,一條命!


    西門吹雪一年直出四次門,每一次都是為了殺了一個人,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眼前的洪濤就是西門吹雪此次該殺的人。


    “閣下為何擋我去路?”


    西門吹雪說的話沒有一絲起伏,甚至還隻是兩個簡簡單單的字:“殺你!”


    洪濤眉頭緊皺,語氣極寒,問道:“為什麽”


    西門吹雪還是沒有起伏的兩個字:“趙剛!”


    洪濤麵帶嘲笑,再問:“閣下是趙剛的朋友?”


    可是西門吹雪隻搖了搖頭。


    洪濤奇怪了,他問:“閣下為了個不認得的人就不遠千裏趕來殺我?”


    西門吹雪微微抬眼,說道:“拔刀!”


    這時候,洪濤的臉色變了。


    手握著刀更緊了,看著他道,一字一字的吐出道:“西門吹雪。”


    綰綰抬起頭,透過麵紗看見那叫西門吹雪的白衣人那白淨的臉,這世界上,她又見到一個奇怪的人。其實被綰綰稱為奇怪的人並不是真的奇怪,而是讓綰綰感覺腦子不在同一路線不能理解的人。


    花滿樓是第一次,眼前的人,似乎要成為第二個。花滿樓是爛好人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而眼前的人殺人的原因頗為極品。


    ☆、15 陰癸派主人


    洪濤臉色之所以變,是因為他現在隻有兩條路,不是西門吹雪死,就是他死。


    洪濤的動作很快,可是他沒拔刀。


    因為他突然揮爪向綰綰抓來。


    可憐的洪濤,若是和西門吹雪,他還能拔出一刀。可是現在,他一心認為的人質,卻在他的爪還沒到時,就被一股詭異的真氣侵入了他的心脈,然後在綰綰馬前的一步就倒了下去。


    西門吹雪的眼睛裏終於有了綰綰的身影。


    “我在等他拔刀。”


    綰綰輕笑:“他已經死了……”


    西門吹雪看向綰綰,綰綰繼續道:“是他主動對上我的,如果你要救我呢,我可以不動讓他拔刀。可惜,你不會救我。”


    隨即冷寒道:“人不能救我,就隻能自救。”


    西門吹雪一聽,他立刻轉身,白影就這麽消失在綰綰麵前。


    他不殺女人,也不想糾纏女人,隻是這次沒殺洪濤,他得重新找個人來殺。


    綰綰見這人消失,她扯出一絲笑容,這樣的人最好對付了。


    她低下頭,看著馬下的身體。


    “喂,你起來。”


    洪濤艱難的爬了起來。


    “謝謝姑娘。”


    綰綰道:“怎麽,忘記你答應的話?”


    洪濤臉色一變。


    原來就在他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嬌柔好聽的聲音,隻有短短兩句話。一命終身奴,人質迫劍開。


    他終究沒有把握在西門吹雪手下保留自己的性命,所以他聽從了。


    綰綰道:“我陰癸派向來以強者為尊,哪日你能打贏我,你就自由了。”


    洪濤定定的看著綰綰。


    他很清楚,他與眼前女子的距離。


    他去抓人質,其實是用了十分力,可是輕巧的給她破了,甚至還受了她一掌,甚至還變成一瞬間的假死狀態,瞞過了西門吹雪。


    洪濤其實是個愛好虛名的人,這拜人為主子的事情,他做不出來,否則他也不會為了虛名殺了自己的好朋友趙剛。


    綰綰見他遲疑,又支支吾吾。


    手中的天魔帶突然抽出,快如閃電般卷向洪濤的胸口。


    洪濤的身體立刻飛起,鮮血從半空飛出。


    他的刀還是沒有來得及拔。


    看著摔倒在地上不能心動的洪濤,綰綰輕輕的驅動馬,馬兒非常聽話,遇到洪濤這個障礙物也不避開。


    兩蹄抬起,洪濤大叫:“主人。”


    可是馬蹄沒有停止,綰綰驅動這馬蹄從他身上踏過去。


    洪濤又噴出一口血,但是人沒死。


    “回去處理好你的事,這世上沒有洪濤,隻有刀奴。”


    洪濤不敢不聽,因為剛才馬蹄踏過去,若是沒有一絲奇妙詭異的真氣包裹著馬蹄,他的命早就沒了。


    “是……是……主人。”他說不出話來,但是還是努力再說。


    綰綰騎著馬繼續往目的去。


    洪濤的武功和心智,相對於綰綰這些日子看的人,確實算得上人才了。或許是看不慣那叫西門吹雪的人,又或是她真的需要一個屬下,所以她動手了。


    歷經半月,綰綰終於到了洛陽城下。


    綰綰也想避諱,可是她還是就這麽入了城。


    很巧,綰綰才在客棧要了些點心就從窗外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那所謂的丹鳳公主的玉駕。


    公主的座駕速度不會太快,這麽行走,也的確是這個速度。


    綰綰騎馬的速度雖然也不快,但是比起馬車來,總是要快一些。


    本以為隻是上官飛燕會來洛陽,卻未曾想到丹鳳公主來了。


    綰綰跟了過去,不管她去霍休別院,還是那所謂的金鵬王朝,對她都有用。


    馬車在一處民宅停下。


    蕭秋雨抱著劍將門推開,丹鳳公主道:“你們走吧,找到陸小鳳立刻前來通知我。”


    三位男子行了一禮,然後迅速離開了。


    馬車旁邊隻剩下丹鳳公主,和那個叫雪兒的十一二歲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來不是很樂意。


    “雪兒,我們回宮。”丹鳳公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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