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上麵等,我跟魏塵去拿圖”


    我對他們說


    他們也都知道了被兕蟲的尿液沾上了不是開玩笑的,就都點了點頭


    “你前麵……”


    少文看著我,猶豫的開了口


    我知道他想問什麽,他想問我為什麽不把槍給他


    “這把槍,隻有我能用,有些命,隻有我能背”


    我看著我手裏的槍,淡淡的回了一句


    少文皺眉說


    “你這借口找的不怎麽樣”


    我對他扯了個笑容


    “實話”


    蟒蛇主要靠嗅覺,紅外感知熱源,還有獵物的移動所產生的震動來尋找獵物,很難防範


    “你們解手什麽的時候,不要一個人去,注意點周圍,有問題就先進盜洞,但不要進地宮”


    我一邊交代著,一邊從老楊那拿了幾顆炸彈塞進了我包裏


    他們都應了一聲,讓我們自己小心一些


    之後,我跟魏塵又重新回到了地宮之中


    常安的屍體,依舊在那


    我有些不敢麵對,腳步異常沉重


    魏塵提醒我避開常安的血液,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常安前麵吐了很多血,後麵又是一路爬過去的,最後還被我給打死了,地上流了一灘


    經過常安屍體的時候,發現他眼睛還是睜著的,他不甘……


    而我連讓他閉眼都做不到


    魏塵先去探甬道的機關了,他試了一遍沒有問題


    我點了三根香煙,放在了屍體的附近,又放了一顆糖


    “常安,馬上0歲了”


    我低頭沉默了會,輕聲說了句


    “對不起……”


    最後看了屍體一眼,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不再猶豫,繼續往前


    這條甬道之後是一個右下的斜坡,這坡之下,依舊是甬道,我們是在回字型向下


    每到一個斜坡處,魏塵都會先去探甬道,但這邊的甬道似乎並沒有設置機關


    甬道的左右兩側,依舊是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吊著的青銅屍


    這些屍體並不是幹屍,而是處於一種半幹屍狀態,肚子漲漲的,四肢是幹屍狀態


    肚子裏有什麽,不好說,我們也不可能去打開一探究竟,總之看上去邪門詭異又殘忍


    這些甬道竟然一個機關也沒有,我感覺十分奇怪,不過也有可能原本是有痋蟲的,但蠱母在這,估計痋蟲已經躲了


    我用手電掃射空中,尋找兕蟲絲線的蹤跡,深怕不小心掉在我們身上,又或者被它的尿液所濺


    雖然蠱母能以毒攻毒,但中毒了,解毒肯定需要時間,避免不了一場劇痛,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一般兕蟲隻會出現在痋人附近,那隻可能是個意外”


    魏塵探完一條甬道回來,看我在那不停的掃視四周,就跟我解說了一下,也就是說常安隻是單純的運氣不好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


    “小心一些好”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跟魏塵下墓,不想做他的拖油瓶,雖然我應該已經是拖油瓶了,不然他也不用探完甬道再回來


    但他一個人下墓我又放心不下,倆個人總有個照應


    他跟我並排走著,看了我一眼試探的問


    “還扛得住嗎”


    我記得這句話金辰安也問過我,在我爺爺去世,白家出事的時候


    我長吐了一口氣,對他扯了個笑容


    “我還行”


    “隻是,我親手殺了自己人,有些……”


    我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去描述我的心情,最後自言自語了一句


    “習慣就好,早晚會習慣的……”


    “你們也是這樣過來的,我也可以”


    魏塵沒有接我的話,大概是不知道怎麽接


    他無法說扛不住就不要硬撐之類的話,大家都得撐下去,撐到麻木,撐到終結,撐到死亡……


    這是我們的宿命,無法逃脫


    我們一直旋轉向下,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我拉高了一些衝鋒衣的拉鏈


    我們猜測,這應該是想用低溫讓痋蟲處於一個穩定的休眠狀態,不至於暴走,也不至於死亡


    這些甬道的盡頭是一片乳白色的岩石,大概有個百來個平方,岩石上有光滑的孔隙,密密麻麻,特別像一塊白色的石頭海綿


    懷州鄉是中山地貌,這是石灰岩山體,石灰岩是可溶解性岩石,所以這些孔隙都是被侵蝕成這樣的


    雖然喀斯特地貌形成的主要也是石灰岩,但中山地貌跟喀斯特地貌之間還是有些區別的,這邊不會有大溶洞


    大部分的孔隙裏,都蒙上了一層白絲,在燈光的照射下,能看見白絲下麵有陰影


    “這是……”


    我疑惑的出了聲


    魏塵用燈掃視了一圈說


    “可能是有些痋蟲破體而出,在孔隙裏休眠了”


    這個數量,得數以千計,這裂縫後麵的情況,大概是有點糟糕


    痋蟲已經破體而出了,那麽痋人外麵的那層透明樹脂可能也早已被破壞,痋蟲死亡以後產生的兕蟲就不會少了


    我原本還在想能不能把這些東西燒死,但很快就發現做不到,照明彈無法停留,別到時候高溫再給它們喚醒


    岩石的中間有一條一人寬的不規則的山體裂縫,這條裂縫應該是自然形成的,深度不可測,打燈望不到底,裂縫裏也布滿了這樣的孔隙


    我們要進去,就得得從縫隙中間穿過去,不由得看的頭皮一陣發麻


    心說這個地方,確實不需要機關,如果不會古痋術,蒼蠅都飛不進來


    我們倆對視了一眼


    魏塵問了我一句


    “怕嗎”


    我搖了搖頭


    “不怕,沒把握你不會同意我下來”


    他對我淺笑了一下


    “是我需要你,你能發現我不能發現的”


    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了一個銀鈴,他這個銀鈴十分奇怪,大概一個橘子那麽大小,頂部有青龍環鈕,環鈕上有一根小銀鏈,戒指那麽大


    球體上部以掐絲工藝製成八個動物的形象,我隻認識蛇、蠍、蜈蚣、另外幾個都不認識,其他部位刻有卷草紋


    每個動物的下麵又分別用銀鏈係著8個圓形小鈴,小鈴上嵌有紅、藍寶石,十分好看


    整個球體是密封狀的,隻有青龍環鈕邊上有一個小的孔洞,他一動,那個東西就會發出輕微的叮當聲


    我忽然意識到這是他放蠱的容器


    魏塵將小銀鏈像戒指一樣套在了他左手的中指上,把這個銀玲握在了手心裏


    他見我一直盯著這個東西,就向上打開了手心


    “這是蠱鈴,放蠱的容器”


    我剛想伸手摸一下,他就收了回去


    “這裏麵有幾隻蠱比較邪性,你不能碰”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問


    “邪性?會怎麽樣?”


    他看著我淡淡的說


    “會被我操控,無自主意識,讓你做什麽就會做什麽”


    我驚訝了片刻,感歎道


    “還有這種好事!!”


    他愣了一下,挑了一下眉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我湊過去看著他認真的說


    “知道啊,你看啊,你給我下一個,然後,你讓我去開棺,那豈不是我在無意識狀態下就能把圖給拿了?壓根不害怕!話說它能不能讓我在無意識狀態下身手好一些?”


    他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忽然笑了一聲,然後回了句


    “不能”


    那就行不通了,沒有身手的話,應該不行


    我對這個玩意起了點好奇心


    “它們在裏麵不會打架嗎?”


    “裏麵的構造比較複雜,它們住單間”


    大概是他看我心情不怎麽好,一本正經的跟我講起了冷笑話


    我點了點頭,說那待遇還挺好,房子是包分配的,趕上好時代了


    “它們也不怕蠱母嗎?”我又問


    魏塵起身嗯了一聲


    “不是說蠱母是魏本家搞出來的最厲害的蠱蟲嗎,它們怎麽都不怕啊?”


    我忽然覺得我的蠱母也不是最厲害的


    魏塵看了一眼我肩上的蠱母說


    “因為你的蠱母認我為主,不會對我的其他蠱產生影響”


    我啊了一聲,對著蠱母罵了一句


    “你不是我的蠱母嗎?這就不是我的了?我們一年的感情就這麽沒了?你這條善變的蟲子!!”


    我以為魏塵隻是能召喚蠱母,沒想到,蠱母已經認他為主了


    蠱母對著我嘶嘶了兩聲


    “說人話,老子聽不懂”


    我又罵了一聲


    魏塵接了話


    “它真說人話了,你就該怕了”


    “它不得給我一個說法?”我皺眉說


    魏塵輕笑了一聲


    “一條蟲子能給你什麽說法,你不如讓我給你一個說法”


    “你小子怎麽把我的蠱母給勾引走的,你給我一個說……”


    話還沒說完,我自己愣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來,前麵他說蠱母是魏家當家人代代相傳的蠱蟲,它認魏塵為主是必然的


    這條蠱母,隻是魏當家保護我的一個手段,本來就不是我的,隻是暫時借用給我


    魏塵看我愣了一下,就知道我已經想到了,嘴角上揚的說


    “不要說法了?”


    我對著他幹笑兩聲


    “一家人說什麽的兩家話,你的就是我的”


    然後捂住蠱母理不直氣也壯的說


    “所以還是我的”


    魏塵直接笑出了聲,柔聲問


    “有好點了嗎”


    我點了點頭,這麽一扯蛋,那種壓抑的感覺,確實好了很多,表示可以繼續了


    這條裂縫隻有一人寬,雖然有蠱母在,但我還是縮起了肩膀,盡量不去觸碰到那寫孔隙


    縫隙的兩壁之間架了五十公分寬的石條,兩石條之間相隔八十公分,下麵深不見底


    偶爾能看見一些呈青銅色渾身遲裸的女屍體卡在縫隙裏,姿態各異,應該是被丟下去的


    越往裏走,這樣的屍體越多,有些直接堆砌了起來,看的我渾身冒冷汗


    這群人應該都是奴隸,不敢想象這群女子在生前遭遇了怎麽樣的虐待,又是怎樣的絕望


    我問魏塵這些屍體為什麽會以這種形式丟棄在這裏


    魏塵猜測應該是製作痋人失敗,丟下縫隙飼養什麽東西的,這底下說不好有大東西


    如此說來,這裏不僅是保留痋蟲這麽簡單了,也是一個實驗基地,以陵為遮掩,送奴隸來守陵,然後進行痋人的製作,失敗之後直接丟進深淵喂怪物


    那這跟我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了,他們想創造長生蠱


    十來分鍾之後,我們才走出這條縫隙


    裂縫之後是一個較大的空間,依舊是乳白色的岩體,但沒有那種孔隙了,這裏應該是在岩石當中挖出來的空間


    雖然這個空間很大,但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看到了頂部有很多紅色的布條係在青銅環上,垂掛了下來,像帷幕一般


    那些布條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已經發暗破敗不堪了,所以看上去,十分陰森,好像到了鬼片現場


    我不自覺的就往魏塵那湊近了一些


    我們倆都沒有往前,站在入口處,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


    帷幕的中間,似乎有一座青銅所造的圓形高台,被帷幕給遮擋住了,從一些破損的縫隙裏能看出來,這個圓形高台,高約兩米左右,上下皆有一圈銅釘,中間有圖案繪刻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石像生,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一座巨型青銅鼓高台


    這是祭司的場所


    鼓的造型,在這裏出現了很多次,大概是因為古滇是以銅鼓為代表的禮製係統,古滇以北是以鼎為代表的禮製係統,俗稱南鼓北鼎


    至於古滇人為什麽這麽喜歡鼓,我個人猜測是古滇人信奉巫術,覺得鼓聲能聯通人鬼神三界,屬於一種信仰,一種權利的象征,將人間的聲音,傳達給鬼神


    帷布之後,陰影重重,看不清是什麽,隻知道肯定有東西,但被層層的帷布給遮擋了


    但這是祭司台,掀開這些布條,裏麵他媽的肯定不會是美女


    “這是古滇的銅鼓祭司台”


    我對魏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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