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敖可沒聽過張大成講的那三個有關新校區建成之前,在那裏發生的三個“床上”故事,為了讓田敖能夠聽得懂自己接下來的猜想,初雪先讓李悟把張大成所講的那三個“地牢囚女”“被棄癱女”和“陰陽妓*女”的故事給田敖複述了一遍,聽得田敖是瞠目結舌。


    田敖張大嘴巴,疑惑地問:“既然床仙自稱叫簡穎,那她不就是那個地牢囚女了嗎?那麽又跟背棄癱女和陰陽妓*女有什麽關係啊?”


    “要說沒關係吧,也可以把三個故事分開來看,每一個都是獨立的故事,”初雪把張大成的小說拍在茶幾上,“還多虧了張大成的小說給我提了個醒,我從小說裏總結了這三個故事的發生順序,按照這個順序和每一個故事裏出現的其他因素,我發現如果想要給三個故事找一個可以串聯成線的聯係的話,也是能夠找的出來的。”


    “你說的這個聯係,究竟是什麽?”華生問。


    “外遇,”初雪頓了一下,“三個故事究其源頭,其實是外遇引發的血案,因為這場外遇,死了兩個人,一個是最無辜的簡穎,也就是床仙,另一個是外遇事件中的第三者,也就是航蜜。”


    “你說的外遇,就是指航蜜和她的那個酒店大亨情人?”華生似乎摸到了點頭緒。


    “是的,”初雪深呼吸一口氣,“我就從頭講起吧。故事的最開始,就是酒店大亨範品臣和航蜜的外遇。範品臣是有錢人,航蜜是個風韻猶存的美麗女人,他倆搞到一塊去,其中原因就不用我多說了,總之兩個人之間的外遇一定是進行的如火如荼。可是這種事始終是紙包不住火,隻要原配妻子夠細心聰明,就一定能夠發現端倪,更何況是曾秀這種有錢人的原配夫人?說不定在航蜜之前。她也已經是身經百戰,打退過不少的小三呢。而這一次,原配曾秀打家庭保衛戰,卻是製訂了一條迂回的戰略。也許是以前總是從小三身上下手。遇到死皮賴臉的小三太多了,也許是她認為航蜜是最難對付最憎恨的對手吧,曾秀決定,以牙還牙,奪走航蜜最心愛的東西,就像航蜜對她做的一樣,進而毀掉她的生活,甚至她的命。”


    “最心愛的東西?”李悟不明所以,“航蜜最心愛的不是她的情夫嗎?”


    “你是說,航蜜的……女兒?”華生試探性地問初雪。


    初雪打了個不太響的響指。心裏感歎著還是華生夠聰明,一點就通,“沒錯,我猜想航蜜有個女兒,她死的時候是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而航蜜的丈夫這個角色始終沒有出場,我猜想,航蜜八成是在不滿二十歲的時候就當了未婚媽媽,而她的女兒當時也正值妙齡。而曾秀毀掉航蜜女兒的方法就是製造一場車禍意外。同樣身為女人,曾秀知道,殺了航蜜的女兒,比直接殺了航蜜更要殘忍。這是她對航蜜這個情敵的最重的懲罰。”


    田敖驚叫了一聲,“不會吧?你是說,岑唯恩,江永洛的女朋友,出了車禍的岑唯恩就是航蜜的女兒?”


    初雪聳聳肩,“我現在所講的都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在沒有證實之前,我可不敢肯定呢。不過,我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八成就是這樣。”


    “結果那場車禍卻沒能殺了航蜜的女兒岑唯恩,隻是導致岑唯恩毀容受傷。外加被男友拋棄而已,”華生一麵冷笑著搖搖頭,“可是這個曾秀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是啊,曾秀原本以為,航蜜會因為照顧女兒分心,慢慢跟範品臣疏於來往,可是沒想到,航蜜居然照顧女兒和搞外遇兩不誤,仍舊經常在晚上跟範品臣出去鬼混,甚至岑唯恩的醫藥費,也得從範品臣那裏出。這讓曾秀怎麽受得了呢?所以曾秀一定是不會死心的,她仍舊繼續醞釀著她罪惡的計劃,”初雪講到這裏也著實興奮,完全入戲一般,口吻中充滿了對曾秀這個惡毒女人的怨恨,“曾秀很可能是想再次對岑唯恩動手,或者是想找到航蜜家裏去捉奸,可是卻撲了個空,航蜜的家裏,不但沒見航蜜和範品臣的影子,居然連岑唯恩也不在。剛剛出院不久,容貌依舊駭人的岑唯恩為什麽會在晚上出門呢?她出門去了哪裏呢?曾秀一定對於此十分好奇。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曾秀便決定跟蹤岑唯恩,查出這個毀容女孩的秘密或者是弱點。”


    初雪講到這裏,華生已經完全參透了初雪的想法,他的表情愈加扭曲,小聲嘀咕著:“這還真的是一個足夠虐心的故事呢,十足的悲劇。”


    初雪也調整了一下情緒,盡量平靜地去講述故事中最為重口最讓人痛心的部分,“曾秀是找人也好,親自出馬也好,總之她在夜間跟蹤了岑唯恩,得知了岑唯恩的秘密,那個恐怖而又血腥變態的秘密,得知這個秘密的曾秀明白,隻要有這個秘密掌握在手裏,倒也不必再去殺人了,同樣可以以此去製約航蜜。沒錯,曾秀掌握的岑唯恩的秘密就是,岑唯恩每晚偷偷離家,都是去李建強挖的‘地牢’裏去虐待折磨簡穎!岑唯恩弱小可憐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魔鬼的心,她是變態的,是病態的,因為在遭受車禍毀容受傷和被拋棄之後,得不到正確的心理疏導和母親的關愛,毀容的她不敢在白天出門見人,隻能在晚上借由夜色作為掩飾,外出行動,去折磨一個跟她年齡差不多的,但是卻擁有姣好容貌的女孩,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悶和被拋棄的憤恨。至於說岑唯恩怎麽會發現那個地下空間的存在,我想,應該是她動了自殺的念頭,所以才去到那片荒涼的新校區原址那裏,也許她選擇的自殺方式就是跳入那個枯井,可是自殺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反而讓她發現了枯井的秘密,發現了通往地牢的入口。而正是這個入口,這個地牢。開啟了岑唯恩的恐怖變態模式。她決定不死了,要活著利用這個地牢發泄自己的鬱悶和仇恨。”


    華生重重呼出一口氣,“我想,岑唯恩之所以會選擇簡穎作為她虐待和發泄的對象。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江永洛!岑唯恩在網上用江永洛的照片去跟同齡的女網友聊天,而簡穎就是被江永洛照片吸引的女孩,簡穎以為跟自己聊天甚至網戀的正是照片上那個帥氣的江永洛,便被自以為的愛情衝昏了頭腦,竟然真的就被約出來見麵,結果掉進了岑唯恩的陷阱,成了岑唯恩的‘地牢囚女’,發泄對象。”


    李悟撇了撇嘴,“當時岑唯恩剛剛被江永洛拋棄。她一定會認為江永洛會愛上別的女孩,就算當時沒有,以後也會,所以她才會把被江永洛照片吸引的簡穎當成了未來的假想情敵吧。而簡穎,這個所謂的床仙。恐怕也是知道當初自己是被一張假照片給騙了,害死她的人不是江永洛,可是她的恨意也波及到了江永洛,再加上也許她真的很迷戀照片上的江永洛,所以現在才會抓著江永洛不放,讓他在夢中一直陪著自己。怪不得那晚在夢裏,簡穎一直喊著。如果不是江永洛,她也不會死。”


    “這麽說,隻要讓我大伯重新調出當年簡穎的案子,把在地下采集到的另一個女孩的血液跟岑唯恩的比對一下,就可以證實岑唯恩是不是凶手了?”田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掏出手機給他大伯打電話。


    華生卻衝田敖擺擺手。“先別急,現在你就算把這個猜想跟你大伯說了,他也不會信,警方更加不可能聽信你的一麵之詞,除非咱們有其他的證據。咱們還是先把初雪的這個故事聽完吧。”


    初雪吞了口口水。繼續講述:“曾秀得知了岑唯恩的秘密,她不但沒有去解救被囚禁在‘地牢’的簡穎,甚至連匿名報警也沒有,她所做的就是什麽也不做,她在等,等簡穎死去,等岑唯恩的身上背上一條人命,她要等到那時再報警,把一切公諸於世,徹底毀掉岑唯恩和航蜜。我想,曾秀在跟蹤調查岑唯恩秘密的時候,也曾下過‘地牢’那裏,因為不下去的話,也就不會知道岑唯恩到底在地牢裏做了什麽。於是,趁岑唯恩不在的時候,曾秀在地牢裏跟簡穎打了照麵,簡穎一定跟她求救過,可是曾秀卻選擇見死不救。因為上一次的計劃不夠徹底,曾秀決定這一次絕對要做的徹底,一定要等到岑唯恩背上人命官司才行。也就是因為這一次的見死不救,曾秀才會懼怕簡穎的鬼魂回來找她複仇,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在尋覓高人為自己驅鬼擋宰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她的這項工作還進行得比較隱秘,不為人知而已。”


    “你是說,曾秀懼怕的是床仙簡穎,而並不是被她還是的航蜜?”李悟有些迷糊,“還是說,她害怕兩個女鬼都會回來找她報仇啊?”


    初雪咬住嘴唇,沉默了半分鍾,這才艱難地開口:“在我猜想的故事裏,殺死航蜜的,並不是曾秀,而是岑唯恩。至於說曾秀防的到底是哪個女鬼,也許都有吧。”


    田敖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叫嚷:“這怎麽可能?岑唯恩會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這絕對不可能!別說是人類了,動物都做不出這樣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華生卻冷笑搖頭,對田敖說:“你每天生活在陽光下,看不到陰溝裏的老鼠,並不代表老鼠和陰溝就都不存在。如果放寬眼界,這個世界上,從古至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在常人看來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想,岑唯恩雖然變態,但也沒有變態到會忍心弑母,她是被逼迫的,因為她的小辮子被曾秀握住。也就是說,是曾秀逼她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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