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要在江湖上有番作為,除了頭腦,他還必須具備絕世的武功。」「這就是鐵山農會遇到你的原因是嗎?」雖然已經在拷問那個丫鬟的時候知道了事情大概,但親耳聽歐陽月琴說來,悠還是忍不住感到有點齒寒,為了他的鐵牛。看吧,你看他那樣子,就差兩條眼淚貼在臉上了。整一張哭臉!「是。」歐陽月琴到了此時似也無意隱瞞,坦坦蕩蕩的承認道:「我喜歡長則,我想要嫁給這個男人,所以我和他打了一個賭。「賭我在十年之內,能為他弄來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功秘藝,如果我贏,在我歸來之日,他必須三媒六聘,到將軍府正式提親娶我為正妻,也是唯一的一個妻子!「如果我輸,除了他能娶我小妹之外,本應屬於我這個長女的歐陽傳家之寶也將歸他所有。條件是十年內他不能娶任何女子為妻。而這個賭,我贏了。」「你無恥!」這不是皇甫悠而是鐵向午吼出來的。「隨便你們怎麽說好了。小玉罵我不要臉,說要死給我看,結果她真的上吊死了。 「我娘說是我害死了小玉,成日詛咒我,結果她卻先歸了天。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是重要的,除了他以外。」歐陽月琴麵對親生兒子的指責,似絲毫不放在心上,坦然地麵對自己的丈夫。「她不是無恥,她隻是自私而已……」悠淡淡的陳述。這個女人和他很像,都非常自私,隻為自己著想,拿別人的人生當作賭桌上的籌碼,而沒有任何道德上的遲疑和心理上的愧疚!因為這個女人的自私,她拿自己和鐵山農做籌碼設了這個賭局,也就這樣毀了鐵山農的一生。而他在無聊下也和智打了一個賭,致使他遇到了鐵山農的兒子鐵牛。這算什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麽?悠在心中冷笑。鐵牛的父親成了賭桌上的犧牲品,鐵牛呢?他將是犧牲品?籌碼?還是……悠的眼光瞟向上方心不甘情不願抱著他的男人,在那個男人的眼底,他找到了熟悉的東西。傻牛嗬……漸漸的,男人的嘴角勾了起來,臉上浮現出逼人的傲氣。鐵牛,你知道麽,在這場我和智的賭局裏,你才是最大的贏家!因為你贏到了我─皇甫悠!「你有沒有想過,鄭長則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們兩姐妹?如果你們不是大將軍的女兒,恐怕他也不會那麽正好被你妹妹碰上,也不會那麽正好被你碰上他在高談闊論他的雄心壯誌!」藥聖煉的救命丹似乎開始起作用,悠的呼吸不再斷斷續續。「那又怎麽樣呢。是嗬,我是想過他在利用我這個將軍女兒,可這又如何呢?我得到了他不是麽?他也遵守諾言,除了我以外再沒有其他女人。而你爹……」歐陽抬起頭看向憤怒的兒子。「天下第一高手又怎麽會是個查不出自己妻子來曆的傻子?他隻不過跟我一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已。隻是我得到了我的愛人,而你爹隻得到了我十年。「我承認,你爹對我是好,好到我心甘情願為他生了三個孩子,我也曾經想過就此留在你爹身邊。但我忘不了長則,你爹越是隱世越是想給我安穩的生活,我就越發無法忍受對長則的思念。「我離開你爹時,跟他說的很清楚,我心中有無法忘記的人,我也跟他說了,讓他再去找一個更好更適合他的女子。可是,我沒想到他會那麽死心眼……」歐陽第一次垂下了眼簾。潛伏江湖二十餘年的天道教忽然從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就如同大多數默默無名的江湖組織一般,不知何時建起,也不知何時結束。除了江湖,朝廷中也有了不小的變化。首先,歐陽大將軍免罪罷官告老還鄉,大將軍的位置由靂王兼任。其次,當今皇上昭告天下,皇位傳給了長子誠王皇甫智。就在聖旨傳到天下百姓耳朵中的同時,也有一個聽來稀奇古怪的說法在民間流廣了開來。這傳言的內容是,據說當今皇上原本準備傳位給次子皇甫悠,就連聖旨也已經寫好,然後命人傳來兩位皇子。結果兩位皇子來是來了,小皇子卻多帶了一個人來,就是他那禦封的皇子妃。本來這也沒有什麽,可是在皇上、皇後及貴妃娘娘看清他們兒媳的容顏後,小皇子的母後當場就昏了過去。然後,皇上、皇後及貴妃死活要讓小皇子靂王休妻,小皇子卻吃了秤砣鐵了心,寧可不要皇位也不願休妻。再然後,當今聖上狂怒之下,撕了已經寫好的聖旨,改把皇位傳給了長子誠王。無聊的聽右衛跟他津津有味的說著這個民間傳說,靂王皇甫悠不耐煩地仰天打了個哈欠。「我問你,狂牛那小子又跑到哪裏去了?」右衛為難的抓抓腦袋,「呃,樓主,您能不能換個問題問屬下?這個太難了。」「那我要你有什麽用!」靂王瞪人。「嘿!」乾笑兩聲,楊學研心裏一個勁地詛咒那個找藉口跑掉的老左。「屬下想,夫人大概晚上會在府中出現吧……樓主,您忘了?前兩天您讓屬下們放話出去,說要請夫人娘家的弟妹到府中過元宵節。」「那你說他會不會來?」悠皺眉。「這個……屬下想,以夫人把王府還有……皇宮拆了一半尋找弟妹的勢頭來看,這個元宵節他怎麽都會來吧?」楊學研在心中苦笑,心想如果不是當今皇帝寬宏大量,加上皇宮正好有些地方需要翻修,就算鐵牛有靂王罩著,恐怕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走出皇宮。「嗯,來人!傳本王命令,元宵節期間,府中各處筵席皆要備滿美酒!」「是。」下人得令而去。右衛眼含問號看向樓主。「哼!我就不信他變不回傻牛!灌醉他,看他改不改性!」狂牛雖然也不錯,但最大的問題是他皇甫悠除了口頭便宜,什麽也別想占到。這對於尚處在新婚期的他來說,實在是精神外加肉體的一大折磨!兩個月後,春暖花開時節。鐵牛坐在地上背靠花架,手中縫著一塊上好的火狐皮。時不時地,他會停下手望望天空,愣愣的想些什麽。「傻子,你躲到這裏來了。」身後傳來喜滋滋的男子聲音。「你咋這麽高興?」鐵牛轉頭看向來人,有點莫名其妙。「嘿嘿!」來人帶著一臉得意地微笑,在鐵牛身邊坐下,也不管地上的泥土是否會弄髒他華貴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