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


    雪花飛揚。


    李子夜站在五行法陣中,根據當前的情報,盡可能推測舊神之王的身份。


    隻是,舊神之王降臨人間的時間,難以判斷,甚至,有可能早於他們所有人的認知。


    一旁,花酆都看到小公子冥思苦想的神情,開口勸道,“小公子,儒首應該能找出舊神之王的下落,此事,小公子就別操心了。”


    “嗯。”


    李子夜應了一聲,收回目光,並沒有多說什麽。


    能不操心嗎,九州的疆域這麽大,那老頭要消耗多少精力,才能將舊神之王找出來。


    他哪怕能把範圍稍微縮小一些,那老頭都能少費點力氣。


    思緒間,李子夜伸手,拿出了從赤地帶回的舊神之心,神色凝下。


    要不,將封印解開?


    怕就怕,封印解開後,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亂子。


    旁邊,花酆都看到小公子的神色,心中輕聲一歎。


    他家小公子,可真是操心的命,一刻都不得閑。


    不過,現在的麻煩確實太多了,眼前的光明之神,還有不知道隱藏在何處的舊神之王,哪一個不妥善解決,對九州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要知道,哪怕那位道門第二人的太商,也隻有雙花巔峰的修為,而光明之神和舊神之王,一旦恢複頂峰實力,可都是實打實的三花。


    儒首升天之前,如果不解決這些麻煩,後患無窮。


    “鳳凰。”


    五行法陣內,李子夜開口問道,“我有一事不明。”


    “說。”意識海中,鳳凰應道。


    “關於神明奪舍之事。”


    李子夜說道,“被神明奪舍的人,如果神明離體,還能活嗎?”


    “不一定。”


    鳳凰回答道,“倘若這個時間較短,神明和人族體內的命魂,融合的程度尚且很小,在神明離體後,被奪舍的人,還是能活的,這件事你就別想了,你的命魂,已被我融合大半,我如果離開,你肯定死的不能再死。”


    “我說的不是自己。”


    李子夜輕聲應道,“算了,此事以後再說。”


    按照鳳凰之言,被舊神之王奪舍的那個人,一旦舊神之王隕落,是否也肯定活不成了。


    思及至此,李子夜目光中,憂色一閃而過。


    花酆都看到小公子神色的變化,麵露疑惑之色。


    難不成,小公子真推測出什麽了?


    “孔丘。”


    這一刻,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太商看著九州各方奔波忙碌的一眾神境強者,問道,“如何,有眉目了嗎?”


    “快了。”


    石桌對麵,孔丘回應道,“老朽大概已猜到舊神之王的身份,現在,正在尋找他的下落。”


    不得不說,這舊神之王,藏得可真嚴實。


    連他老人家都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與此同時,南嶺,古戰場入口前,李慶之靜立,似乎還在等待。


    為了不被他人知曉自家小弟已經回到九州,李慶之一直守在古戰場入口外,靜等入口關閉。


    虛空上,白月大祭司在封印了南嶺的幾道空間黑腔後,從天而降,看著前方的李家二公子,不解地問道,“他還沒回來嗎?”


    “沒有。”


    李慶之搖了搖頭,應道,“應該快了。”


    白月大祭司看著眼前即將關閉的古戰場入口,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這個入口,最多一天就要關閉了,那小家夥怎麽還沒回來。


    難不成,他在昆山那邊出什麽事了?


    “大祭司,有句話,晚輩知道很冒昧,不過,晚輩還是想問一問。”


    李慶之注視著眼前的白月大祭司,神色認真地問道,“月神的預言,錯過嗎?”


    白月大祭司聽過前者之言,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詫異道,“你的意思是,昆山並非那小家夥的機緣?”


    “晚輩隻是隨口一問。”


    李慶之說道,“畢竟,連儒首都不知道的事,月神卻能肯定地斷言昆山可以讓小弟重獲新生,晚輩實在難以理解。”


    “神明壽元悠長,或許,知道一些儒首都不知道的事情。”


    白月大祭司解釋道,“至少,在我擔任白月族大祭司的百年裏,月神的預言,並未出過差錯。”


    “明白了。”


    李慶之聽過大祭司的回答,點了點頭,致歉道,“是晚輩冒犯了。”


    “沒事,關心則亂,能理解。”


    白月大祭司正色道,“那二公子先在這裏等候,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大祭司請便。”李慶之客氣地應道。


    “嗯。”


    白月大祭司頷首,沒再多言,身化流光,消失於黑夜的盡頭。


    古戰場入口前,李慶之看著白月大祭司遠去的背影,目光中異色閃過。


    大祭司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是,那位月神,就未必了。


    “慶之。”


    就在這時,黑夜中,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開口喚道。


    李慶之神色一怔,轉身看向不遠處走來的身影,心中微震,吃驚道,“二叔。”


    話聲方落,黑夜盡頭,失蹤多日的李君生邁步走來,背負赤練古琴,詢問道,“小子夜還沒回來嗎?”


    “沒有。”


    李慶之下意識地應了一句,目光看著眼前二叔,不解地問道,“這些日子,二叔都去哪了,小弟當初派了很多人去找您的下落,都一無所獲。”


    “說來話長。”


    李君生輕聲一歎,解釋道,“接天峽一戰,我被赤練的魔氣侵蝕了神智,戰鬥結束後,為了不給李家惹麻煩,我便靠著最後的意識,離開了接天峽,藏在了一處亂葬崗中,借助亂葬崗的陰氣自我封印了修為,直到這幾日,方才漸漸壓下體內的魔氣,恢複了理智。”


    “二叔現在沒事了嗎?”李慶之關心地問道。


    “暫時無礙。”


    李君生應了一聲,轉身注視著前方的古戰場入口,擔憂地說道,“這入口,似乎馬上關閉了,如果小子夜一直回不來,你可有什麽打算?”


    李慶之沉默,沒有回答。


    小弟刻意強調過,他回來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義父在內的李家自己人。


    “我去吧。”


    李君生看到眼前侄兒的反應,輕聲一歎,說道,“我曾經去過一次古戰場,對那邊還算熟悉,我去找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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