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生想給我們上茶,我說這茶,等會自然有人上,不急。


    接下去,我就在那玩手機,順便教魏塵玩消消樂。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月白才帶著人走了過來。


    我頭也沒抬,繼續在那玩手機。


    月白賠笑說


    “您看這事鬧的,前麵一直忙,他們也都不認識您,以為您隻是普通的客人,就沒跟我通報,這事都怪我。”


    我假裝沒聽見,依舊低頭在玩手機。


    她見慣了商政客,這點應對肯定是有的。


    果不其然,她大概是給那幾人使了眼色,那幾人齊聲開口說自己錯了,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讓我消消氣。


    然後月白又出來打圓場


    “都怪手下做事不利索,明兒,我就把他們全換了,您消消氣。”


    這表麵上,字字句句都是在給我麵,實際上,她是把問題推到了我的身上,讓別人覺得,我現在很生氣,為了平息我的怒氣,所以不得不把人換了。


    那麽這時候別人就會以為,我剛接手鋪子,就耍二世祖脾氣。那以後手底下的夥計,隻會表麵服我,背地裏,會搞出什麽花樣就很難說了。


    別小看小人物,小人物有時候會捅出天大的簍子。


    這是我老爹說過的唯一有哲理的話。


    我抬起頭,笑著說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月白反應也很快,一臉的歉意


    “還以為手下不懂事,惹您生氣了。”


    我擺擺手,朝她身後的那幾個人說


    “表現不錯,隻對事,不對人。但我這個鋪子,做的也不是一般的生意,眼力,還得多跟你們金哥練練。”


    接著又對金秋生說


    “我看他們幾個都不錯,你好好帶,帶他們去登記一下信息,方便以後職位調整。”


    他們幾個如果混的不錯,也不會混成守門人了。


    那幾個聽我這麽說,先是詫異,隨後又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屁顛屁顛的就跟金秋生下去了。


    畫大餅這種事,生意人,天生就會。


    “那白小爺去裏麵喝茶?”


    我假裝沒聽見,繼續在那玩手機。


    我不發話,她是不敢走的,畢竟名義上,我是她的老板,她再怎麽不認可我,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如果她直接走了,那我直接就有理由去二伯那告狀了,所以她肯定不會這麽做。


    我跟魏塵就這麽坐著玩手機,兩人都在那玩消消樂,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我才抬頭,佯裝很詫異的說


    “你怎麽還在這?”


    月白尷尬的笑了笑“您沒發話。”


    我知道她內心肯定十分不爽。


    那些商政客再怎麽難弄,她是我二叔的人,也會給她一些麵子。而且就算是受氣,一般也不會是她在受氣,隨便拉個手下出去,給人台階下,事情也就過了。


    我也假裝很抱歉的樣子


    “你看這事弄的,都怪我,玩遊戲玩入迷了,你別生氣。”


    這是她講給我聽的,我現在送還給她。


    她在這個鋪子的時間,應該很久了。一直都是她主事,除了我二伯,她就是最大那位了,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骨子裏就傲了。


    我二伯那麽多家鋪子,對於這裏,肯定隻是讓人查賬,把握大方向,畢竟月白在他手下,肯定十分聽話。


    她估計也聽過我的一些評價,加上那天她去我那裏送賬,錢隆又十分的沒眼力見,以為我確實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今天會上演這麽一出,就是在告訴我,她在這裏的地位。但我畢竟是白家的小太爺,她隻能借別人之口給我下馬威。


    但我這麽一弄,她就知道了我不是好糊弄的主。跟聰明人打交道,並不需要說狠話,過上兩招,大家心裏就都有個數了。


    她扯了個笑臉“哪裏的話,我讓人泡茶送您辦事的地去?茶室的茶,哪能招待您啊。”


    我也笑了笑,讓她帶路。


    從後院那個門進去以後,就是個密封的長廊,長廊明光爍亮,鋪設了地毯,一路走過去,一點聲音也沒有。


    月白介紹說,這個樓隻有這一個口子可以進出。


    到那頭的時候,又見門口站了幾個夥計拿著檢測儀。


    月白說,進摘星閣的客人,都要上交手機等通訊設備。防止交易被泄密。


    那群人見我們來了,立馬開門。


    進門以後就是大廳,大廳為正八邊型,正中間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假山,大廳頂部是流光溢彩的琉璃頂,整個裝修複古中帶著豪華。


    月白說這樓一共就兩層,一層沒有窗戶,二層的窗戶是用的是防彈玻璃,貼了防窺膜,並且打不開。


    一層為休閑區,二層為交易區。二層一共九個閣間,八邊各一個閣間,這八個閣間都是按照八卦的方位建的,以卦象命名。


    這些商政客,都比較注重這種,交易之前會先讓人起卦,哪個方位好,就會選擇哪個閣間。


    為了避免大家碰到熟人,摘星閣出一次貨,隻會招待一組客人。


    摘星閣的規矩,來摘星閣摘星的,不管他們之間的交易成不成,出的貨,都得帶走。


    所以摘星閣,沒有出不了的貨。


    當然,它的品,自然也是難得一見的上品,甚至還有出土的鮮貨,所以也有單純是衝著貨來的客人。


    被這八個閣間圍繞在中間的閣間,就是我在這的辦事點,名為兩儀閣。


    我聽這到名字,就知道其寓意,就是使兩方交融,讓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我內心其實十分抗拒跟這些人打交道,太費腦子,不過一般也不用我們出麵,我們隻是起個橋梁的作用,其他就當作一概不知。


    進了兩儀閣,魏塵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繼續玩消消樂。


    一個小姑娘立馬端來了茶,我讓她把其中一杯去換成開水。


    月白將茶遞給我,我喝了口她遞的茶,代表這事就這麽過了,然後讓她去忙自己的事,順便讓金秋生上來一下。


    金秋生上來的時候,帶了一個盒子,我打開一看,是一塊雙環玉壁,局部有紅沁,但又好似有點熟悉。


    魏塵看到就走了過來,他拿著玉璧看了會說


    “好像是宋明說的那塊玉璧。”


    我這才想起來,宋明確實說過從四川昭化古墓裏撿了塊雙環玉璧。


    這塊玉壁為什麽在這時候出現呢?是因為知道了我接管了這個鋪子嗎?


    它要傳遞的信息是什麽呢?


    從宋明說的內容來看,這個玉璧當時已經被人拿走了,拿走玉璧的人,策劃了送嬰兒一事。


    他這時候把玉璧留在這裏難道是想說出當年真相?


    我問金秋生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摘星閣出貨之前,都會先用拍賣的方式,拍下來摘星閣的機會,拍下以後,摘星閣才會遞邀請函。


    這次出的是清代的雲龍瓶,過程沒有什麽特別的,客人加上他們帶的保鏢,一共是六人,但是客人走的時候,閣間裏留下了這個盒子。


    本來他以為是客人落在這裏的,客人還沒出門的時候他就問了,結果都不是。


    他看這個物件,不是普通貨,價值遠超雲龍瓶,摘星閣沒有監控,也不知道是誰留的。不過他覺得這不是落在這裏的,而是特意留下的。


    他覺得這事很蹊蹺,就想讓我來看看。


    我問魏塵這事他怎麽看。


    他說“兩種情況,一種,外來人有問題,一種,摘星閣的人,有問題。”


    他說的也正是我想的,這個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裏,不是來的客人帶來的,就是摘星閣的人放的。


    我對金秋生說


    “把摘星閣近期人員調動的名冊,還有客人的相關資料以及周圍店鋪的監控都拿給我。”


    他愣了一下說沒有客人的資料,也沒有監控資料。


    至於摘星閣的人員調動,近期除了他,沒有其他人了,都是在摘星閣待了五年以上的老人,而且這些人是二伯那派過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也就是說,來的人當中有人說了謊。


    我說即使摘星閣沒有監控,周圍店鋪的監控也沒有嗎?


    他說周圍也沒有監控,為的就是讓客人放心,周邊的鋪子全被二爺租下了,壓根沒有監控。


    魏塵想了想說“付款人信息。”


    金秋生撓了撓頭


    “也沒有付款人信息,摘星閣的規矩,隻收現金,不管來的人之間他們交易額有多大,但摘星閣的物品,一件不可以超過五百萬。”


    我就問那你們是怎麽聯係客人的,總得有個聯絡人吧?


    沒想到金秋生說,也沒有聯絡人。


    摘星閣隻會把邀請函,按照客人指定的地點寄過去,但一般那個地點都是酒店,茶館,咖啡館之類的,並不是客人真實的地址。


    這些規矩,其實不僅是在保護交易方,也在保護我們自己。不過,這是否也太隱秘了?


    我心說他媽的,二伯這個鋪子搞這隱秘,他私下不會是在做白粉生意吧?


    我可以接受盜墓,但販毒,我搞不好真的會選擇大義滅親。


    我坐在那亂七八糟的想著,早就已經不知道想哪去了。


    “邀請函寄送地址即使是一次性地址,也總有個人取,抽絲剝繭。”魏塵說


    我這才回了神。


    他腦子轉的是真快,我們這沒監控也找不到紕漏,不代表他們那沒紕漏,既然選擇的都是這種公共服務場所。即使裏麵沒有監控,那周圍必然也是會有監控。


    雖然找起來可能會麻煩一些,但比完全沒有線索要強一些。


    金秋生說邀請函的地址都是月白記的,她有專門的一本冊子,就是記錄這些地址的。


    我讓他去拿冊子,他顯得有些為難。


    “白小爺,她應該不會把冊子給我吧?”


    他前段時間在這過的肯定不是很順心,畢竟是新來的夥計。但今天以後,情況必然截然不同了,而我,也需要自己的人。


    我讓他放心去拿,沒一會他就把冊子拿了上來。


    他樂嗬嗬的說


    “真神了,她竟然沒有為難我,之前他媽的一直使絆子,白小爺,還是你厲害。”


    我笑了笑,沒說話。


    心說不是我厲害,是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打開冊子,找到最新一行,


    上麵寫著:


    杭州市江城路277號一念咖啡館。


    收件人:老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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