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文皓洋洋得意的看著另外兩人:“聽見沒?”將軍誇他呢。  武鉞和君言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武鉞倒是個不多話的。但是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也是知之甚深的,君言可不會和他客氣:“我說月奴,你是不是傻?將軍說的是‘本來’,什麽意思不懂?”  “言少月!不許叫那個名字!”文皓直接將手中的幹果拍在了亭子中的小桌子上。因著文皓出生在月中十五,王妃便給他起了這麽個小字。小時候他們都是這麽叫的,隻是長大些了,文皓便不許人叫他這個小字。後來有了個琀瑜的字,但是君言他們多是直接叫名字的。調笑他的時候便偶爾叫這個小字。  君言挑眉,不管他的惱羞成怒:“我覺得王妃這名兒起的多好,叫著親切。”  “君少月,是不是兄弟?我錯了還不成麽。”能不能不讓他在人麵前丟人啊?文皓覺得自己真是傻了,從小到大,自己什麽時候在言辭上占過少月的便宜?他就不該撩撥,果然是傻了。  “看你這麽誠心,本座就饒你一回。看見那邊銀杏樹了沒?去,給本座弄點兒白果來。”對著道邊的銀杏樹努努嘴,君言樂得跟他逗趣兒。  文皓嘴角微抽,這人是真能折騰:“可算了吧,這可是蓮華寺的東西,不告而取謂之賊。”再說了,這山道上都是來蓮華寺上香的信徒,他要是動了蓮華寺的東西,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君言也不是非要得到白果,隻是趁機刁難刁難他。誰叫文皓嘴賤。本來昨天他和唐墨瀚先一步來了久歲山下,便是住在山腳不遠處唐家的莊子裏。兩人的關係剛剛挑明,難免膩歪了些,是以今天早上來了約好的山腳下的時候,君言被咬破的嘴角還有些腫脹。  文皓這人特不會看人眼色,就算是他們四人中唯有他成了親都快當爹了,一時沒想到君言這嘴角是怎麽回事兒,還以為是被蟲子咬的呢,所以一見麵,難免嘲笑了君言一番。君言這是借機報複呢。  這事兒實在是怪不得文皓,雖然沒有規定,但是他一直以為君言會如同勿語真人一般,一直單身。連國師會成親都沒有想過,就更加不會懷疑君言和唐墨瀚會有些什麽首尾。  “那你就去摘些楓葉,再摘些銀杏葉,等回去我讓忍冬她們處理處理,做成書簽子。”君言就是想他親自動動手。文皓看他這樣,雖然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君言,讓他這麽折騰,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便應了一聲,起身去給君言摘葉子。  “那你們歇著,我順便去逛逛,保準給你弄些最好的葉子,到時候做好了給我幾個。你們去不去?”君言家的侍女手巧,做的簽子很是別具一格。而他們今天來,君言是想要拜見法空師父的,不過上午有一場法會,法空師父要主持,所以他們約的是下午。時間上綽綽有餘,這時候還早,不妨去溜達溜達。  “你先去吧,我再歇歇。”君言倒是不怎麽想動彈。文皓看向武鉞,武鉞也搖了搖頭。他還想借機和唐將軍說說西北軍中趣事呢。他去不得,可是過過耳癮也是好的。  是以文皓帶著兩個隨從便離開了。  “你若是想要,我便去給你尋些。”唐墨瀚看著文皓的身影道。君言想要的東西,他去給他尋。  君言覷了他一眼,搖搖頭。唐墨瀚便不說話。武鉞看著他們兩人,沒來由的覺得不自在,有些後悔沒和文皓一起走。伸手摸了摸坐在他身邊的祈笑,武鉞看向君言:“少月,我帶祈笑走走。”  君言聞言,詫異的看著武鉞。實在是他太知道武鉞這人有多崇拜唐墨瀚。這時候不好好相處交談,怎麽要帶笑笑出去走走?君言看了眼祈笑,有些恍然。  嗯,一定是他們家笑笑的‘天狗’身份太特殊,外形像狼還會笑,怪不得人人喜歡。武鉞又是個崇拜實力的,喜歡祈笑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好。”拍拍祈笑的腦袋,君言看著他帶著祈笑走遠,實在是佩服武鉞的體力。爬山的中途還有心思遛狗,體力不錯。這人完全沒有覺得是自己將人‘閃’走的。  “少月,我們也去走走?”唐墨瀚看著山路兩邊夾道而上的兩排銀杏樹,樹葉已經泛黃。而這久歲山上的樹木多以楓樹為主,遠遠看著便是一片鮮紅,再加上這明顯的一條金黃色,風景獨好。  隻是這亭子在路邊,今天是九月九,來爬山或者是祈願的人流如織,卻有些煞風景。所以說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是人多,都不是什麽讓人舒心的事兒。看著武鉞也離開了,旁邊經過的人又總是把他們當風景看,唐墨瀚便也想和君言走走。  被這麽多不明真相的信眾參觀,君言也有些不自在,反正時間還早,他們本就是來登高賞景的,便點了點頭,和唐墨瀚向著文皓他們離開的方向前行。  這次他們沒有走上山的主道,而是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開始的時候還能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不過偏離主道越遠,見到的人越少,兩邊的楓葉便是越密集。身處這漫天紅葉中,君言有些遺憾,怎麽就沒帶個手機相機之類的,這麽美的風景,要是傳上了網,估計下邊得一群問什麽地方的。  可惜啊,忘了這茬。  “少月要是覺得可惜,回去將這事兒記下來,等下次來的時候帶回來就好。”聽見這話,君言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將想的話說了出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其實不照的話也沒什麽,風景最美的就是被記在了腦海裏,照片是用於紀念和回憶的。喜歡的話有時間再來就好了。”再說就算是照下來,回去了也不記得這裏的經曆,記下來也不過是像看別人的旅行遊記似的,倒是沒意思。  唐墨瀚知道他什麽意思,也沒有多勸。反正這裏他們有的是時間,想要看的話,隻要有機會他就可以陪著少月來,看實景可比看照片強多了,還能順便約約會。要是沒這兩個電燈泡就更好了。  兩人一路走著,欣賞著這滿山的楓紅。身後的隨侍都隔著有一段的距離,盡量不打擾兩人。這時候的久歲山雖說溫度有些涼,但眾人一路走來,身上也微微出了些汗。  風景優美,兩人心情都不錯。自從相識以來,便發生了種種事端。君言感覺,師父他老人家還在的時候自己操心過的事兒,估計都沒有現在這短短幾個月多。難得的平靜,身邊還有個剛剛確定了關係的人在,君言心中愜意。  看著君言放鬆的神色,唐墨瀚神色柔和。  “開心?”  點點頭,君言覺得自己確實是開心:“難得的平靜,心情不錯,就怕這是曇花一現。”  呃!他剛剛說了什麽?君言有些心虛。這個……他的天賦技能已經掌控,不再是剛剛開啟的時候那樣不穩定,連自己都中招。這回應該是沒什麽事兒的……吧?  可惜世事就是這麽無常!不知道是他們倒黴,還是真的是君言的烏鴉嘴作祟。他話音才落,隻聽得不遠處的楓林中傳來了祈笑的叫聲,聽著就能感覺出祈笑的焦躁。  “汪汪汪!嗷嗚~”  “不好,出事兒了!”君言聽見這聲音,按照他對祈笑的了解,現在情況必然是緊急。  唐墨瀚不用他說,直接攬住他的腰,腳下使力,君言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林中急速的飛奔。兩邊的紅葉快速的後退,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兩人已經到了祈笑傳出聲音的地方。等兩人落了地,身後追過來的月隨等人也到了。  看著麵前的景象,君言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阿鉞!文皓!你們怎麽樣?”  麵前是個極深的坑洞,影影綽綽的便見得文皓和武鉞身在洞底,看著身上似乎有些狼狽。祈笑站在洞邊上,看見君言過來,馬上跑了過來蹭蹭他。  嚇死狗了好麽?忽然所有人都掉了下去,多虧它速度快、身手敏捷,不然就像這幾隻兩腳獸一樣掉進去了!  “不要緊,我和文皓都沒有受傷,隻是這洞有些深,得找東西拉我們上去。”武鉞沉穩的聲音傳來,中氣十足。君言看著兩人似乎真的是沒事兒,便也放下了心。  招呼身後的隨侍去尋了結實的藤條,將武鉞和文皓以及他們的四個隨侍拉上來,看著文皓慘白的臉色,還有幾人身上暗紅的血跡,感受著撲麵的血腥氣,君言心中咯噔一下:“傷哪兒了?”  唐墨瀚沉聲道:“不是他們身上的傷,怎麽回事兒?”  武鉞深吸一口氣:“唐將軍說的是,不是我們身上的傷。將軍,少月,出事了。”  聞言,文皓臉色更加的慘白,卻也努力的鎮定下來:“少月,將軍,下邊都是被害的人,讓人下山去報京兆尹。”  君言愣住。  都是?md,這是什麽氣運?爬個山居然遇見了拋屍現場?  師父父,他錯了,他再也不隨便說話了!君言看著幾人身上的血跡,感覺腸子都要悔青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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