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王都去了?”


    李園,內院,消息傳回,紅燭瞠目結舌,麵露難以置信之色。


    這也太厲害了。


    人才啊。


    “常昱果然什麽時候都不會讓人失望。”


    院中,正在練劍的李子夜停了下來,伸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現在,許翰林那邊估計已經焦頭爛額了。”


    “這樣的人才,李家怎麽就沒有呢。”


    門廊下,紅燭一臉羨慕地說道,“小子夜,這人能挖過來嗎?”


    “不要想了。”


    李子夜搖了搖頭,應道,“這可是書儒掌尊的親傳弟子,未來要繼承書儒之位的人,哪那麽容易挖。”


    “可惜啊。”


    紅燭滿臉遺憾地說道,“以前就覺得這家夥不一般,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厲害。”


    “我沒太懂。”


    一旁,木槿聽過兩人的對話,不解地問道,“這樣就能將白忘語救出來嗎,我聽說,如今的那位京牧大人,剛正不阿,即便關山王的麵子,他也不會給的。”


    “那要看什麽情況了。”


    李子夜淡淡一笑,回答道,“許翰林追求的是國法的公平,但是,他並非真正的鐵石心腸,國法準許的範圍內,他還是會網開一麵的。”


    “國法允許?”


    木槿疑惑地問道,“當眾殺人,也能網開一麵嗎?”


    “當然。”


    李子夜微笑道,“木槿,你需要做功課了,國法,可沒你想象中這麽簡單,其中學問,相當複雜。”


    說完,李子夜不再多言,繼續練劍。


    “紅燭,李教習的話是什麽意思?你聽懂了嗎?”木槿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女子,問道。


    “完全沒有。”


    紅燭很是幹脆地應道,“木槿姐姐,小子夜的事,咱們少問,他有八百個心眼,問多了會顯得我們很呆。”


    木槿聞言,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她以為,就她自己有這個感覺呢。


    原來,大家都差不多。


    “紅燭,我聽到你在說小公子的壞話。”


    就在這時,內院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一抹美麗的身影邁步走來,進入了內院中。


    “桃桃!”


    門廊下,紅燭看到來人,神色一怔,很快反應過來,起身跑上前去,一把將其抱住,興奮地說道,“你可算來了。”


    後方,木槿看著眼前溫婉美麗的女子,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兩天,一直聽說桃桃這個名字,如今得見,看上去倒是和李家長女頗有幾分相似。


    不論長相還是氣質,似乎都是如此。


    “好了紅燭。”


    被紅燭抱住的桃桃,輕輕掙脫,旋即邁步上前,恭敬行禮道,“小公子。”


    “這是木槿,我和你們提過。”


    院子中間,李子夜停下,介紹道。


    “木槿姑娘。”桃桃客氣一禮,喚道。


    木槿回禮,目光看著眼前女子,客氣道,“兩日以來一直聽李教習和紅燭提起姑娘,今日一見,果然秀外慧中,非同尋常。”


    “過譽了。”


    桃桃輕輕一笑,應道,“木槿姑娘同樣巾幗不讓須眉,讓人羨慕。”


    “行了桃桃,你倆就別再客套了。”


    一旁,李子夜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催促道,“你的房間已經給你安排好,所有的賬本也都送了進去,你再不去看,三天之內是別想睡覺了。”


    “這就去。”


    桃桃笑著應了一句,旋即邁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小子夜,你就是個剝削窮苦百姓的土財主!”


    紅燭看著剛到李園就不得不去幹活的桃桃,很是忿忿不平地說道。


    “紅燭姐,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去幫忙。”


    李子夜皮笑肉不笑地應道,“那一屋子賬本,絕對夠你們兩個看的,不用擔心不夠。”


    “桃桃,你吃飯了嗎?我讓下人給你準備點飯菜呀。”


    紅燭聽過前者之言,就當做什麽也沒聽到,自說自話地朝著桃桃的房間走去。


    短暫的插曲後,李園,依舊還是各做各的事,互不幹涉。


    而在李園之外,不少百姓匆匆走過,不論是真心還是為了湊熱鬧,紛紛趕往京牧府。


    於是,京牧府外,車水馬龍,顯得十分熱鬧。


    京牧府後院的書房中,許翰林坐在桌前,不斷翻找著大商的律法,眉頭不時皺起。


    “大人。”


    書房之外,現任少牧看著裏麵的京牧大人,麵露急色,說道,“外麵那些人吵著要見大人,還說讓大人釋放罪犯白忘語,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出去一趟?”


    “人不可能放。”


    書房內,許翰林一邊翻找律法,一邊說道,“讓他們先回去吧,等到明日升堂審判,白忘語的罪名才能定下,現在,他們再鬧也沒用。”


    “好吧。”


    少牧無奈地應了一聲,旋即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不等少牧走出幾步,後院外,一名官兵走來,急聲稟告道,“京牧大人,關山王來了,就在府外。”


    少牧聞言,停下步子,神色微驚,轉身說道,“大人,關山王來了,這可不能不見。”


    書房內,許翰林放下手中律法,皺眉道,“關山王怎麽還管起這些事來了,這可不是他的職責。”


    “大人,您莫非忘了,關山王的女兒,早已拜師白忘語,關山王關心一下白忘語的情況,並不奇怪。”院中,少牧提醒道。


    許翰林聞言,心中沉沉一歎,不得不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不多時,許翰林來到京牧府前,看著外麵群情激奮的儒門弟子和百姓們,開口道,“各位回吧,白忘語的案子,明日才會審理。”


    “京牧大人,大師兄何罪之有,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殺害自己新婚妻子的凶手逍遙法外才行嗎?”一名儒門弟子開口,質問道。


    “不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凶手殺害了白先生的新婚妻子,白先生為自己的妻子報仇,何錯之有!”百姓中,有人開口,繼續質問道。


    “白忘語沒錯,但是,不代表他沒罪。”


    京牧府前,許翰林看著眼前眾人,神色平靜地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白忘語殺了人,就要按照國法處置,各位若是相信本官,就先回去,明日,本官一定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許翰林看向眾人前方的關山王,認真道,“王爺,國法,不可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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