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那邊的情況比較複雜,除了我們兩家的堂口,還有一家,那家是最早的,之後才有你四叔這家,最後才是我


    幾家鬥了很多年,能依舊維持原局麵,少不了你四叔暗中的幫扶,但現在你四叔出了事,那家也許會有行動。


    我先過去穩住那邊,你去會理,等會理那邊處理完了,再來金陽。”金辰安說


    我不知道該怎麽謝他,雖然我們之間的情分不必言謝,但這件事必然困難重重,而且對他可能會有些影響。


    “如果那家吞了你四叔的堂口,平衡就會被打破,所以,不必謝我。”


    他雖然找的是利益上的說法,但其實更多的還是情分上的幫助,隻是為了讓我心安一些。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我內心都明白。


    他去收拾行李,準備馬上動身出發。


    我們剛出他家門,發現二伯的車就在不遠處等著,蔣叔把魏塵請了過去


    我也想跟著過去,蔣叔對我搖了搖頭


    我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的對話,不方便我聽見。


    二伯跟魏塵說了幾句話,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猜測應該是四叔的事,二伯那邊需要魏塵的幫助,但怕我聽到了分心,兩邊都做不好。


    魏塵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點了點頭,他就上了車。


    大家需要分開行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二伯他們走後,我則備了禮,問白冥要地址,準備上門拜訪。


    他說他不在家,讓我去摘星閣等他就行,於是我又去了摘星閣。


    按照我們的猜測,白冥在會理肯定是有堂口的,用的人肯定也不是白家人。


    我需要他的幫忙,但我跟白冥畢竟不算很熟,幫我吞並堂口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


    我沒有把握他一定會幫我,所以又換了一個貴重一些的禮,一個翡翠獸角杯。


    一小時以後,白冥就到了,我讓月白上了茶,並把提前準備好的禮,推給了他。


    “那天實在是對不住,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原本應該登門拜訪,這是我的歉意。”


    白冥原本臉色不錯,看到我的禮以後,忽然就冷了臉。


    我心說是我備的禮不夠好嗎?還是我說錯了什麽話?


    我將我說的話在心裏複盤了一下,感覺沒有任何問題。


    大概率可能是不喜歡,比起他的月魄珠,確實是差了很多。


    “白小爺還真是客氣”


    他緩緩開口道


    我沒遇到過給人備禮,別人不喜歡的情況,隻能幹笑兩聲


    “禮是普通了一些,你別嫌棄,要是不喜歡,等摘星閣出極品的時候,我再重新備。”


    我對他也不了解,心說千萬別聊崩……


    他喝了一口茶,拿起翡翠獸角杯,麵無表情的把玩了一下


    “白小爺送的禮,自然是好品”


    他今天左一個白小爺,右一個白小爺,喊的我莫名其妙。


    “那個,我也不擅長說客套話,就直說了,你在會理是不是有個堂口。”我說


    他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他將杯子塞回了盒子裏


    “白小爺這禮不夠重,可能不夠幫這個忙。”


    我愣了一下,什麽事我都還沒說呢,他這是直接拒絕了我?


    但這事,我想要快速解決,這個辦法是最合適的方案了,我別無選擇。


    隻能硬著頭皮說


    “這件事確實不是小事,這禮是輕了些,今天也的確匆忙了點,這樣成不成,你有什麽要求,你提。”


    他看著我,半晌之後,說道


    “你是白家的當家人,我是白家的旁支,你給我下指令,我一樣會聽從,不必這樣。”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拿當家人的身份來壓他,畢竟我要辦的事,必須得對方全心配合我才能做的到。


    他今天總是陰陽怪氣的,我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他,自我感覺我說的那些話都沒什麽問題。


    我四叔的事我也拖不得,火氣直接就上來了


    “你他媽的,今天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要有意見你直說,一口一個白小爺,你搞什麽?”


    “我一口一個白小爺?是你要生份的吧?我說了,你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你還上禮,很明顯就是沒有把我當朋友,既然不是朋友,我不叫你白小爺,叫你什麽?”


    我們倆個直接吵了起來。


    “我送禮還送出錯了?”


    他把禮丟了回來


    “我也不喜歡”


    “你他媽的,還挺記仇,你就說這個忙你幫不幫!”


    “幫!”


    我愣了一下,聲音立馬小了下來


    “那幫我去吞個堂口”


    他詫異的看著我,半晌說了句


    “你倒是也沒有太客氣”


    我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明白了我找他的原因,然後說下午就出發,這事不能拖。


    會理那邊隻有我四叔這家跟他那家,所以相對來說會好處理一些。


    他也一樣,並不知道那家堂口是我四叔的,兩家也鬥了很多年。


    我們訂了去西昌青山機場的機票,各自回去準備,說好在機場碰頭。


    收拾包的時候,我又通知了老楊,來不及說緣由,就說讓他跟我去一趟會理,在機場集合,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


    畢竟我一個人,到時候可能壓不住場子,帥哥他們我得留給二伯,萬一他們那邊有變故,帥哥還能成為第二梯隊。


    老楊什麽也沒問,立馬買了機票。


    我跟白冥先到,老楊後到,他看到白冥的時候,愣了一下,給我使眼色,問我這是什麽情況。


    我知道老楊跟他不太對付,但這次非同尋常。


    機場人雜,我現在也無法跟他細說,想著等到會理再細說。


    趁白冥走開的時候


    老楊問“你這什麽情況?”


    我說“事發突然,等去會理跟你細說,現在這裏不好說。”


    他點了點頭問


    “小魏哥那個人格回來了?”


    “昨天晚上,回來了”我說


    “被發現了?”老楊吃驚的問


    我沒聽懂他在問什麽,就問


    “什麽被發現了?”


    “就是小魏哥發現了這事唄。”


    我以為他在說,魏塵發現了自己有雙重人格,就嗯了一聲


    “嗯”


    沒想到老楊十分誇張的說


    “我靠,你他媽的,老白,我們果然是真愛,跑路你都不忘帶上我。”


    我越發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跑什麽路?你在說什麽?我們去會理有要事,你別跟白冥懟起來,這次情況不一樣。”


    這時白冥回來了,我們倆立馬閉了嘴,坐著等飛機。


    也不知道四叔到底是怎麽了,全叔一直沒有回電話,我也不敢再打,怕手機不在全叔手上。


    魏塵,金辰安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老楊見我這麽憂心忡忡,就對白冥說


    “他這個樣,你不管?”


    白冥看了他一眼,說


    “這不是去會理了?”


    老楊想說話,又憋了回來


    最後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還是小魏哥好。”


    我心說媽的,魏塵在肯定好啊,幹起來,至少我們這邊沒在怕的。


    我大概也是太過於依賴朋友們了,離了他們,我不知道我還能幹成什麽事。


    這不是好事,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四叔二伯的庇護,朋友們又不在身邊,那我大概真的會被人弄死。


    到機場再到會理,已經是晚上了,我們去了白冥在會理的住所。


    那有幾個夥計,看到白冥的時候,都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


    “冥爺”


    白冥一改之前的樣子,整個人似乎散發著一股狠勁


    “讓老高滾去堂口見我。”


    他頭也不回的對夥計說,我們放了行李,就去了白冥的那家堂口。


    一路過來我還是沒有機會跟老楊細說,現在又有白冥的夥計跟著,不過老楊也意識到了有大事。


    那家堂口很隱蔽,在一個小巷子裏,外麵是煙酒鋪。


    煙酒鋪的老板看到白冥,立馬就上來了,關了店門,拉了卷閘門。


    “冥爺,老高在裏麵了。”


    白冥嗯了一聲


    從煙酒鋪內進入之後是個普通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麵鏡子,這些必用品以外,還堆了雜七雜八盒子跟貨物。


    看上去,就像是煙酒鋪開的晚,所以在這搞了個房間,可以臨時睡會。


    房間裏還站著一人,忙給我們讓了路。


    白冥在鏡子麵前站了會,就聽見“哢哢哢”的幾聲,鏡子就從裏麵打開了。


    這就是個掩飾,這個鏡子其實是個雙麵鏡,後麵是一扇厚鐵門,鐵門上有一個小口子,可以通過雙麵鏡,看見外麵的情況。


    白冥徑直走了進去,裏麵的夥計又把門關了起來,落了鎖。


    進來以後是個通道,拐了兩個彎,就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大廳一樣的地方


    大廳裏站了六個夥計


    白冥剛坐下,有人就遞上來了一本冊子。


    他翻著冊子,頭也沒抬的,指了一下我,就有人來給我上了茶。


    老楊小聲跟我嘀咕


    “合著我不是人唄。”


    我給他使了個眼色,這個上茶肯定有什麽說法,不然不會隻給我一個人上


    “說了沒”


    白冥翻著冊子開了口


    那個煙酒店老板笑嗬嗬的說


    “說了,都記下來了,都沒熬到三分鍾。”


    “讓他過來”


    兩分鍾以後,一個渾身是血的光頭男人就被人拉了出來。


    但精神看上去卻很清醒。


    這是……打了清醒劑?


    光頭看到白冥的時候一直在發抖,這樣一個大塊頭的男人,看到白冥竟然會怕成這個樣子。


    “我竟不知,這個堂口,是你老高在當家。”


    白冥依舊沒抬頭,繼續翻冊子。


    他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但我知道這句話威力巨大。


    我都有點後怕我之前這麽罵他,他這架勢,我這個當家人,都有點怕幹不過他。


    那個光頭男發著抖磕著頭懇求道


    “冥爺,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他們給騙了,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你投了對家,就是對家的人”


    白冥合上冊子,對旁邊的夥計勾了一下手指,那夥計就彎腰過來了。


    “冥爺”


    “給對家送個禮”


    白冥說


    那夥計點了點頭


    “好嘞”


    光頭男十分驚恐,正要哭喊求饒,就被人塞了布條帶了下去。


    我跟老楊都不敢說話,全程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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