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王林腦中產生的那個模糊的概念並不是所謂的釣魚執法,釣魚執法這個行為有爭議的地方在於執法者有“誘導『性』犯罪”的嫌疑,這和王林琢磨的事兒很有區別——並非是誘導他人犯罪,而是將他人曾經對社會秩序造成危害、侵害他人時主觀意識上產生的惡意進行重現。


    某種程度上說……這種行為會被聖母口誅筆伐,什麽別人都改錯了還想怎樣、給別人一個改正的機會、給缺失的人『性』一個自我修復的機會等等……但就王林這種崇信“精緻的利己主義”的冷血生物看來,你丫都觸及道德底線觸犯法律了我還特嘛給你機會,早幹嘛去了?


    他會誕生這個“沒人『性』”的想法,主要是帝利亞斯收割靈魂時的時效『性』太短,非惡意成熟的靈魂對魔王大人來說是無用之物……哪怕逮到警方通緝的在逃重大刑事案件犯罪者,要讓帝利亞斯進行收割也還得找個受害者過來讓罪犯殺一殺……這特嘛不是更扯淡嗎?!


    所以吧,既然帝利亞斯需要的是時效『性』的惡意成熟的靈魂,那麽索『性』就從這方麵入手解決好了——這個構思換成一般人來是沒戲的,但現在手頭有帝利亞斯這麽位開掛的大魔王,說不得還真能成。當然,王林也不是有了想法就急火火地行動,他又在腦子裏琢磨了半天、期間還沒耽擱給帝利亞斯做了兩頓飯,到了晚上謝三元回來了,立即把謝姐叫找房間裏,暗搓搓道出他的思路求建議。


    “……這個有點——”謝三元瞠目結舌,“也不是說不行,就太誇張了吧……而且你這需要帝利亞斯大力配合,你覺得那大兄弟能這麽聽話?”


    “噓、噓!小聲點!”王林緊張。


    “好好好。”謝三元咽口唾沫,眉頭緊蹙,“小林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什麽你都敢想,而且你這、這不是釣魚執法嗎?要按這套路來,沒準兒平時沒壞心的都給搞得起了壞心,這個怎麽算?人這種生物本來就是經不起考驗的,可別說什麽人『性』測試,電視台搞這玩意最多讓人丟醜,你這是直接讓人丟命,你都想清楚後果了?”


    “誒誒謝姐,你這麽說就偏頗了,還沒弄清楚我意思呢。這不是考驗人『性』、不是搞什麽人『性』測試,真那麽搞全世界還能有幾個好人呢?”王林連忙解釋,“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帝利亞斯的本體是啥咱倆都知道,也知道帝利亞斯要模擬幻術是建立在什麽前提上……他要先讀取別人記憶深處的恐懼之源,才能把恐懼之源重現,這就等於由他出手的所謂幻術是別人本來就幹過的事兒,這壓根就不能算釣魚執法,純粹隻是場景重現。幹過壞事的人才會成為咱們這套計劃裏的目標,被重現的場景喚出當日的惡意,也隻不過是遲來的正義的鐵拳審判,你要這麽看才對。”


    帝利亞斯的本體貪婪地獄花,擁有吞噬萬物、吸收模擬被吞噬物形態能力的天賦,更能以直接或間接形式建立精神連結、窺探一切智慧生物的恐懼本源的能力——前者是帝利亞斯的看家本領,沒法轉移給倆奴隸,即使能轉移以倆奴隸孱弱的軀體也承受不來;後者倒是沒關係……他倆都有幸體驗過小黃妙的恐懼之源了,雖說那實在不是什麽好記憶。


    “……”謝三元張大嘴巴,王林說得好有道理她居然無言以對,但……“這還是得帝利亞斯配合啊,你覺得那大爺這麽好說話?”


    王林憨厚地笑:“所以我這不是等你回來嘛……我一個人不敢去跟他提這個。”


    “……”


    半小時後。


    帝利亞斯胳膊支著沙發扶手、手背托著下巴,靜靜看著乖巧正坐在沙發前地板上的倆人類奴隸,默然的視線『逼』視得兩人額頭上冷汗直冒。


    度秒如年的等待中魔王大人忽然邪魅一笑,明明是非常危險的笑容也看得王林眼神兒發直、心慌神顫,最誇張的是這次的笑容沒有跟之前似的曇花一現,帝利亞斯居然足足笑了三秒有多,連謝三元這種不是很吃這種長相的都看傻了眼。


    “很好。”魔王大人微微頷首,簡短地吐出兩個字。


    王林和謝三元齊齊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要說他倆之前還有那麽點利用不同世界的時代代差玩手段的想法,現在是完全不敢有……能津津有味讀史書的都不是易與之輩,玩心機也得看對象。


    “具體而言,你……”帝利亞斯手指點向王林,“你認為,以讀取他人恐懼之源的方式確定目標,再將其犯下罪孽的場景以幻術重現,令其靈魂形態自然向我所需求的暗能量形態轉化,以達成狩獵目的,對否?”


    “對、對。”王林點頭如小雞啄米。


    “那麽……你如何認為,犯下罪孽的人會將其視為恐懼呢?”帝利亞斯似笑非笑。


    “呃……”王林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享受犯罪過程的罪犯不是沒有,但終歸是少數。絕大部分人類,若是做出改變自個兒人生軌跡的行為……是會為此懊悔終生的。”法律節目中那些逃逸多年最終落網的罪犯,無數次重複證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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