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下去。


    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麽我人在這裏,卻能夠準確的捏住命脈。


    為什麽局勢會瞬間逆轉


    一切的算計,籌劃,好似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笑話。


    這就好像我們,我們的籌謀,計劃,在那個組織看來,也許也是一個笑話。


    所以我們的祖祖輩輩,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再往上,可能就得沒信號了,我打了個電話給金辰安,感謝他救我狗命,順便問問他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些的。


    他說救我狗命的不是他,是魏塵。


    我愣了一下,忙問是怎麽一回事。


    這時我才知道,昨天半夜,魏塵突然給金辰安發了信息,他收到消息的時候也很詫異,因為魏塵從來沒有聯係過他。


    魏塵給了他一些信息,跟他說我可能會有麻煩。


    他按照魏塵給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關係網。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說話的時候,是在樓下,那時候金辰安給我的手機在樓上包裏,他不知道我跟魏塵的對話。


    所以魏塵找他,他會覺得很詫異。


    他問我們這邊出了什麽事,我跟他如實說了一遍,並跟他說不用過來,我能應付。


    他讓我自己小心行事,我應過之後才掛了電話。


    老楊湊過來說


    “你別說,小魏哥做事思慮很周全啊,早就猜到了咱們可能會被人跟上。”


    我拿著手機,呆愣了很久,最後歎了口氣說


    “他大概是真的不準備出現在我麵前了,所以把我的安危,交給了金辰安。”


    “他要故意消失的話,那咱們這輩子也找不到他,不過……”


    老楊笑了一下


    “不過,小魏哥肯定會出現的。”


    我問他為什麽這麽肯定。


    他說“怕你真的消失唄。”


    我沒聽懂他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怕我消失?”


    “害,我也說不明白,反正就是,小魏哥早晚會出現。”


    早晚出現是多早?又是多晚?別是等老子八十歲了,他再出現。


    接下去,我們按照之前的計劃,橫向找山穀,不過我有點高估了我們的能力。


    在底下穿梭的時候,植被茂密,無法看到整體,隻覺得哪哪都一樣,壓根分不清,我們是不是在走直線,走了半天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哪去了。


    老楊打開指南針,說一直往正西走應該沒錯。


    不過,走了一段路就發現了異常,即使我們不動,指南針也一直在晃動。


    以前經常聽說有人在森林裏迷路,當時還覺得疑惑,帶了指南針為什麽還會迷路。


    現在知道了,因為指南針他媽的,會失靈。


    我們都累夠嗆,老楊一屁股坐在枯草叢上


    “媽的,這大白天的,也不能見鬼啊,好好的指南針怎麽就失靈了呢。”


    我喝了口水,看著這些植被說


    “也許是茂密的植被覆蓋,阻礙了指南針接收地球磁場的能力,導致指南針無法準確指向。”


    畢竟指南針的工作原理,是因為地球的磁場作用。


    老楊忽然想到了什麽,然後說


    “那你再挖掘一下你的地理知識,這個,山穀的植被跟山脊的植被,或者土壤,有沒有什麽區別。”


    “咱們肯定得先穿過山脊才能到達山穀吧?我們雖然不知道下鏟子,但搞點土壤分析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嘶了一聲,老楊這腦子反應是真快。


    “嘶,你別說,似乎還真有點,你讓我想想。”


    西晃山是屬於常綠闊葉林,所以我們現在這個季節,它依舊植被茂密。


    不過即使如此,山脊上樹木會比山穀裏的茂密,但山穀的植物會比山脊上的看上去更綠,土壤也會更濕潤。


    這是它們的地形地貌帶來的,山穀的氣溫,濕度,以及水分的共同影響。


    從體感上來說,會覺得更冷。


    最關鍵的是,山脊是分水線,是不會出現河流的,水流最後都會往山穀匯合,最靠譜的方式,還是先找到水流。


    之後,我們倆個邊走邊觀察一棵樹的樹葉哪邊更茂密,更茂密之處,越貼近水流。


    果然,人有時候還是得有知識,當我們找到水流,沿水流進入山穀的時候,瞬覺氣溫下降。


    我們一直沿著主幹水流往上,越往上,氣溫下降的也越厲害


    之後水流轉為地下河,我們隻能邊走邊修正路線。


    再往上,濕度開始增加,霧氣彌漫,枯葉凝霜。


    又走了一段路,地勢猛然下降,我們的前麵,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凹陷盆地,盆地之中有一些地形上的起伏。


    盆地裏麵白雪皚皚,應該是多年的積雪從未融化過,而今年新下的雪又覆蓋在了上麵。


    龍伯他們說過,古墓附近的地勢若踞而候,也就是說,像個人蹲在地上等候的樣子。


    不過我這樣看,卻什麽都看不出來,隻覺得眼前發白。


    我說“你說這裏會不會有猛獁象”


    老楊說“猛獁象不知道,但可能有猛男,你看那地上,是不是有人走過的痕跡。”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確實有一串行進的痕跡,這串痕跡隻有進,沒有出,說明魏塵在裏麵。


    有痕跡那就好辦了,我們跟著他走過的痕跡走就行了。


    不過這痕跡過於刻意,也過於明顯


    不知道是不是他怕我們找不到地方,故意留下的。


    我們倆對視了一眼,開始沿著痕跡往下,沒想到,越往下走,積雪越厚,最後是直接沒到了膝蓋。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為凍不化,為冰不融,是這麽個情況,隻以為是少許的冰封。


    畢竟我們倆都是南方人,壓根沒有見過這麽厚的積雪,都凍得瑟瑟發抖。


    老楊一邊哆嗦一邊背寒號鳥


    “哆囉囉 哆囉囉 寒風凍死我 明天就壘窩。”


    我看他那樣,就很想嘲笑他一下,但自己牙齒也一直在打哆嗦,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隻能悶頭趕路。


    如果沒有魏塵留下的痕跡,說實話,我們在這裏麵,可能會走到凍死,但沿著他留下的痕跡走,大概一小時左右,就發現了盜洞。


    這個盜洞是在冰上打出來的,雖然我沒打過盜洞,但一看就知道得花很多力氣,是個技術活。


    我敢肯定,魏塵就在裏麵,但我如果進去,他肯定會躲著我,我得讓他來找我。


    但我這時候不能跟老楊說我的計劃,我怕老楊跟我太過默契,而被發現。


    我的口腔本來就破了,我用力一咬,一股血腥味就湧了上來。


    然後就做了個很誇張的吐血的動作,血液被我噴在了雪地上,異常鮮豔,接著就癱倒在了地上,差點沒把老楊嚇死。


    老楊衝過來驚恐的大喊了一聲


    “老白!”


    我心說,喊的好,越大聲越好。


    老楊想扶起我,但我這時候不能起來,他一邊拉我一邊說


    “我靠,你他媽的,不要嚇我,怎麽好端端的怎麽吐血了。”


    我擺了擺手,意思是讓我在地上躺會。


    “也許是魏肆那中的毒,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行。”


    說著我又往外吐了口血


    老楊的聲音有些許顫抖


    “你不要嚇我,老白,是不是得讓蠱母再咬你一口?”


    老楊說著就去翻我的包,而我則假裝暈了過去。


    忽然,我人就被扶坐了起來


    “白名”


    一聲輕喚,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內。


    我心說不演你都不知道得躲到什麽時候去。


    但我這時候還得繼續裝虛弱


    老楊很著急的對魏塵說


    “他之前為了救你,中了蛇女的蛇毒,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們用蠱母給他以毒攻毒他才醒,是不是這毒沒解啊?怎麽還吐血了呢?”


    我假裝很疲憊的睜眼


    對魏塵扯了個笑容,說


    “別走了,你看,你不在,我死的更快。”


    魏塵的眼睛有些泛紅


    他緩緩說了個


    “好”


    我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有些慌亂,為了防止他再跑了,抓著他的手腕立馬爬了起來


    “對不起,我就是為了騙你出現。”


    “我知道”


    他緩緩的開口。


    我愣了一下,他知道?


    老楊在那笑著說


    “我他媽也知道,我是不是演技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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