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將軍倒是不知道,要是國師大人不夠格的話,你又算是什麽東西!”唐墨瀚可見不得別人說他們家少月不好。這個姓蘭的不過是個能力不足、心氣不小的,又算什麽東西!  “本座知道,你想要什麽。”君言看著麵前猶如暴走的兔子的蘭公子,眼睛雖然看著他,但是給蘭公子的感覺就像是看一粒塵埃、一隻螞蟻、一棵草,並沒有什麽情緒上的波動。頓時蘭公子氣喘如牛。這世上不是別人鄙視你、蔑視你,而是自始至終,人家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  “你說什麽?”蘭公子聲音嘶啞。他不相信別人能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他針對國師府,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針對新任國師,是想要徹底將新任國師拉下神壇。因為新任國師上任,京城便一次次的發生這麽多的事兒。誰不知道國師是能夠護佑大洺長治久安的。可是新任國師上任,就出了這麽多的事兒,必然是新任國師並不是上天的寵兒。  姑丈也是知道自己想要陷害國師府,可是自己真正的目的,別說是姑丈,便是自己最親近的鍾先生都不知道。這個人……這個人又怎麽會知道?  “你說,本座邀請法空方丈來聽聽你們說什麽,如何?”君言終於給了蘭溪一個正視的眼神,不過這一眼,看得蘭溪忽然打從心底衝上來一股寒氣。怎麽會……為什麽他一瞬間覺得這個不及弱冠的少年已經看透了他的內心?不!他就是看透了,因為他提到了……法空方丈!  “法空方丈?國師大人,此案和法空方丈有什麽關係?”不就是拋屍在了久歲山,難道真的有什麽意義?說實話,忽然聽見國師大人提起了法空方丈,饒是方如海新任國師的為人也覺得有些尷尬。這個……信仰不同也是可以交流?他是俗人,理解不了。  “不,此案和法空方丈有關也無關。”君言賣了個關子,看向蘭溪:“你說,還是我替你說?”  自從君言提了法空方丈,蘭溪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徹底地癟了。他已經明白,國師是真的看穿了他的計謀。等國師說,還不如他自己說出來。不然誰知道國師編排什麽!  心防被攻破,蘭溪已經破罐子破摔,不等方如海訊問,便將他們的打算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不是他沒有氣節,誰知道那個卑鄙的國師是不是真的會請法空方丈來?他不想讓方丈看見忠實的信徒身陷囹圄的樣子,那簡直是對方丈、對佛法最大的褻瀆。  是的。從蘭溪交代的話中已經知道,他是一個忠實的佛教徒……不,應該說是一個忠實的法空大師的狂熱信徒。而製造狂信者的人,便是他自己。隻是他連自己都沒有放過。或者說正是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另類的‘狂信者’,才會做出製造狂信者的事兒。  之前說過,法空方丈原是江南人氏,本來他是在江南的華安寺出家,那個時候法空還是一個小和尚。不過後來法空被他師父收為關門弟子,之後漸漸地出了名。他的師父就是京城蓮華寺的長老。因長老僅僅是在華安寺掛單,終究還是會回到京城,而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帶走自己的小徒弟。  這蘭溪和法空師父的緣分便在這華安寺。據他自己說,當年他年幼,被人下了咒,是被法空師父所救,應他祖母所求,給他了個護身符。之後多年,蘭溪總是能夠化險為夷。特別是那次蘭家被抄家,他因為想要去華安寺上香,祖母又不同意他自己出門,他就換上了小廝的衣服偷跑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家被抄了家,而那個小廝卻被當成他抓了起來。不管是家裏人還是那個小廝,一口咬準了他就是蘭家的孫少爺。所以被賣掉的並不是他,他就逃過了一劫,之後去了姑母家,被姑母藏了起來。  都是托法空師父的福,一定是法空師父在庇佑他!經曆過這麽多的事兒,他是對法空師父信仰到了骨子裏,更想要將法空師父成為眾人的信仰!至於國師府,必然要將他們搞垮!  所以多年之後,他們來到了京城,便是計劃將國師府拉下神壇,他順便會在之後製造機會,讓法空方丈找到‘線索’,抓到‘真凶’,法空方丈一定會成為另一個護國法師!  說著這些的蘭溪臉上現出了狂熱的神色。隻是周圍的眾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特別是君言,雖然說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唐墨瀚似乎已經聽到了君言內心歡快的吐槽。  怪不得這件事兒撞到什麽人手中不好,居然會撞到少月的手中。想要害少月的人,必然是逃不過少月曾經說下的言靈。這不,這些人就在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地方翻了船了麽!  “就這些?看來你還真想讓法空方丈看看他的信徒是什麽樣子。”君言在他說完之後淡淡的開口,一時之間蘭溪有些語噎,內心更是惶恐不安。  不!怎麽會?那些事情他會知道麽?就算他知道了自己還有這些人的事兒,怎麽會知道那些事情?  唐墨瀚雖然不知道君言是什麽意思,但是不妨礙他配合。冷嗤了一聲,唐墨瀚像是看著小醜一般:“便是交代就全說了吧。還是你以為國師大人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蘭溪!”看著蘭溪準備張口,又是一臉惶惑的樣子,孟莊主低喝了一聲。  唐墨瀚瞥了他一眼:“難怪禦劍山莊一代不如一代。孟莊主,你還是學學人家鍾先生,識時務者為俊傑。”  聽見這話,孟莊主猛地看向鍾先生,鍾先生衝著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是的,從被抓住,並且看見抓他的人居然是唐墨瀚,他就已經知道他們除了交代,沒有退路了。不管怎麽說,唐墨瀚在西北軍待了十年,軍中審問探子的手法有的是,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抗得過去。江湖人是以義氣為重,可是他就是個人家的門客,可不認為自己的骨頭有多硬。  孟莊主頹然的軟下了身子。他早就知道的,隻是不肯認輸低頭罷了。可是事實上,從被人家盯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隻是現在就差死法了。人家是否給他們個痛快,全看他們自己的態度。  還能說什麽呢!  已經心防全破的三人,倒是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而君言他們,也終於摸到了一點兒這麽多年的發生的事情的脈路。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幹冰準備、鼓風機準備!  國師府眾:準備好了!  國師(一片雲霧中出場,仙氣縹緲):天佑大洺。  片刻後……  國師(渾身直哆嗦):md人幹事!凍死我了!  將軍:少月,我體溫高,快到懷裏來~第55章 方丈請注意!(十)  “你說什麽?”方如海震驚的聽著蘭溪的話,感覺自己都是懵懵的。君言猛地想起,有些事情並不適合京兆尹他們聽見。  “方大人,這幾人幹係重大,有些事情便不是京兆尹衙門的職責範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本座,你和林統領暫時回避。”君言見事情已經開始如脫韁野馬奔向不可知的方向,便冷著臉打發不相關的人。有些事事涉皇家,並不適合他們聽。  “是是是,下官了解,辛苦國師大人。林統領,帶著大家出去。”方如海擦了擦臉上的汗。自從孟莊主說當年駙馬的事情也有他們的手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妙。雖然他跟那個驚才絕豔的駙馬並不熟悉,可是當年駙馬暴斃的事兒也是人盡皆知,他還感慨了好一陣子天妒英才。可是多年後的今天,居然有人說駙馬的事兒他們有插手,一聽就不是好事兒好麽?  能夠這時候避出去,他真是感謝國師!這就是救了他們在場的所有人的命啊。不管內心多麽感慨,方如海和林方潼帶著京兆尹的所有人離開。至於案子,反正之後該他知道的相信國師大人一定會告訴他的。  堂裏瞬時清空,隻剩下三個主犯、君言、唐墨瀚,還有一幹國師府的護衛。就連唐墨瀚的親衛也被打發出去在外邊守門了。  “看來你還算是識時務,隻是有些事情孟莊主應該知道,當年是陛下仁厚,並未深究。不然你以為當年敗的僅僅是一個蘭家麽?”君言一臉的了然。姓孟的看著五大三粗,其實最是個精於算計的。隻是到底是爛泥扶不上牆,什麽事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時候該藏都不知道,他不死對得起誰?  孟莊主猛地一僵。是,他是有意在大堂上說出這話的,便是因為知道自己不管怎麽樣都是個死。既然如此,不如找幾個墊背的。皇家秘辛,知道的人有幾個真正的能夠有好下場?  隻是沒想到,這些人反應這麽快,他隻是提了下駙馬出事與他們有關,便被人悄悄地封了啞穴。看著端坐的唐墨瀚,他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之後隻能夠安安靜靜的看著這幫人該走的走,該留的留。而且似乎並沒有把他的小動作放在心上,隻是讓一些小蝦米避了出去。  一個權傾天下的國師,一個手握重兵的邊關大將,手中若是掌握著皇室的秘辛,怎麽看怎麽都是將要被皇上清算的樣子。  可惜他終究是錯估了國師府在當權者心中的位置,也錯估了唐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國師一脈雖然說在國民中聲望極高,但是僅僅是和天時、人和有關,而且國師府最重要的便是絕對不涉政。所以事實上在眾人的心中,國師一脈更多的便像是個吉祥物一樣的存在。  你聽說過誰家的吉祥物能夠爭權奪利的?既然不會做這些,便是知道了皇室全部的秘辛又如何?畢竟是維護大洺安穩的。既然這樣,皇帝還巴不得他們什麽都知道,然後頭疼的事兒就有了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而唐家的鎮國將軍府,不算本身就尚了公主、又一心沉醉於書畫的唐墨攬,嫡支便隻有唐墨瀚一個從了軍的。現在雖然說唐墨瀚在軍中聲勢漸旺,但是一個堅定的保皇派,今上是相當的信任他。關於皇室的事兒,就算是唐墨瀚知道,他也不在意。  是以孟莊主想要看見的兩人的擔憂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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