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穀,冰屋中。


    慕文清看著桌上原本屬於木槿的茶杯,問道,“李教習,對毒了解多嗎?”


    “不多。”


    李子夜隨口應道,“懂一點點,王爺您呢?”


    “好巧,本王也懂一點點。”慕文清輕笑道。


    “那一起研究研究?”李子夜麵露笑意,提議道。


    “也好,請。”


    慕文清伸手,客氣道。


    “請!”


    李子夜回應,然後在石桌前坐下了下來。


    慕文清端起木槿的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人分了一半,說道,“剛才仔細品了一下,這茶中應該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一種可侵蝕神藏的奇毒,李教習再試一試本王的判斷有沒有出錯。”


    “的確如此。”


    李子夜端起身前的半杯茶,再次喝了一口,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應道,“王爺的判斷應該沒錯,根據毒性來看,發作的時間應該是十二個時辰左右,還不錯,挺小心。”


    “有點心機,但是,不多。”慕文清笑道。


    “哈哈。”


    李子夜聽到眼前文親王的評價,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那還是要小心一點,若是栽到這種小角色手裏,可就丟人丟大了,待木槿姑娘離開這裏,要如何說起這件事?文親王與李教習聯手設局,與神明博弈,奈何出師未捷身先死,尚未見到光明之神,卻意外亡於名不見經傳的青竹妖皇之手,可悲、可歎、可惜!”


    “聽李教習這麽一說,是挺丟人的。”


    慕文清輕輕一笑,端起自己的半杯茶,又喝了一口,說道,“這種侵蝕神藏的毒,似乎是不可逆的,中毒之後,毒性會無聲無息侵入神藏,而且,此毒最歹毒之處,便是可以附著真氣之中,越是著急動用真氣,擴散的便越快,想要運功驅毒,都不可能。”


    “最毒婦人心。”


    李子夜感歎道,“第一次見麵就送這麽大的禮,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禮了。”


    “這種事,還是本王來吧。”


    慕文清微笑道,“李教習如今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質,最好還是不要動武,以免讓人心生懷疑。”


    “也對。”


    李子夜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勞煩王爺了。”


    “舉手之勞。”


    慕文清神色平和地應了一句,剛要再說什麽,身子一頓,目光看向冰屋外,沒有再說下去。


    “王爺。”


    這時,冰屋外,木槿抱著好不容易找來的柴火走入屋內,放下柴火後,麵露擔憂之色,說道,“這裏能燒的東西太少了,恐怕撐不了一個月那麽久。”


    “李教習,本王對極北之地不熟,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慕文清聞言,目光下意識看向眼前的年輕人,詢問道。


    “有。”


    李子夜頷首應道,“即便是極地,應該也有露於表麵的油藏或者煤礦,若實在沒有,距離這裏不遠,有一片海,我們可以去海裏抓一些海物,它們的油脂同樣能夠燃燒,撐上個把月,不成問題。”


    說到這裏,李子夜看向一旁的木槿,繼續道,“今天太累了,先好好休息,明天我陪木槿姑娘去找。”


    “多謝李教習。”


    木槿麵露感激之色,謝道。


    她最擔心的事情便是王爺的身體能不能撐過這極北之地的嚴寒,幸好有這位李教習在,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應該的。”


    李子夜笑著應道,關心則亂,木槿這姑娘不錯,很忠心,他很喜歡。


    “本王也去吧,長長見識。”


    石桌對麵,慕文清及時說道。


    “王爺也要去?”


    木槿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不放心地勸告道,“王爺,外麵天寒,您還是留下吧,我與李教習去找便就行。”


    “無礙。”


    慕文清笑了笑,應道,“本王有王玉護身,短時間離開,不會有事的,尋找油藏和煤礦這樣的趣事,在宮中可沒有,本王怎能錯過。”


    木槿聽過王爺之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目光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李教習,示意幫忙勸一勸。


    石桌前,李子夜拿起陶罐,用清水洗淨,然後走到火堆上開始燒水,就當沒看到木槿的求助。


    勸?那是不可能的。


    文親王不去,誰去對付那位青竹妖皇。


    難道讓他這個憐香惜玉的君子對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下死手嗎?


    他可做不到。


    ……


    同一時間神女穀,冰屋內。


    三藏聽過孤嶠妖皇的要求,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愁容。


    哪裏給這位大腿找一株藥王去。


    這冰天雪地,荒山野嶺,莫說藥王,就算幾根枯草都好不找。


    想了半天,三藏眸子突然一亮,急聲說道,“小僧想起來了,神女穀中,應該還有一條螣蛇,它的血肉,靈氣必然不遜色於一株藥王,孤皇可以將它全吃了,這樣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實力。”


    玄風、水鏡聞言,互視一眼,眸中異色閃過。


    這小禿驢,夠精明的。


    當初那條螣蛇,雖然身上的大部分寶物都被李家小子拿走了,不過,螣蛇的血肉,卻還留在神女穀。


    螣蛇是接近化龍的神獸,血肉中的靈氣並不少。


    但是,這小禿驢此次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本皇,不吃血食。”


    孤嶠聽過眼前小禿驢的提議,神色淡漠地應道。


    三藏神色一怔,麵露遺憾之色。


    吃素的?


    平時覺得不吃血食的妖挺有原則,現在,怎麽覺得這麽別扭。


    原則,能鬆動鬆動不?


    當然,這些話,三藏不敢說,怕眼前孤嶠妖皇一劍捅死他。


    就在三藏為如何幫孤嶠妖皇恢複實力感到發愁時。


    神女穀外百裏,冰天雪地中。


    一道身著儒袍的年輕身影邁步走來,或許因為天氣太冷,平日裏氣質儒雅的儒門網紅,如今也凍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凍死寶寶了。”


    茫茫雪地中,常昱舉目四望,尋找神女穀的蹤跡。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妖族是怎麽生存的?


    要不是事關李教習的性命,他可不想在這破地方待一天。


    好冷。


    李教習,你撐住,本喇叭這就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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