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家就在這附近,而我們去王家村還有一些山路,半夜上山我們也不敢,指不定就碰到了說不清玩意,所以就在方叔家借宿一宿。


    方叔自然是非常樂意的,立馬叫他老婆去收拾房間,我們對前麵發生的事都沒有在他老婆麵前提起。


    之後他老婆還準備了點酒菜,然後就去睡覺了。


    酒是農家自己釀的桑葚酒,這種酒帶有點甜味,後勁很大。我們跟老頭就在院子裏喝酒吃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老楊就問前麵看到的那個古鎮是怎麽個情況,底下難道真有這麽個玩意?為什麽要喊它鬼鎮?


    方叔對這個話題似乎刻意去逃避,想起他在船上的表現


    我就說“方叔,我們幾個剛剛也算同生死共患難了,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他長歎了一口氣,又猛喝了一幾口白酒說道


    “說來話長,這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四十年前我那時候也才二十來歲,跟著一行人學跑船,那時候汽車根本不是平常人家開的起的,我們這裏水係四通八達,都是坐船。所以一些湖裏有鬼怪的傳說也不少。我們這有跑船跑白不跑黑,跑早不跑晚的說法。你們也知道初生得牛犢不怕虎,我那時候年輕,膽子也大,白天跑船的人多,我賺不到幾個錢,但是晚上就不一樣了,沒人願意跑夜船,那些客人都是願意花大價錢的,一趟就賺的是白天的好幾倍,所以我就在跑夜船上動了心思,就去跑了夜船,夜船也隻有我敢跑。怕狗被狗咬,怕鬼被鬼迷,我不信這個,也就沒多少的忌諱。沒多久我也成了遠近聞名的跑夜船的師傅,找我跑夜船的也越來越多,從來也沒遇到什麽怪事。”


    方叔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他可能要說關鍵的事情了,也不去催他,給他碗裏又倒了些酒,他拿起來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有一天接了個大單子,對方五六個人,說給我二百塊錢,讓我晚上八點到朱家溝碼頭接他們。朱家溝在千馱嶺跟雲山嶺的中間,那裏的水路不好走,支流太多,經常跑岔,一但跑錯了地方,那裏七拐八彎的,晚上不一定就能出來。白天都不太有人去跑那邊,我晚上沒跑過那麽遠,但二百塊錢對我的誘惑太大了,我們一個月都賺不了幾塊錢。二百塊錢相當於一年的收入,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但我也不是個二愣子,不可能晚上才出發,白天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那等了,到了晚上八點,他們也如約到了朱家溝碼頭,我一聽他們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像是河南那邊的口音,那時候來這裏的外地人很少,不像現在這樣有人來旅遊,就覺得很奇怪,但我收了人家的錢了,也不能瞎問什麽,人家說什麽我就做什麽,上船以後就讓我去百角湖。


    除了告訴我去的地名,其他時候他們說的都是地方方言,我也聽不懂,就隻管開船。但沒想到的是,船還沒出千馱嶺那邊的河道就出事了。我們也是看見了這樣的鬼鎮,然後他們就變得很興奮,就讓我在那停了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再加上人多,一時也不覺得害怕,隻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那些人在船上換上了一些奇怪的衣服,就下水了,並且讓我在這等他們。我以為我得等好一會,沒想到還沒十分鍾,他們就一個個上來了”


    方叔說到這裏手不停的發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都過去了。


    “他們不是遊出水麵的,而是一個個直直的戳上來的,就好像有人在下麵把他們一個個豎了起來,一動不動。我喊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反應的,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掉頭就跑了,一路上怎麽回來的我已經記不清了,被嚇破膽了。我心裏清楚他們已經死了,我怕這件事跟我脫不了幹係,就在家裏躲了好幾天,之後也沒聽說死了人還是怎麽的,也許屍體早就被拖進鬼鎮了。後來我膽子就小了,隻跑白天,不跑晚上,那條水係也不跑了,還被別人笑話了我好一陣子。我以為這件事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今晚在這又遇見了。”


    方叔說完就用手掩麵痛哭,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能說出來,也算是種解脫。


    酒喝的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到房間睡覺,我倒頭就睡,好像做了個夢,在夢裏我又來到了那個河麵,我在水麵低頭看著河裏的街道,這時我看到了一個人影,覺得有種熟悉感,隻見他從一個院子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木匣。那木匣我也非常的熟悉,就是裝玉璽的那個盒子。他就好像能感應到我的存在一般,抬頭往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剛好跟我對視,我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立馬就往後退,但那瞬間我看清了他的臉,竟然是之前遇到的黑衣男,隨後我便驚醒了,嚇出了一身冷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老楊跟方叔正在院子裏研究鴨子,見我過來,老楊就說看我睡的很深就沒有叫醒我。


    之後跟方叔道了別,就往王家村去,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昨晚的夢,這真的隻是一個夢嗎?我對他的身份背景非常的好奇,也許他身上也有什麽秘密是為人所不知的,但是於我可能也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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