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等了小半個月,天氣漸漸涼爽,墨承霄也沒把她怎樣,但鹿泉林出事了。


    一大早,春暖拉著鹿溪說:“王妃帶奴婢去看砍頭吧,好多人都去了。”


    反正府裏沒有其他女主人,叫王妃也沒人管。


    鹿溪無精打采,“好好的躺在家裏不好嗎?看那麽血腥的場麵,不怕做噩夢?”


    春暖搖頭,“不怕,這次是鹿丞相親自監斬自己的兒子,大義滅親,很多人稱讚的。”似乎意識到不對,她放開手,“哎呀,奴婢忘記了,奴婢……”


    春暖還沒有道歉完,鹿溪雙眼放光地抓住她的手,“鹿丞相?監斬自己兒子?真的?”


    春暖抿唇,怯怯點頭。


    鹿溪壓了壓唇角,“哪個兒子?”


    春暖眨巴兩下眼睛,“就是吏部最有前途的侍郎鹿泉林,聽說結黨營私了。”


    鹿溪摸著下巴,“這麽快就動手了?老東西一箭雙雕,厲害。”


    既除了隱患,還立了自己的好名聲,就是可惜了一個好反派。


    也不知道鹿冰心不心疼,原書裏,大哥可是她最神情的舔狗。


    春暖不懂,搖著她的手,“去不去嗎?”


    鹿溪堅定點頭,“去!”


    刑場周圍人山人海,鹿溪帶著春暖奮力擠了一會兒,才勉強看到跪在地上的鹿泉林。


    一段日子不見,鹿泉林似乎老了幾分,眼裏都是憤懣,瞪著監斬台上的鹿長易。


    鹿長易狠狠拍桌子,“鹿泉林,你打著本相的名號結黨營私,差點害丞相府萬劫不複,可有悔意?”


    鹿泉林仰天大笑,“結黨營私?鹿長易,我不都是受你指使嗎?難道我沒利用價值了?”


    “閉嘴!那麽多證據和證人,你還敢口出狂言,立刻行刑!”


    鹿長易扔下一個牌匾,麵色冷峻。


    下麵人立刻竊竊私語,都是對鹿長易的讚譽之詞。


    “聽說鹿丞相最疼愛這個大兒子,卻為了我大瀾江山親手殺了他,大義。”


    “誰說不是呢?這就是陛下器重丞相的原因啊。”


    “試問整個大瀾,哪位大臣可以如此大義滅親?真是吾輩楷模啊。”


    “我也聽說了鹿長易結黨營私的事,還想著鹿丞相會包庇他呢,沒想到……丞相大義。”


    ……


    鹿溪在人群裏,聽得惡心欲吐。


    鹿泉林看著舉起來的刀,大喊:“鹿長易,你會遭到報應的,她會找你……”


    哢嚓一聲,刀落頭離,場麵血腥。


    春暖把頭埋在鹿溪肩上,嘟囔著:“好殘忍,真的殺了啊。”


    鹿溪呆呆看著滾落的人頭,心裏嘀咕著:她是誰?鹿冰還是我?


    人群一陣騷動,亂哄哄的反而把鹿溪的臉露了出來,鹿長易一眼看到。


    可能是鹿長易的目光太陰鬱,鹿溪清醒過來,拉著春暖迅速離開了。


    然而,好容易才出門的鹿溪怎麽可能輕鬆回府,鹿冰最先攔住了她。


    春暖厲聲說:“放肆,誰給你勇氣攔著寒王妃。”


    鹿冰瞳孔一縮,“寒王妃?怎麽沒有聽寒王公布於眾?”


    王爺立妃,向來是要公布於眾,明媒正娶的。


    春暖清了清嗓子,“王爺隻喜歡我家側妃,早晚的事。”


    鹿溪:……


    丫頭,你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鹿冰輕蔑一笑,“哦,早晚的事……既然如此,請讓我和側妃說一句話。”


    和側妃說話,用不著那麽多禮儀,更何況墨承霄是異姓王,不是真正的皇子。


    春暖剛想發作被鹿溪拉住,看一眼鹿溪後退到一邊。


    鹿冰捂了捂嘴,“還以為姐姐升為正妃了,白讓妹妹開心了一番。”


    鹿溪撇嘴,“現在應該最開心吧?你個小白花。”


    鹿冰不懂什麽是小白花,但直覺告訴她那不是好話,臉色沉了沉,“姐姐何必與妹妹針鋒相對?既然姐姐得到了寒王的信任,為何不能拉妹妹一把?”


    鹿溪不解,“得到寒王的信任?你聽誰說的?”


    鹿冰捋捋頭發,“這還用說嗎?你幫著他對付丞相府,再得不到他的信任豈不是眾叛親離?”


    鹿溪揉揉太陽穴,“你說的有道理,按照你的說法,丞相府已經把我當敵人了,對吧?”


    鹿冰:……


    她是這個意思嗎?


    鹿溪擺手,“既然我們是敵人,那我更不能拉你了,告辭。”


    鹿冰擋在她麵前,“鹿溪,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怎麽知道鹿碧城的存在?是不是墨承霄得到的消息?他想做什麽?”


    鹿溪皺眉,“你這是問了三句話。”


    鹿冰哼道:“你別管,你實話實說就行。”


    鹿溪伸手推開她,“我憑什麽對你實話實說?滾開。”


    說完,她大搖大擺離開。


    鹿冰恨的牙癢癢,想動手又怕毀了自己的形象,氣得使勁跺腳。


    她想接觸鹿碧城,誰知他已經搬離了西郊別院,她一時找不見他,隻好堵著鹿溪問。


    隻是,還沒問出什麽,鹿溪就走了。


    可恨!


    剛擺脫掉鹿冰的鹿溪二人再次被鹿泉亭和鹿泉崖堵住,春暖後悔得想哭,“主子,奴婢不該讓您出來。”


    鹿溪挑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妨。”


    鹿泉崖冷笑,“怎麽,有了墨承霄做靠山,你不懼做丞相府的叛徒麽?”


    鹿溪也笑,“做叛徒總比做一顆棋子好,你覺得呢?”


    “鹿溪,父親將你養這麽大,你真的就如此冷血?”鹿泉亭痛心疾首。


    鹿溪看他,“那麽,你覺得大哥怎麽死的?”


    鹿泉亭一愣,“大哥走錯了路,父親忍痛除掉他也是為了丞相府,你該不會因為大哥的事背叛丞相府吧?”


    鹿溪翻個白眼,“不如,你們去調查一下,鹿冰可能知道實情,你們得好好問問。”


    “鹿溪,你還在挑撥離間?”鹿泉崖氣的要打人。


    鹿冰絲毫不怕,“隨便你怎麽想,我隻想對說你們一句話:一名合格的父親是絕對狠不下心殺了自己孩子的,除非……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鹿泉崖衝到鹿溪麵前,剛舉起拳頭就被鹿泉亭拉住,“你瘋了?”


    鹿泉崖咬牙切齒,“她背叛丞相府,還血口噴人。”


    鹿溪閉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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