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城即將主辦第十屆廚神大賽的消息馬上傳遍了整個九州大陸,同時還有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在私底下流傳,據說這次比賽采用的是層層推選的方式,就是在各城分別進行海選選拔,選出一百名後勝出者們繼續第二輪選拔比賽,一直到整個九州隻剩下一百名優勝者為止。


    同時白虎城還另外發出一百張金帖,如果拿到金帖就可以免於參加比賽,直接晉級到最後跟一百名選拔出來的優勝者比選出一百人繼續總決賽。


    整個說起來,這一屆廚神大賽比的似乎不隻是廚藝,文治武功也不可少,當然,傳下來的榜文和金帖中並沒有說不許用陰招邪道。


    而且這一屆大賽的勝出者不止可以得美食評論司徒浩的全力推薦,更可以在白虎城皇城之中翻看《廚神考鑒》等等上古遺書,據說上麵對於各種材料的運用之法講解的別出心裁,還有無上的心法以及幾大神器廚具的資料。


    另外還有人說這一屆廚神大賽是為了廚神選擇繼承人的,也就是說勝出者完全有可能平步青雲,升為下一任廚神,且不說封神之事多麽誘人了,單是前幾樣以及成為白虎城客卿的誘惑,就足以讓某些廚藝不足卻有癡心名利之人,為之垂涎三尺摩拳擦掌了。


    一時間,歸附白虎城的西亞大陸、青龍城、鳳凰城還有剛剛臣服白虎城的玄武城,以及舉辦這一屆大賽的白虎城,到處看得到三五成群的廚子,在研討廚藝,或是交流心得,以希望得到別人的長處,也有拿些假話空話來希望騙得別人秘法的,也有希望攀攀關係可以拉攏強大後盾的,更有甚者已經暗中準備搶奪金帖,或是除掉比自己強的廚子,以求一路通順,眾生之心,在名利麵前皆都失了理智,被蒙蔽了,由此一事可見凡人之愚昧,更見得買櫝還珠之意了。


    鳳凰城中,一座極大的極氣派的酒樓前一字拉開排著幾張烏木鑲金的桌子,後麵拉著一條長長的五彩綢子,上麵寫著“鳳凰城廚神大賽預選報名處”,前麵人山人海的看起來有不少人一大早就來排隊了。


    不過此刻負責等級的幾個人閑得很,為啥,有幾個人在那爭論起來了,不多會居然引得一大群人來圍觀,仔細聽聽,哦,原來鳳凰城參加廚神大賽的人都要在這報名。


    不過這吵起來的兩撥人是兩家小酒樓的大廚子,兩家酒樓生意互相擠兌,廚藝倒是不怎麽樣,隻是二三流的水平,一家叫仙客來,一家叫迎客香,這兩家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看對方不順眼,平時互相拆台就罷了,碰上這次大賽自然要來參加比賽,一心奪個名頭來壓壓對方的氣焰,所以兩家都是老早就來排隊了。


    可誰知在挨著的兩個登記處排的並肩,一邊排著一邊就挖苦起對方來,這一來兩家互不相讓,索性就在這眾人麵前一人一句吵將起來,漸漸的居然成了破口大罵,然而幹罵不過癮,最後成了一場全武行。


    邊上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報名登記的也不報了,登記信息的也不登記了,一窩蜂地過來看熱鬧,過的不多會,居然連抱著孩子的婦人,趕著牲口的車夫,背著柴禾的農夫,就連那搖著搖鼓的貨郎也更這來湊熱鬧,真可謂是一鍋粥。


    這邊鬧哄哄的吵得昏天黑地,把酒樓裏麵的人吵得不耐煩了,一個白淨方方臉的男人穿著絲綢長袍晃晃悠悠帶著小廝出來看了看,皺眉道:“這是幹什麽?”一下子吵得不吵了,周圍靜下來了,一起看向那人。


    一個負責登記的小廝忙過去點頭哈腰:“陳先生,吵著您了吧!沒什麽事沒什麽事,是仙客來和迎客香兩家的廚子動起口角了,推搡了幾下!”


    那陳先生臉一拉就跟下了一層霜似得:“為了這點就吵起來了,都先把名報了,等賽場上較個高下,在這裏吵吵什麽?金大洲門前是你們吵吵的麽!”


    小廝點頭道:“是,是,陳先生!”


    那陳先生繼續說:“誰再在這裏鬧,直接取消比賽資格,給我攆出去!”說罷轉身走了進去,一群人麵麵相覷,那吵架的兩家也不吵了,隻是嘴上還免不了說幾句撐臉的話,嘮嘮叨叨的。


    眼看著登記了,忽然一股異樣的臭味襲來,眾人紛紛掩鼻側目,要尋找這不雅之人,最後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來,一聲佛號高喧,一個邋邋遢遢,瘋瘋癲癲的和尚,倒拖著空前絕後的敞口僧鞋,披掛著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袈裟,口中高頌阿彌陀捏著一串黑乎乎的佛珠過來高聲喊:“施主,結個善緣吧!包施主大賽得魁啊!施主,結個緣吧!”


    登記的小廝皺了皺眉,過去推他說:“和尚,你在這大酒樓前化得什麽緣,你又吃不得肉喝不得酒,快走快走!”


    這和尚卻嬉皮笑臉,看著小廝將將碰到他的衣袖,一跤跌倒大聲呻吟:“哎喲,摔死我和尚了,打死人了啊!陳健,打死人了啊!陳健,你手下的小狗打死人了啊!”躺倒在地滿地打滾撒潑,那裏有個寶相莊嚴的如來弟子該有的樣子了。


    他這麽滿地一滾,占了滿身泥土,加上那不知道多少年沒洗的衣服散發出來的臭味,隻比得上鹹魚市上的腥臭,小廝眼看不像話,進去匆匆告訴裏麵的陳先生,待得陳先生出來看,邋遢和尚早就滾得灰頭土臉,鼻涕眼淚掛了一臉。


    原來陳先生就是陳健,陳建看看這個和尚覺得眼熟但又不認識,於是轉身要回去,睡著掉和尚一躍身起來三步兩步竄過來,在他嶄新的衣服上狠狠一扯道:“陳健,你這小子不認識我了嗎?”


    陳健聽著聲音耳熟,在轉臉一看,見和尚擠眉弄眼頗是滑稽,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正要張口說出來,那和尚順手一摸臉滿手灰土就拍出一個泥丸子塞到他口裏,嘻嘻哈哈跑了,周圍看得人一陣嘩然,看看也沒什麽好戲了,一窩蜂散了去。


    陳健皺著眉看著那髒兮兮的人影消失在人群裏,一踏腳,走到金大洲裏去了,裏麵一個白臉無須的年輕人坐在那裏,正朝著麵前的幾個人發火。


    陳建看了看,一個穿著紫金袍的,是人稱斷刀的路無常,他是無常門的掌門,也算得上是殺手這一道比較有名的人物,陳健於是問:“文強,你在幹嘛?”


    那個年輕人忙過來說:“師父,剛才外麵怎麽了?”


    陳健看看文強,搖搖頭說:“你啊!總是這麽急,沒什麽事的,就是迎客香和仙客來那兩家沒出息的廚子丟人現眼,你這是!”


    話說陳健對自己這個倒黴徒弟沒什麽話說,本來他是下來幫他的廚神老大找傳人的,可不知道為啥,遇到許文強之後覺得這孩子,心狠手辣辦事利索,不拖泥帶水是個好苗子,可是最近他漸漸發現這小子不那麽老實,因為他總是走些歪道。


    比如追殺卞成龍什麽的事,而且更慘的是這些是居然讓他的死對頭門神和他的心上人茅神心兒給遇上了,尤其是茅神心兒,更是看自己不順眼。


    陳健想來想去,隻好把這口氣咽到肚子裏,徒弟是自己找的,能說什麽?許文強咬牙切齒地說:“師父,這幫沒用的家夥又把事辦砸了!”


    路無常聽到他這句話,全身一陣哆嗦,不是嚇得,是氣的,因為他們無常門也是有名的殺手組織,要不是許文強的師父陳健在自己麵前顯露了幾招絕技並拿無常門眾人做威脅,打死他他都不會再跟許文強合作了。


    第一次追殺卞成龍,他賠了一個殺手,第二次追殺的那個黑衣人被陳文陳武打死了,第三次派了個去找焦凡麻煩的還被兩個神仙搞瘋了,這筆損失在路無常的心裏可是一道傷啊!


    許文強也不管陳健在場,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嘮叨罵人,聽起來意思就是什麽我掏了錢給你們幾次機會都失敗你們全是廢物之類的話,隻把個路無常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拿人錢財沒能為人消災,還有什麽理。


    忽然路無常想到一件事說:“前日得到消息,我的手下在白虎城找到了卞成龍的老婆唐夏和他的兒子卞燁,另外西亞那邊也有消息說,看到一個女人似乎是卞成龍另外一個老婆黃玲兒和他的兒子卞衡……”


    許文強忽然不再嘮叨,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麽?他有兩個老婆兩個兒子!”


    路無常點點頭表示強忽然滿地轉圈嘟囔道:“他居然有了兩個老婆兩個兒子,他居然有兩個老婆兩個兒子……陸掌門!”


    他忽然叫了一聲,把路無常嚇了一跳,許文強是這麽說的:“你,馬上帶你的人,去把他的兩個老婆和兒子還有他的家人全都找到,給我抓來,廚神大賽他一定會出現,那個時候我要讓他徹底死心!”


    說完揮手一指放在旁邊的一口箱子說:“那裏麵是你的報酬,這次辦好了,還有更多的好處,還不快去辦啊!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看著路無常滿臉委屈地帶著手下人出去,陳建忍不住在心裏說完了,許文強啊!你沒救了,因為那個邋遢和尚是誰他想起來了,那辦事說話的樣子,不是和廚神老大一起偷吃靈獸的降龍羅漢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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