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停下,長劍已經刺入灌木叢中。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從灌木叢的黑影中傳出來。


    “出來!”魏鑒朗出手有分寸,並未將人刺傷,但突來的長劍足夠將人嚇得屁滾尿流。


    藏在灌木叢中的下人連滾帶爬的栽了出來。


    魏鑒朗一看,竟是周管家和四名小廝。


    “夜色深沉,周管家是打算帶人在此處偷襲我?”魏鑒朗挑眉問道。


    周管家和四名小廝緊張的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敢,奴才們絕不敢!”


    “那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魏鑒朗冷聲問道。


    見周管家等人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魏鑒朗握著出鞘的長劍在周管家的頭頂上拍了兩下。


    周管家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冷透了。


    聽魏鑒朗說:“跟我說實話,別讓我大晚上的把全府的人都叫出來,大動幹戈。”


    “我們……我是帶著人準備去沈公子的小院伺候的。”周管家哆哆嗦嗦的說。


    “你們本應整日都在拾琅的院中伺候,怎麽反倒現在才去?”魏鑒朗冷聲質問,“又為什麽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還要躲在樹叢中?”


    魏鑒朗抬腿,一腳將周管家踹翻在地,“還不說實話!”


    “拾琅的院子,平日可有人伺候?”魏鑒朗冷聲質問道。


    五人哪敢說話。


    魏鑒朗氣笑了,“不說,那便將你四人發賣出去,周管家跟我去父親那兒一趟吧。”


    “大公子!”周管家慌忙爬回來磕頭,“奴才說,奴才都說!”


    “求大公子網開一麵,不要將我們發賣!”小廝磕頭求饒。


    “說吧。”魏鑒朗的聲音比此刻的月光還要清冷。


    周管家哆哆嗦嗦的說了是如何隱瞞做樣子給魏兆先和魏鑒朗看的。


    魏鑒朗臉色越來越沉。


    大熙棟梁,冤屈而死的前首輔,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在他們家竟然受這樣的苛待!


    他都沒臉去麵對那些至今還在懷念沈良鈺的忠臣和將領!


    聽周管家說完,魏鑒朗緩緩地深吸一口氣,道:“二公子和小姐又為何會在夜裏來拾琅的院子附近?他二人去拾琅那兒做什麽?”


    “這……這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周管家這話不假。


    “好,那我換個問法。”魏鑒朗說道,“二公子和小姐對拾琅做了什麽?”


    這個事情,周管家就知道了,可是他不敢說。


    “不說,那就去把全府的人都召集起來,總有肯說的。”魏鑒朗慢條斯理的說,“正好,今晚一起攻擊拾琅的人,還沒發落,可以一起發落了。應是會有人願意說實話免去重罰。”


    “奴才說,奴才全都說!”周管家道,“懇請大公子網開一麵,饒了奴才!”


    不見魏鑒朗回答,周管家知道這件事情沒有他討價還價的資格。


    周管家隻能將魏鑒明和魏如嫣鞭打沈拾琅的事情說了。


    魏鑒朗越聽越怒,差點兒沒忍住直接去祠堂將兩人吊起來打。


    他們二人,怎麽敢!


    “你們的要受何發落,等父親回來說。”魏鑒朗差點兒咬碎了牙齒。


    讓……讓將軍回來發落?


    周管家聽到這話的一瞬間,魂被抽空了一般癱在地上。


    將軍回來的次數不多,就算回來也呆不了幾日。


    雖表現的對沈拾琅重視,可終究長年不在府中,府裏頭還是魏夫人說的算。


    所以府中下人包括周管家在內,自然是以魏夫人的態度為準。


    誰知魏鑒朗會突然回來,還碰上了這麽多事情。


    事情敗露,還讓魏鑒朗發這麽大的火,甚至還要讓魏兆先回來發落。


    周管家知道魏兆先對沈拾琅好,卻不知道竟這麽重視。


    “大公子饒命!大公子饒命!”周管家忙不迭的磕頭,沒幾下就把額頭磕破了。


    但魏鑒朗根本不理,轉身便朝沈拾琅的小院走去。


    至於周管家肯定會去告訴他母親,也無所謂。


    魏兆先回來,他母親自然是要知道的。


    蘇錦時跟隨沈拾琅的視角回小院的路上,小麥也跟著看了一眼,“這遊戲的畫麵做的這麽精細啊!人的動作都這麽自然,一點兒沒有假感。就連周圍的背景畫麵都這麽細膩。”


    小麥的視線也跟著沈拾琅的視角看著,“這遊戲叫什麽名字啊,看著很好玩啊。”


    蘇錦時的第一反應是不太想告訴小麥遊戲名,這樣有一種……看著別人跟自己男朋友親密的感覺。


    蘇錦時心裏有些揪揪的,可理智又告訴她,這是個遊戲,總不至於連遊戲都不願意分享。


    蘇錦時便說:“叫權臣養成錄。”


    小麥立即去搜索,“奇怪,沒有啊。”


    蘇錦時偷偷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對不起小麥,自己太小心眼。


    “現在正在內測,所以才搜不到。”蘇錦時解釋。


    “哦,那算了。”小麥便將這遊戲拋在腦後,她對遊戲沒有特別的喜歡。


    路上安靜,沒有別人,隻有蟬鳴與月色。


    沈拾琅低聲說:“錦時,你還在嗎?”


    蘇錦時輕輕地碰了兩下沈拾琅的肩頭。


    沈拾琅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你又悄悄不見。”


    這句話,戳的蘇錦時心裏一疼。


    “先前你去哪兒了?有沒有被那道人傷到?”沈拾琅又問。


    蘇錦時沒辦法說話,都不知道要怎麽跟沈拾琅說自己沒事,隻能戳了一下沈拾琅的腹肌。


    她都有心情摸他,自然是沒事的。


    讓她意外的是,這次沈拾琅竟然沒有躲,隻是摸了一下被她戳過的地方,道:“你沒事就好。”


    “你現在說不了話,那等明日再與我好好說說。”沈拾琅又說。


    走了沒多會兒,沈拾琅又問:“錦時,你還在嗎?”


    蘇錦時沒想到,因為今晚上出來聚會,一時間沒有陪著沈拾琅,惹得他現在好似擔心她隨時會不見。


    蘇錦時心中又甜又酸,喉嚨仿佛被什麽梗住,嘴角淺淺的勾起,又摸了一下沈拾琅散落在額前的一縷發絲。


    沈拾琅也感覺到自己額前的發絲被撥動了,此刻無風,卻好似有清風拂過。


    沈拾琅知道,應是蘇錦時剛剛撥弄了一下他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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