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用力掙紮了一下,就聽到有人輕聲說道


    “別出聲,待在這”


    我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我一定照做,他見我沒有反抗,就鬆了手。剛一鬆手就感覺一陣風從我身邊掠過,我伸手往後一摸,人已經不見了。


    天知道我在聽到是個人類聲音的時候有多激動,有個同類是多麽幸福的事情,至少走的時候黃泉路上不會太孤單。


    黑暗中響起稀稀索索的腳步聲以及打鬥聲,接著有東西就被甩了過來,摔在我附近的地上,發出了悶響聲。


    我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我的心髒跳的很厲害,心跳聲在這黑暗中無限放大,接著就聽到了鋼筋鎖鏈滑動的聲音,很像電梯啟動時候的聲音,慢慢的四周安靜了下來,隻剩我的心跳聲。


    這時一束刺眼的燈光就打在我臉上,我立馬用手擋了下,在黑暗中處久了,突然見到強光,有一瞬的不適應,我心裏直問候這人祖宗。


    光線太強看不清對方的臉,那人把燈光往地上移了下,我才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微微一愣,才發現是那個黑衣男,他沒有帶鴨舌帽,劉海略長,所以我沒有立馬認出來。


    想起那天我的手語對話就感覺自己像個二愣子。


    “你不是那個......”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他的身後緩緩探出了一張慘白的臉,一臉幽怨的看著我。草!是那個女鬼。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往後爬去。


    “你,你,你後麵有有有女鬼”我激動的對他說道。


    但他對我的話並沒什麽反應,而是直接走開了。


    那個女鬼見他走開,就繞上前來抓住了我的腳踝,冰冷的觸感讓我的手腳不受控製的僵硬起來。


    她緩緩爬上前,貼到我麵前幽幽的說


    “你害的我好慘啊……”


    說完這女鬼自己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搞的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


    心說鬼在殺人之前都會笑嗎?就跟反派在殺人之前都囉嗦是一個道理?


    “別女鬼女鬼的叫,我叫素大家都叫我阿素,前麵我看你在發呆就拍了一下你的肩膀誰知道你突然就用後腦勺撞我,把我都撞懵了,然後就發瘋似得跑了追都追不上,害我們找你好半天。”她說


    說著又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還沒反應過來愣在那裏,她拍了拍我的臉


    “我是人,弟弟。”


    我這才緩過來,原來之前是我鬧了個烏龍把她當做了鬼,我有點哭笑不得,這都算什麽事。


    我把前麵的經曆說了一遍,為什麽會誤認她是女鬼。


    “河底屍體嗎?”


    阿素問道,我點了點頭。


    “有點意思,你看到的是幻境,但有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具體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阿素說。


    “那你死了是什麽情況,也是真實發生過?”我問


    “大概率是你自己在高度緊張的的氛圍裏把我的臉代入到了幻象當中。你對我的出現本身就帶有懷疑。”


    這確實很有可能,畢竟一開始我就覺得她的出現透著不正常。


    黑衣男在查看摔在我們身邊的東西。


    我跟阿素有的沒得又扯了幾句,對話中我才知道黑衣男叫魏塵,他跟阿素都是被人請來幫忙的。


    她對魏塵的了解也隻限於隻知道他的名字,隻說他不愛說話,比較難溝通。


    我見他蹲在那一動不動,也走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這是一具幹屍,幹屍的嘴裏還時不時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就是我在黑暗中聽到的那種聲音。


    掰開幹屍的嘴,就能看到它的舌頭呈現出不正常的厚度,還在不停的扭動著。我說“它這是死後有話說?”


    緊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條舌頭自己把自己從舌根上扭了下來,從幹屍嘴裏爬了出來往地上躥了出去,速度之快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躥出去好幾米了,眼見它就要鑽進水泥洞裏,


    “嗖”的一聲一把匕首就從魏塵的手裏甩了出去,怪舌瞬間就被釘在了地上,流了一灘綠水扭動了幾下以後就不動了。


    匕首作為短兵器非常適合近身格鬥,就像上次在車裏打架就特別有優勢,現代社會雖然炮火發達但你試試端個槍上街,立馬就請去吃牢飯了,相比之下匕首就方便多了,短小易藏,所以他的匕首好像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依舊是很好的貼身兵器。


    我一直對他的匕首很好奇,他的匕首形態似短劍,首炳黑如純漆,細如羊脂,如果我沒看走眼應該是上好黑玉,上麵還雕刻了精致的竊曲紋。


    豆點大的極品黑玉就很貴了,這把絕對是可以收藏的寶貝。


    刀身部分中間有一血槽貫穿全身,在中間血槽靠近刀柄的地方還有類似於經脈一樣的小血槽。


    我突然發現這匕首是在以血養玉,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用的這麽熟練自然,應該是從小就開始練了。


    魏塵挑著怪舌走到了我們身邊說道


    “是舌虱”


    舌虱我知道,我看動物世界的時候看到過,舌虱叫法有很多種跟我們通常理解的虱子沒什麽關係,是一種寄生蟲,這些寄生蟲非常聰明會釋放出類似於麻藥的毒素來麻痹宿主的身體感知,然後慢慢吸食宿主的舌部的血肉,等宿主的舌頭萎縮以後就會替代原來的器官,等原宿主死後的才會尋找新的宿主,一般舌虱的個頭都不大而且不太會出現在人的身上,像這麽大的舌虱非常罕見。


    但這玩意一般沒有什麽殺傷力,屍變的時候總不能再靠甩出一條“舌頭”來達到嚇人的目的。雖然這玩意個頭有點大,再怎麽它也隻是個寄生蟲,一鞋拔子下去也就嗝屁了。


    我不由的動了動我的舌頭。


    人一多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從阿素手中拿過手電筒照了照幹屍的嘴巴,事出反常必有妖,無緣無故換條“舌頭”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幹屍原來的舌頭已經沒有了,留下了一個空腔,空腔裏什麽也沒有,我不死心的往裏照了照,我的直覺告訴我舌虱一定是某個機關的觸發點,如果不是觸發點,它的存在毫無意義。


    左右晃動手電,果然發現在它喉嚨的深處有一根透明的魚線,心說對不住了大兄弟,抬起手對著它嘴比劃了兩下就要伸手進去扯,魏塵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


    “別碰。”


    我“啊?”了一聲,疑惑的看著他。


    他伸手按了按幹屍的肚子“是炸彈。”


    魚線連接著舌虱,也就是說舌虱是用來拉動炸彈保險栓的。我們能活下來單純隻是因為這隻恰巧沒有拉動。


    我靠,不然我已經嗝屁了。


    “像這樣的幹屍我剛看了這裏有很多,你看到的隻是一小部分,這兒得交給魏塵,你跟我先出去。”


    我問“這些幹屍的發動機製是什麽?其他的幹屍並沒有圍攻我們,而更像是有人靠近就會被喚醒,難道真有屍變?”


    阿素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魏塵說“是氣味。”


    我啊了一聲“啊?這都幹屍了,它還有嗅覺呢?”


    魏塵盯著遠處的黑暗淡淡的說道“是舌虱對氣味的撲捉,舌虱在沒有新寄主可以寄生時會進入休眠狀態,一旦有活物出現,就會從休眠狀態中蘇醒。”


    阿素拍了拍我說“時間不多了,快走。”


    說完就往一個水泥堆走去,而魏塵則去處理幹屍。


    我杵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怎麽選擇。但如果丟下魏塵一個人,也有點不厚道。魏塵轉頭見我還是沒走,也不說什麽,隻是在忙自己手頭的事。我忙說“我也留下,看能不能幫什麽忙。”


    阿素就笑了起來“弟弟,你能幫什麽忙?”


    她這麽直接的嘲笑讓我有點不服氣,我說“我給他打手電,給他當個伴壯膽,不行嗎?”


    “他需要你壯膽?你留下就是個拖後腿的,不要給他添麻煩。”阿素說。


    阿素的話也不無道理,我留下可能確實是個拖後腿的,他還得管我的安全。見魏塵也沒理會我們的對話,最後看了眼魏塵,就朝阿素的方向走去。


    繞過一大的水泥堆,再走過十幾個土坑,就看到了我之前的出口。


    我說“奇了怪了,之前轉身就發現出口沒有了,你一找就給找著了。”


    阿素說“因為你走了迷宮,不要小看地上這些東西,你以為是雜亂無章,其實都是引導你走人家設計的路,比如遇到一個坑,你本能就是繞過它,而不是跨過它,而這些水泥堆擋住了你的視線,你早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這叫障眼法,眼睛是最會欺騙你的器官。”


    我點了點頭又問“他一個人會不會有事?”


    阿素看了看我說:“他一直都這樣,他這麽厲害。沒事,放心吧。”


    我突然覺得像魏塵這樣的人應該會很孤獨。就因為自己很厲害所以得留下一個人處危險。不知道為什麽我就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殘忍,真的有人會喜歡被丟下嗎。


    我停了下來,阿素問我怎麽了


    我說“我得回去,我覺得他也需要我的幫助。我能照顧好自己不當拖油瓶。”說著我就往回走。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讓我丟下同伴跑路,確實不是我的作風。也不是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情。


    阿素顯然沒想到我會回去,但也沒有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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