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準備起身回去,這時我握著玉璽的手指指腹突然一陣刺痛,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兩秒鍾,那種感覺就像被蜂蜇。我還算理智,並沒有立馬甩手,不然我的四合院就碎了一地。果然人放手或者不放手其實取決於握著的東西的價值。


    放下玉璽以後,我才趕緊脫下手套,發現並沒有被蜇到的痕跡。我心說難道是我自己手指末梢的神經突然抽筋?倒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它值北京的一套四合院,換老楊來老楊可能也抽。


    我爺爺的東西,我四叔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聽我爹說四叔從小就愛翻老爺子的東西,即使是芝麻綠豆也不會放過。我爺爺要有什麽寶貝,他一定是知道的。於是我隨手拍了個照片,給四叔發了過去。很快四叔就回了消息,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麽,隻叫我帶著東西去給他細瞧。


    我賣玉器,也收玉器,二伯有時候會讓人送來一些古玩玉器,說是為了增加我鋪子的文化底蘊。有些東西一看就是剛出得貨新鮮著呢,這些賣主是什麽身份,東西又是怎麽來的我管不著,我隻關心這個價格我還有沒有賺頭。為此一些古玩文化我也沒少學但經常偷懶沒少被罵。這兩年我四叔從我這騙走的東西也不少,前段時間剛收來一對漢代的蒲文玉壁,就被四叔給順走了,用老奸巨猾形容其實也不為過。現在直接叫我過去,很大可能是對我這東西起了興致。我這次有了心理防備,他能騙走的概率就不大了。


    四叔的別墅在城南,是那種老式的徽派風格,以前常去,接管店鋪以後就去的少了。說起來我並不清楚四叔具體是做什麽的,隻知道他涉及的行業很廣泛,常年也不見人,問他總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別打聽,後來也就懶得問了。開車剛到四叔家門口,一個夥計就迎了上來,這個夥計我見過幾麵叫陳鶴不算陌生。陳鶴之前是開武館的一身的武藝。後來認識了四叔就成了四叔的私人夥計。我認識他都有七八年了是四叔的得力幹將。


    “白小爺,四爺在會客,讓我接你去茶室。”陳鶴畢恭畢敬的說。我能被叫聲爺,完全是因為四叔的存在。


    我點了點頭,這人哪裏都好,就是太正經。除了我四叔,其他人跟他談不上幾句話。


    停好車背上寶貝就跟著陳鶴往茶室走。四叔有個專門會客的茶室,他說他不愛喝茶但要品人。反正我也不懂他說的什麽意思,總之就當他是在裝逼。


    陳鶴幫我開門之後就站在門口不進去了,我用眼神示意他一起進去,他看了我一眼就帶上了門。


    進入內廳之前是一個玄關,在玄關處就聽到了四叔摔茶杯的聲音,之後就是四叔的罵聲 “腦子不行就去看醫生,我會治你的腦子?”


    我心說怪不得這小子不進來,四叔正在氣頭上誰靠近誰倒黴。當然我除外,從小我就愛跟在四叔的屁股後麵,相當於半個兒子。長大以後,我爹不給我辦的事,都是四叔幫我辦。四叔對誰都有招,唯獨對我,我估計他也是實在不能下死手不然白家就絕後了所以沒招。


    繞過玄關就見一人站在茶室中間低著頭,衣服上還沾著茶葉,茶水順著外套滴落在地上。而地上的白瓷茶具已經四分五裂。這人我沒見過,我猜估計也是四叔的一個夥計。


    除了四叔,我發現還坐著一位老者,看著也有七十多歲,穿著藏青色的道袍,白發盤頭仙風道骨,一臉嚴肅的盯著茶室中間那人。見我進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我幹笑一聲準備緩和一下氣氛


    “四茶,喝叔呢。”


    沒想到我突然就嘴瓢了。


    四叔瞪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到笑嗬嗬的又重新給他沏了杯茶,他這才麵色緩和了一些擺了擺手叫站著的那人出去。


    “東西呢?”四叔問道。


    我從包裏翻出匣盒遞給四叔,四叔接過翻看,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我說“爺爺的寶貝也有你不知道的?不過我可先說好,既然是老爺子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了。”我給自己倒了杯茶。


    四叔從匣盒裏取出玉璽,我給他遞了個小電筒。他打燈細看說“是不是老爺子的還兩說。”


    “老楊說……”我停頓了一下,他可能不知道老楊是誰於是我又補了句“就是以前我們村裏楊姓那戶人家的兒子,他非常確定就是老爺子給他的。”


    四叔嘴上接了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確定的,不一定就是事實。”


    我把匣盒上的圖案指給四叔看“這個紋路不太正常,好像是幅圖,而且這個玉璽內部構造不簡單。”


    我本以為四叔會對我的發現有所表示,至少他得反應出吃驚的樣子,沒成想他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是在看過一番以後就遞給了那個老者。態度也十分恭敬,我不禁對那個老者的身份起了好奇心,能讓四叔這麽對待的一定有一些本事。那個老者接過東西也隻是大致的查看了一番,又遞了回來。


    他倆這行為直接把我搞懵了,我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見的世麵太少,以至於把普通的東西認作了寶貝,不會又是跟我耍什麽花招吧?


    我別了別茶沫說


    “四叔,你別耍我,這東西我確認過了,難得的好東西。不過我現在交不起房租了,你真想要的話,這個價。”


    我壓根沒想出,故意比了個很離譜的數。


    四叔瞥了眼我比的數,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東西是個好東西,事情也是個麻煩事。我不是你爹,你坑我沒用。”


    “能有什麽麻煩,我們自己家的寶貝,還犯法?對了玉璽下麵八個字是什麽意思?”我問


    四叔歎了口氣就開始說教“我們白家就你一個單傳,就你這二世祖的樣子,什麽時候才能成氣候,叫你多涉獵一些行業,多去了解,你聽著就是狗放屁。這段時間你就待在我這裏哪都不要去了,等你把這些東西都研究透再說。”


    四叔說的這些我已經聽過太多遍了,說倒背如流都不為過。我心說你個老狐狸,原來是想把我扣這裏,這東西肯定不簡單,那位老者突然就開了口


    “這位就是白名吧?”


    我不明所以,向老者點頭示意。


    老者也歎了口氣,又自顧自的搖頭。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有了不好的猜測,再加上他仙風道骨的樣子,我看向四叔神經兮兮的小聲問道


    “什麽意思?這玩意是不是有詛咒?我現在被鬼上身了?那你得讓大師救我。”


    “救你個鬼,他是你大爺。”四叔罵道


    我愣了一下小聲嘀咕“我大爺不也是你大爺,你怎麽自己都罵?”


    四叔又瞪了我一眼,我立馬低頭假裝喝茶。


    “他是你真大爺,白氏家族的上一任族長,白亦”


    我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聽到我們白家除了我們,竟然還有宗族還有族長。本想問我怎麽沒見過之類的,但又好像不合時宜。見四叔態度如此恭敬,本來我是斜靠在椅子上,就正了正自己的坐姿,恭敬的喊了一聲白大爺。


    白大爺點了點頭,但他看我的神情很奇怪,我被他看的內心有些發毛忍不住說道“大爺,我有血光之災?”


    大爺搖了搖頭。


    “那您這是?”


    那大爺閉眼說


    “白家以後會走到哪一步,隻能看天意了。”


    我當時並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深層含義,隻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對我的不滿意。


    我說“四叔,反正你還年輕,你也生一個,還來得及培養培養。”


    四叔一聽就想摔茶杯被我眼疾手快給摁住了,我嘿嘿一笑“四叔回見,我去研究這玩意。”抓起玉璽順手還揣了個月餅進兜裏然後就往外跑。留下四叔在茶室大罵“陳鶴給我攔住這小子。”


    陳鶴就在門口,我一開門就跟他撞了個正著,四叔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聖旨,四叔不說放人,他就會一直擋在門口不讓路。


    我知道他隻會攔我,並不會對我怎麽樣,所以我壓根沒怕他,直接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他,他被我的行為搞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了句“白小爺?”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不住了兄弟”,隨後他就一頓抽搐倒了下去。我晃了晃手上的電擊棒不禁感歎


    “你就是太實在了。”


    來之前我就想到了四叔可能不讓我走的情況,果然多備一手有好處,從四叔這學的又用在了四叔身上,然後直接從茶室那邊翻牆出去了,出去以後才發現車被四叔的人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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