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夜:…… 他的眼睛緩緩眯起,像極了蓄勢待發的獵豹,男人低下頭,一口咬在了身下人的脖頸處,留下一排清晰的齒痕。 “……你很快就知道我可不可以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顧陽在楚家養得體重上升,心情愉快。他打包好了行李,和楚今夜告了別,就輕輕鬆鬆地前往了劇組。 一進片場的門,就看到了許安,這位老紳士站在攝像機後,等著他的到來,看到他,便微微一笑。 “準備好了嗎?” 這是他第三次問這句話了,顧陽想了想,也笑了起來。 他的眼睛明亮而熱情,裏麵似乎有激情的火焰熊熊燃起,那纖細的身體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爆發力。 “我準備好了。” 蝴蝶君時佩璞,再次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楚先生:神經病! 秦少:呸! 哈哈哈這兩個人的八字是真的不合,寫的時候都感覺火花四濺了,不過有陽陽在中間調和,他們大概能成為損友吧……一言不合就幹起來那種。 陽陽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爆發演技!好好演戲!第71章 夢碎 顧陽的表演不一樣了! 最先發覺這一點的,自然是和他對戲的布特恩。 布特恩身為得過奧斯卡提名的當代表演大師,方法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演技是相當出類拔萃,對對戲演員的變化自然也很敏感。 在之前的對戲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顧陽的影響力,相較於許安的不滿,布特恩對青年那種完全沉浸入角色,完完全全還原出另一個人物的本事,是非常佩服的。就他個人而言,顧陽可謂是他見過的最好的體驗派演員之一。單論演技,他確實配得上戛納影帝的名號,盛名之下無虛士。 可是,在他消失了一個星期,回來之後,他,他的表演就不一樣了!完全的,打破了桎梏!如果說,之前是另一個人,一模一樣的角色原型,在和布特恩對話,那現在,那個人,就變成了顧陽身上的一部分!那種感覺,截然不同! 那種變化,是很難用三言兩語來解釋清楚的,反正,他的壓迫感就是日益濃厚,布特恩之前還能和他勢均力敵,現在,完全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為什麽? 發生了什麽? 他定了定神,還是難以理解,要知道,到了他這個地步,演技每往前進一步,都是千辛萬苦,困難至極,顧陽怎麽就,就這麽輕鬆的,像喝水一樣的…… “布爾西科。”顧陽說,聲音激得布特恩一個激靈,他不由自主地望過去,對上了青年隱藏在陰影之中,一半蒼白一半黑暗的臉。 那種難言的壓迫感,從他的身軀裏冒出來,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是嘲弄,是悲傷,他的聲音,仿佛一聲歎息,落在空氣裏,就無影無蹤。 “我懷孕了。” “我有了你的孩子。” 這位間諜,在發覺了戀人的懷疑之後,毫不猶豫地用上了這個理由,來加深兩人的聯係,他從孤兒院找來了一個混血兒,謊稱是他們的孩子。 隻有這樣,他才能留住他,為了國家和……他自己。 青年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凝視著自己蒼白纖長的指尖,淡粉的指甲表麵有著不健康的凹凸。他似乎在想一些事,在想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 你從來不曾了解我。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卻連我的真實性別都不知道。我是個謊言,可唯獨對你的愛是真實的。 布爾西科。 我的愛人。 不知道為什麽,布特恩在那一刻讀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所有,他的心驟然酸澀起來,可麵上,卻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表現出了劇本設定裏,布爾西科的激動和喜悅。 “啊?真的嗎?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他是那樣高興,手舞足蹈,歡呼雀躍。對方又是那樣冷靜,含著一絲悲傷的笑意,平靜地用幽深的眼神注視著他。布爾西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的這位東方愛人,他所碰觸到的,隻有他最脆弱的一部分,和編織出來的蝴蝶夫人幻像,他不知道,除此之外,時佩璞是堅強的,是堅定的,是有著,比愛情重要的多得多的東西的。 他是花間彌留之蝶,帶來一道幽香,一縷色彩。他闖進了他的世界,使得他對愛情的幻想得以完善,可是在那夢境深處,始終有著一雙幽深的眼瞳,注視著他,注視著命運。 “拉近鏡頭。”許安說,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顯示器,那裏麵顯示出顧陽放大了的臉,他,臉上的表情埋沒在黑暗裏,唯有一雙眼睛明亮的可怕,似乎在燃燒一樣,有淚水在那裏麵閃動,他垂下了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是對命運的嘲諷,和認命。 “他表現的很好。”編劇在旁邊說,不知不覺,他已經看入了迷:“我沒看錯——這男孩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你給他吃了什麽神仙藥嗎?他,他的眼睛可真美,啊,我從他眼睛裏看到了那些光……” 他咂了一下嘴,又說:“那個年代的偉大人物,眼裏都有光……” 許安點了點頭,仔細地調整著鏡頭的位置,捕捉著顧陽臉上每一處變化,在他解開桎梏之後,他的表演像是被重新注入了靈魂,他,與時佩璞,與後者象征的那個年代,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聯係,你看著他,黯然神傷,不知為何。 顧陽移了一步,走到燈光下,他的臉被照的耀白,在化妝師的打理下,他的麵部輪廊越發的硬朗,這也在暗示著觀眾,他真正的性別…… 很快,劇情的拍攝就進展到了床戲部分。在幽暗的燈光下,兩個人一同躺在床上,布特恩撫摸著對方的小腹,情不自禁地感歎道:“我真是難以置信,你有了我的孩子……” 青年注視著黑暗的,壓抑的天花板,光在他的臉上稍縱即逝,窗外下起了雨,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劃破天穹,照亮了房間裏掛著的國旗,照亮了他平坦的小腹。顧陽笑了起來,他按住自己的腹部,自言自語地道:“是啊,真是難以置信……” 一年之後,時佩璞為布爾西科帶來了一個男孩子,取名為時度度,說那是他們的孩子,布爾西科欣喜若狂,力邀他們母子去f國與他同住。 他們一同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他們有著共同的小家,在那裏麵,有孩子的玩具,小汽車和城堡,有妻子的衣裙,化妝品,有丈夫的西裝領帶和香煙。牆上掛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看上去美好極了。時佩璞在巴黎也繼續到處演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再也不願意出演那場動人的,《蝴蝶夫人》…… 這樣美好的日子,像是偷來的美夢,終究有清醒的一天,那一天,是很正常的一天,隻是布爾西科發現,他聯係不上妻子了。 鏡頭幾個錯落,就移到了布特恩臉上,幾個情報局的人走向了他,在十八年之後,f國終於發現了他們屢屢失利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