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個古寨子這麽不喜歡外來人,怎麽會容得下這樣一座充滿漢族文化的木樓。


    除非住在這裏麵的人不一般,要麽對這個寨子有巨大的貢獻被當地人所接納,要麽就是有龐大的勢力,讓當地人非常忌憚。


    那這樓的主人是誰呢?又是因為什麽而人去樓空呢?不知道這樓的主人有沒有留下一些線索。


    現在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想要脫離盯梢,怕是沒那麽容易,外地人在這裏活動,很容易就被識破,畢竟大家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對周圍的人太過了解,麵生的一看就不是本寨子的,所以我們以後估計隻能在晚上活動。


    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們暫時也出不去,隻好在這個房間裏東看西瞧,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樓主人的信息。


    魏塵在看手上的稿紙,第一張畫的是雷公,怒目圓睜手持雷杵,下麵一張是雷引燃了枯草發生了火災,再下麵一張是天降甘霖大火被滅,往後一張畫的是大火雖被滅,雨卻未停,形成了澇。


    再往後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符號,看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我心說這難道是記錄當時這裏發生的事情?這個寨子發生過火災又被大水淹過?一想又不對,發生火災可能是會出現,但這裏地勢起伏,山巒疊翠,就算有大雨,也不會發生洪澇。


    或者隻是樓主的隨意之作?暫時看不出什麽名堂。魏塵去翻書架上的東西,而我則在翻箱倒櫃,書桌的抽屜內什麽都沒有,是空的。


    可能是主人在搬離的時候一起搬走了。就在我想把抽屜推回去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這個抽屜的深度與桌麵的寬度並不相符,將整個抽屜拿出來以後,果然在抽屜的後麵摸到了一處暗格。


    我內心一喜叫魏塵提燈來看,燈光照亮以後,發現暗格有一個八卦密碼鎖,這個八卦密碼鎖我在四叔那見過,不是普通的密碼鎖而是連接著摧毀裝置,如果被暴力破壞,裏麵的東西也就不複存在了。


    但這個東西的解法每個人設置的都不一樣,答案組合何其之多。


    “我們得找找樓主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不然我們解不開”我說。


    魏塵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劃動了幾個位置,隻聽一陣響聲過後,暗格自動彈出一個盒子。


    我心說牛逼呀,這都會,轉念一想不對勁,我疑惑的問“你這個密碼是腦子裏蹦出來的?”


    他搖了搖頭


    “稿紙上畫的就是答案。雷擊為震,火燒為離,水降為坎,雨積為兌。”


    我忍不住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眼睛就瞟到了盒子,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心猛的就被提了起來,這個盒子竟然跟我爺爺給我的放陰璽的那個盒子類似。


    但不同的是這個木匣盒蓋上雕的明顯是條龍,遠看這匣蓋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是龍無疑。


    近看龍的各部分卻是由不同的山峰河流湖泊組成,與我那個異曲同工。


    打開匣蓋,裏麵是個小盒子,接下去,如果再打開,不出意外就是陰璽,這個過程我太熟悉了。


    不過這世界上竟然有兩枚陰璽?還是說我手上這枚陰璽其實就出自這裏?但如果是兩枚相同的陰璽,不應該大費周章用這麽珍貴的材料做兩個類似的匣盒,這兩個匣盒更像是一對龍鳳配,也就是說陰璽更可能其實是一對。


    魏塵原本已經將手放在了盒子上,卻又撤了回來對我說


    “你來。”


    我雖不明白他為什麽叫我來打開,但還是照做。


    我將手放在這個盒子上,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恍惚,一切好像都是因為我打開了那個盒子,從我打開盒子起,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我們打開這個盒子,是不是又是一個命運的轉折點呢?


    “白名”魏塵突然開口叫我


    原本還陷在在自己的思緒裏,被他一喊才回神


    “啊?”


    “不必自責。”


    魏塵說。


    我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讓我直麵內心的想法。從古墓回來以後我一直裝的好像沒事人一樣,但其實我可能從來都沒有真的從那片森林裏走出來。


    我苦笑說


    “他們都說我是新任的白家當家人,但我不明白我的使命是什麽,一路探究究竟是對是錯。一起出發的有那麽多人,有些人死了,有些人不見了。


    他們不是因我而死,但大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而死。


    我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覺得有些小角色的生死隻在作者的一念之間,也從來沒有去想過那些小角色自己本身是否就甘心這樣死去。


    如果把我們的事寫成小說,我應該也是小說裏的某個小角色,可能某天寥寥幾筆就會結束我的生命,但我不甘心。


    我想他們也不會甘心就這麽留在了那裏,但實際上他們已經不得不留在了那裏,我去見過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人還在等他們回去。


    我不知道我繼續往下走,到最後又會害了哪些人。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們都死了。”


    “已知的,你無法改變,未知的,未必發生。就像這個盒子,即使你不打開,我也會打開。即使我不開,別人也會打開。”


    魏塵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平靜。


    他經曆的遠比我多太多,他見慣了生離死別,對這種並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但他說的卻很有道理。


    已經發生的事,即使我再怎麽想,它都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變化,而未發生的事,即使我不做,無形之中也會有人推動,到那時候的結局可能遠比現在糟糕。


    如果我們不想被所謂的命運控製,就要先發製人,因為不甘,所以才更應主動出擊。因為他們不能白死,所以我們更應繼續前行。


    想明白這點,壓在內心的那塊石頭似乎也鬆動了很多。


    打開盒子,卻發現裏麵是空的。


    我倆對視一眼,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樓主已經撤走,東西肯定也會帶走,但既然選擇留下,為什麽獨獨把盒子留了下?


    從這個樓主留下的稿紙來看,他不會做沒用的事,那說明他想留下的信息是給能認識這個盒子的人的。


    我將小盒子拿在手裏仔細觀察,發現它的底部有個契合的木片,將木片倒出,就發現木頭的下方,嵌了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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