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幽魂近乎不滅,乃是常識,所以之前蘇厚章才會自信到製定一個“去和惡鬼貼貼”的計劃。


    然而,這“常識”卻在宋成手中粉碎。


    那神秘僧人的幽魂直接被他捏碎。


    在這個過程裏,宋成也對“重現”這一惡鬼特有的力量也多了幾分理解。


    重現,其實頗像“囚禁”、“拘魂”,就是把你的神魂一瞬間拉到“重現世界”裏,之後再也離不開。


    而在“重現世界”裏,你肉體的力量,靈魂的力量統統無效,因為重現是非常可怕的“囚禁”力量。


    但“重現”隻是囚禁,而非毀滅,所以那許多被惡鬼殺死的人氣死神魂還未滅,隻是臨時存在於重現世界。


    而壓縮了重現力量的宋成,在攻擊他人神魂時,自然而然地具備著“拉扯力”。


    十團狐火攻擊,雙鬼重現拉扯。


    一打一拉,反複之間,那難滅的幽魂表麵也產生了裂紋,繼而因為來不及恢複,而徹底崩碎了。


    燕家父子眼看著那站立的二尾玄狐,一時間安全感爆棚。


    那種在“死亡的低穀裏晃蕩了一圈兒,在毫無希望的絕境裏看到陽光”的感覺,讓父子倆雙目發紅。


    “宋叔!”


    “宋兄弟不,宋先生,孤.孤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宋成在地上寫著字:‘公羊骨的死有蹊蹺,我擔心伱們,就回來看看。’


    漓山王道:“還好先生你回來看了一眼,否則我父子怕是要徹底死在這裏了。”


    說到這兒,這位大商皇朝的相爺,王爺,皇室忽地眼珠一轉,心思如電轉動之間,看向燕白項道:“項兒,今後當視你宋叔為生父,不可有半分怠慢,無論何時都不可忘記今日之事。”


    燕白項早就對宋成崇拜無比,此時眼巴巴地看著宋成,有些“生怕被拒絕地”緊張道:“宋叔。”


    宋成點點頭,算是默認。


    他是希望蘇夢真這一脈能好好延續下去的,畢竟也算是愛屋及烏了。


    漓山王終究是相爺,看到宋成如此,也頓時發揮出“蹬鼻子上臉”的功夫,此時笑道:“宋先生,我看這孩子和你也是一見如故,不若讓他拜你為義父。”


    漓山王心底是打著算盤的。


    一,宋成如此強大,讓自家兒子拜為義父,若其能繼續指點自家兒子,那項兒在兵道之上的成就必是不可限量。


    雷雲州雖偏僻,但積雷山上魔獸眾多,他在斷魂穀見識了公羊骨的三千精銳後,大致明白了未來的力量走向:兵貴精而不貴多。


    當初北蠻入侵,他也曾帶了部分人北上對抗,在看到北蠻的魔獸騎兵後,大為感慨。這逃亡歸來的一路上,他就在想,若是回到了雷雲州,他燕般若能不能也搞一支魔獸騎兵?


    本來希望不大,可這一路上自家兒子對宋成兵道的崇拜若神,以及漓山王想起他曾聽說過的一些關於宋成的傳聞,這不大的希望忽地有了。


    漓山王想在雷雲州立足,乃至守住此處,就必然需要這位“妹夫”的幫助。


    二,宋成和仙女姐姐關係匪淺,若是有他在中調和,那麽.他和仙女姐姐複合的機會有沒有可能再增加一點?


    總之,讓項兒拜宋成為義父,乃是一本萬利的事。


    但此言一出,宋成也愣住了。


    這事兒還是問問蘇夢真和蘇凝玉再說吧。


    他寫道:‘容我想想。’


    漓山王大喜,連聲感激。


    能“考慮”,就已經很不錯了。


    “妹夫”真是個大好人。


    隨後,宋成又把燕家父子往雷雲州深處送去。


    一路上,燕白項不停向他請教有關兵法的問題,之後又提到“魔獸騎兵組建的可能”。


    宋成隻寫道:‘魔獸難馴,若要與騎兵融合,需得從小進行,非一兩年可建成。’


    他能把藥人,武者混編入軍隊,但“魔獸騎兵”卻並非兵勢的範疇,而是“魔獸和騎兵需得本身契合,騎兵需得能駕馭魔獸”,這種事沒個十幾年是弄不起來的。


    燕白項道:“叔,那我若嚐試組建,可以請您來看看嗎?”


    宋成想了想,拿小燕將軍這邊做個實驗也不錯,畢竟他那漢平村也是想建立魔獸騎兵的,於是點了點頭。


    三人西行,又過數日,來到了一座坐落近乎沐浴在風沙裏的城池前。


    不同於中土城池的行人絡繹,此間城門前隻是窸窸窣窣地散了一些行人,這些人大多以行商車隊為多,想是雷雲州也有些能在中原賣的很火的特產。


    守城城尉濃眉大眼,周身充斥著一種暗藏的爆發,可氣質卻和模樣截然不同,隻呈著一副吊兒郎當地模樣。


    其端坐城頭,喝著美酒,醉眼迷離地眺著遠處,口中喃喃著“黃沙落日,狼煙孤起,城頭久佇,無人會意”之類的詩句。


    忽地,他看到風沙裏的兩道身影,稍稍愣了下,再揉眼一看,頓時僵住,繼而欣喜無比地撲倒牆垛前,看定遠處,喊道:“相爺?少主?”


    漓山王抬頭,對他淡淡笑了笑。


    燕白項則是運氣如雷,爽朗地笑道:“韓逐,又嫌軍中悶,來城頭坐了?”


    守城城尉哈哈笑道:“少主,老韓我都悶出鳥來了,不過您和相爺回來了,這今後日子怕是悶不了了,哈哈哈。”


    漓山王微微側頭,忽地攘了攘燕白項,道:“你宋叔走了。”


    燕白項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又捏緊拳頭道:“總還能再見的!爹,今後我們便在這雷雲州經營,皇都那邊的爾虞我詐,管他個鳥。”


    漓山王想到雷雲州的優勢,自家兒子的勇猛,又想到自己在這裏的勢力,以及那位恐怖的妹夫,心中也是頗定,舒了口氣道:“你宋叔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對你也有教導之恩,今後怕是還要多多依仗他了。”


    燕白項重重點了點頭。


    正說著,遠處,城門,韓逐已經領了一支騎兵貫出,待到半路提前下馬。


    “恭迎王爺,恭迎少主!”


    聲音宏亮,彌散於風沙之中。


    一時間,漓山王心中豪氣再生。


    嗖!


    宋成一念回到軀體,然後這才匆匆返回漢平村。


    這次護送燕家父子,他自身的部分力量算是得到了曆練和發揮,但卻也隻是部分,其他諸如“玄武吞月”卻是無法實戰印證。


    回到村子,他先是沐浴,然後大快朵頤時,卻見妻女妻兒一個個過來。


    宋成問了最近發生的事,在知道一切無礙且沒有再出現那諸如“尹明宗”的探子後,也是舒了口氣


    妻女妻兒的安全,乃是他的底線。


    既然平安,他就開始轉而想起“魔獸”的事來。


    其實在最早的時候,無論是他還是安大小姐的想法都是“馴養一批魔獸”,然後遊離於野外,如此可進可退。


    但這個計劃卻被後續的一係列事情給打破了


    如今繞來繞去,卻又到了思索這個的時候。


    魔獸氣血渾厚,遠非常人可比,若是一堆魔獸聚在一起,縱在鬼域裏也是能存活的,這就像是一條“陽氣艦船”。


    除此之外,在兵勢越發重要的今天,魔獸騎兵也會顯得很重要。


    宋成深深知道,漢平村最可怕的戰力並不是他,而是統兵的他。


    如何讓士兵最強,最精銳,也是他孜孜不倦、不厭其煩想去做的一件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隻有時刻想著怎麽變強,才能在這“水深無比”的世界多一份活下去的可能。


    然而,提到魔獸,就繞不開“馴獸術”。


    宋成有認真了解過白駝莊的馴獸術。


    不。


    那不是馴獸術,隻是馴蛇術。


    而眾所周知,“蛇騎士”是不存在的,所以白駝莊這馴獸法的局限性很大。


    他唯一能接觸到馴獸術的機會,其實還是在珠山夫人身上。


    珠山夫人入蠻已久,又曾在蠻族的“權力中心”待過很久,以她好學的性格,必然把“馴獸法”學了個七不離八。


    上次閑聊,珠山夫人說“年事已高,想告老還鄉”,如今也不知有沒有後續。


    正想著,忽地他眉頭一跳,卻見兩道倩影從拱門後饒了出來。


    一者,嫵媚多情,身裹紅紗,麵帶幾分傲嬌的憨態,正是小玉兒。


    還有個卻是穿著端莊到可謂是保守的雪白長裙的知性美人,肌膚瓷白晶瑩,下巴微昂,眸子不亂動亦不斜視,帶著幾分睥睨和眾生皆不入眼的冷傲。


    這.不是蘇夢真卻又是誰?


    這兩人站在一處,你但凡挑一個不是瞎子的男人問他“誰更嫵媚”,那男人必然都會說是“小玉兒”,然而.那端莊保守的白裙美人才是真正地媚到了骨子裏。


    那種媚,勾魂奪魄,且極具針對性。


    若未見過那等風情,若未享過那等極樂,是難以體會那般“高段位的嫵媚”的。


    蘇夢真不緩不急地走著,似乎在她眼裏,宋成也不過是個和他人毫無區別的普通男人。


    小玉兒加快腳步,一屁股坐到宋成麵前,嬌嗔道:“你渡個劫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姐姐早就好了。說!你又跑哪兒去了?”


    剛開始還有些狡猾的狐仙大小姐,在和宋成徹底熟透後,已經難以偽裝,變得本相畢露,率真無比了


    宋成則是好奇地看了眼蘇夢真,然後道:“我以為你姐去哪裏修煉了。”


    小玉兒不依不饒,不繞開話題地道:“所以說,你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宋成嗅了嗅鼻子,忽地發現小玉兒身上居然有點淡淡的酒味,於是奇道:“你喝酒了?”


    小玉兒隨口道:“是醉雞,酒樓的新菜。別岔開話題,快說!”


    宋成道:“蘇姐,這事還和你有關。”


    “和我姐有什麽關係?”小玉兒好奇道。


    宋成覺得也沒什麽好瞞的,正好有關“義父”的事他還需要谘詢一下兩女的意見,於是就把“燕家父子觀想蘇夢真,蘇夢真卻沒現身,然後不得不觀想他,而他則是一路護送著燕家父子入了雷雲州,中間還殺了一個神秘和尚,以及燕白項崇拜他想認他做義父,他說再考慮考慮”之類的事兒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蘇夢真坐到小玉兒身側,又詢問了宋成時間,之後才道:“那時候我確在蘇家的冰棺之地參悟三尾功法,確實沒有感知到觀想。


    之後,我發現一個人參悟太慢了,就想和小宋你一起修煉。屆時,你我各練各的,若有疑惑和不確定之處,再兩相印證。所以,我便從蘇家的冰棺之地動身,來了此處。


    而且,阿庭,小安,靈雪都還需要學習,當老師的又怎麽能不好好教導她們呢?”


    說到孩子,蘇夢真臉上露出自然而然地溫柔,那是令人感到極其舒服、卻又不混雜半點欲念的清純。


    小玉兒道:“那原諒你啦。但,我姐的孩子想拜你做義父,那得聽我姐的。”


    宋成又看向蘇夢真,笑道:“燕白項那孩子癡迷兵道,而我正好指點了他幾句,他聽入了迷。拜我為義父,想來是還想聽我講課吧。


    漓山王,則是需要我這個打手在關鍵時刻救命,所以才也樂見其成吧。”


    蘇夢真則是發現了小玉兒沒有發現的盲點,道:“小宋,你說你殺了個僧人,能追殺漓山王的僧人應該是世家子本體了吧?你是怎麽殺的?”


    她這一點,小玉兒也愕然地看著宋成。


    蘇夢真暗暗瞥了一眼自家妹子的反應,心底暗暗歎氣。


    實話說,她這妹子若是和人不熟,那還能勉強裝出點成熟和狡猾,讓人覺得這可能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精”,可一旦熟了.那任何人都會發現哪有什麽“老謀深算”,這完全是隔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昨兒說了什麽話了,這是天真的很。


    而宋成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她卻都看不透。


    要綁住這樣的妹夫,還得她來出力才行。


    至今,她至今都沒想明白“重現劫”是怎麽渡過去的。


    因為按著“重現劫”的進展,她是必死的。


    宋成自然沒法把“三相”,或是“玄武幽魂”給交代出來。


    因為這根本沒法說。


    你憑啥會六尾,你憑啥能重現?你憑啥有兩個靈魂?


    這牽扯太多太多,他怎麽解釋?


    所以,宋成選擇了最簡單的解釋:“貴人給的寶物。”


    “貴人”的事,小玉兒也聽過。


    而“貴人給的寶物”,那邏輯就通順了。


    三人在這事兒沒再多聊,一會兒就轉到了“義父”的事情上。


    小玉兒眨巴著眼,看向蘇夢真,道:“姐,那是你唯一的後代,讓宋成幫著照顧照顧,也挺好的。”


    她想讓是讚成的。


    蘇夢真禮貌地笑著道:“可那麽一來,就太麻煩小宋了,小宋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去免費照顧那毛頭小子,可真說不過去呢。”


    小玉兒道:“宋成,你怎麽想?”


    宋成道:“聽娘子的。”


    小玉兒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和大姐很親,大姐的後裔雖然不是幽魂,但她也是有幾分親近的,有小宋幫著照拂,她也開心。


    片刻


    三人聊好了,兩女起身離去,蘇夢真卻是頭也不回地隨著小玉兒一起離去。


    縱然宋成看向她的神色透著隱晦的火熱,但迎來的卻隻是冰雪般的冷漠,好似那日真就是一場夢,真就是什麽都未發生過。


    雪白長裙的裙擺在繡鞋上輕輕搖曳,隨風露出幾抹雪膩,那是腳踝,若隱若現。而長裙並非絲織,亦無半點透明,徹底地遮蔽了那晶瑩修長的長腿.


    然而,那長裙卻又很心機地極度貼身,所以凹凸的輪廓卻還是被勾勒了出來,從腰背,到腿臀,弧度清晰,曼妙婀娜。


    好似一朵高冷的兒。


    她若即若離,愛答不理。


    明明你已經擁有過她,但她卻時刻用行動和語言在告訴你“你從不曾擁有”。


    宋成感到自己可能被pua了。大姨子明顯是個高段位的壞女人。


    可就是這般的壞女人,才讓他莫名地心跳加快,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宋成看著兩女離去的背影,許久才收回視線,然後收斂心神,從屋裏取出“骷髏雙魚玉佩”,打開了通向珠山夫人那邊的傳訊。


    珠山夫人能否回歸,關係到“他能不能獲得蠻地的馴獸術”,這很重要。


    然而,並無回應。


    宋成微微皺眉,隻覺這並不太尋常。


    若是過去,沒有回應,那可能是珠山夫人極為忙碌,可現在卻有些古怪。


    他打算晚點再試試,於是收起玉佩,轉向隔壁庭院。


    隔壁


    雪白長裙的美人已在教導三個孩子。


    阿庭在畫畫。


    小安“阿巴阿巴”地在學字。


    小靈雪則是雙目有神,宛如“宋成認知中的三好學生般”坐姿挺拔。


    宋成的到來,讓阿庭對他笑了笑,宋成也對小襖回以一笑。


    小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揮手喊道:“爹!”


    旁邊的小靈雪道:“安靜,在上課呢。”


    大姨子也隻是用餘光淡淡掃了眼宋成,然後拍拍手道:“小安,認真聽課。”


    小安委屈巴巴。


    宋成笑了笑,道:“聽蘇老師的。”


    然後便走開了。


    回到漢平村,宋成自然要在周圍逛一逛,而為免麻煩,他特意戴上了陰癸會普通弟子慣常的裝飾——鬥笠。


    而為了能夠消費,他又從安姐屋裏取了一塊“陰癸會”普通弟子的令牌,再尋了本空白的“功勞簿”,在上麵刷刷幾筆,添了3個功勞點,繼而加蓋安姐“陰癸會”會主的秘章。


    說起來,陰癸會建立已有近一年半的時間了。


    以安姐的能力,還有漢平府的底子,陰癸會早就有模有樣。


    在現在的漢平村裏,金銀不再是貨幣,功勞點才是。


    金銀的使用,僅限於一些簡單的衣食住行,而重要物品的購買則必須是功勞點。


    然而,金銀卻也可以用來兌換功勞點。


    大抵是200兩銀子可換1功勞點。


    反之則是1功勞點換去取100兩白銀。


    而事實上,1功勞點能夠購買到的東西在外的通常物價也隻有100兩左右,這是鼓勵弟子通過完成任務的方法來獲取功勞點。


    至於功勞點能換到什麽?


    那就多了。


    除了衣食住行,美人財富外,還有資源丹藥,神兵利器,而最重要的則是.功法。


    當初為了支持安大小姐創建陰癸會,宋成是親自手寫了不少功法。


    力境,勁境,形境,氣境的都有。


    而前三個境界,則是最多,其中甚至還有許多秘法。


    要知道,對於前三個境界的力量,宋成是都達到了完美的。


    而前兩個境界,更是達到了終極。


    他隨手幾個字,都可以形成“真傳一句話”的效果。


    有了這些功法,再加上童娘子的丹藥支持等等,陰癸會的“兌換體係”是豐富無比。


    此時,宋成信步到了漢平村的村道上


    遠處農田才完成了收割,空氣裏還飄著稻穀的味兒,街道兩側,酒樓青樓林立,貨郎攤鋪也是入目皆是。


    水莫大師的鐵匠鋪猶然還在街角,一掀一掀的厚布灰簾子隱約還能見到內裏衝擊出的赤紅火星。鐵匠鋪外,正有武者站著,手握功勞簿在翻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費功勞點購買一個“兵丸”。


    千珍閣也重新開在了新的樓閣中,一樓照樣存在賭兵之類的買賣,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這裏的每一個店員都會耐心解釋所賣之物。二樓壯魂丹,養魂丹,天眷丹之類的照常買賣。而若是功勞點足夠了,還能為親友謀一份“煉魂士”的“職業”。


    其中,天眷丹其實就是藥人丹。


    但藥人丹這名字不好聽,所以安大小姐給換了個名字。


    天眷丹,因為天的眷顧,你才能提升一個大檔次,可正因為天的眷顧耗盡,所以也就到此為止了。


    宋成尋了處酒樓,用1功勞點,兌換了100兩銀子,然後點了美酒,點了菜,一邊欣賞漢平村的風土人情,一邊大快朵頤起來。


    周邊各種聲音,各種話題,盡皆入耳。


    “聽說了嗎,宋先生又回來了,據說是再度突破了什麽大境界呢。”


    “我快要突破到形境了,隻要入了形境,我就有資格免費服用天眷丹,加入天罡營。”


    天罡營,正是宋成以氣境藥人組成的兵營。


    “現在會長發布的都是丁級任務,一次隻能獲得一個功勞點,什麽時候才能有更高級的任務。”


    “快了,時機合適,我們就會南下了,到時候有的是任務讓你完成。”


    任務,是陰癸會功勞點的來源。


    安大小姐設為“甲乙丙丁”四個層次,但如今隻有“丁級任務”。


    “青樓的呈呈姑娘出閣了,我聽說可是有兩名天罡營的高手在爭奪她呢。”


    “天罡營出手,我們就別想了.聽說那呈呈姑娘生的閉月羞,琴舞皆是一絕呢。”


    “聽說上品味珍閣又推出了九珍雕雞,好似還是限量的,每天隻供三十隻,賣完為之。”


    “但據我所知,那上品味珍閣每天事實隻賣二十隻,這是為何?”


    “不知道了吧?那是有大人物每天都預定十隻。”


    “黃兄,你最近修煉了什麽功法,為何實力大增?”


    “那本《赤蟒勁》,你若去看一眼,就會知道創出功法之人是何等驚豔絕倫.那等功法我聞所未聞,怕是也隻有陰癸會才有了。”


    漢平村吵吵嚷嚷,一派市井模樣。


    而到處升騰的煙氣,又透著人間煙火的喧嘩。


    這是個藏龍臥虎的小村鎮,高手的“密度”便是皇都都比不上。


    這世上,不獨宋成一人在進步,便是這漢平村陰癸會的所有人也都在進步。


    宋成看著看著,忽地覺得少了點什麽。


    仔細一想,許是少了對抗。


    武者若無對抗,那就少了血性。


    想到這裏,他決定再寫一本弱化版的《玄武真形》,略作調整,偏攻減防,叫《九首赤蟒形》,以此作為獎勵,來舉辦個比武之類的。


    前世他,那些主角所在勢力動不動就會召開比武大會,現在他覺得這主意不錯.不過,他自己是不想舉辦的,隻是向安姐提個建議,若要辦,安姐完全可以讓手下去辦。


    時光就在這般的喧鬧和悠閑裏過去了,宋成無所事事了一整個下午。


    這般的放鬆,讓他好似從之前的“雙重重現劫”以及“護送燕家父子”的緊張節奏中掙脫了出來。


    再要了一壺今年新穀釀造的烈酒後,宋成才離去。


    不過一頓飯,再加上些酒,他居然去了二十兩銀子。


    很顯然,安姐就是一開黑店的.


    不過,黑歸黑,但這飯菜味道還有酒水品質,卻真就是頂級。


    當晚,宋成了兩炷香時間,匆匆編纂好《九首赤蟒形》,然後丟到一邊後,便與童娘子,安姐,小玉兒抵死纏繞起來.


    待到結束,他才說可以利用《九首赤蟒形》來召開比武大會,刺激一下武者們。


    童娘子愕然地看向桌子,疑惑地問了句:“就你剛剛寫的那個?九首赤蟒形?”


    三女都有些愕然,畢竟剛剛宋成那架勢,完全就是在敷衍了事地快速隨筆書寫。


    宋成的日子恢複了正常。


    他幾次嚐試和珠山夫人聯係,卻都失敗了。


    而,在小玉兒的催促下,他也不得不開始去參悟“三尾功法”。


    羽州。


    內遷的蠻族正盤踞於此。


    一個個厚布帳篷,連綿千裏。


    一隊隊巡行魔獸,便是塵土就已遮天蔽日。


    蠻族並無太多紀律,十多人圍成一群正在商議著這羽州的人文風情。


    內陸和北地截然不同,這裏和貧瘠荒涼毫無關係,再加上戰亂大多在東海州,豐州,所以蠻族過的還是很舒服的。


    好似強盜入了富人家,被富人好吃好喝地招待,此時一個個兒是心生種種貪戀。


    至於感恩?


    鬼知道有幾分。


    珠山夫人正在一座頗大的帳篷中,內裏倒是有蠻女好生伺候著,可卻也是監視。


    自從她提出了想“告老還鄉”的主意後,這般的監視加監禁就產生了。


    她的仆從被調離了,甚至她的骷髏雙魚佩都“不小心”丟失了。


    珠山夫人心底自是拔涼,此時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麵,卻見又有快馬從遠而來,載著中原人模樣的使者又往蠻王大帳的方向而去。


    她知道那是羽州世家的人。


    世家之人已經取代她,成為了大蠻王的座上客。


    “夫人,其實在我們這邊養老也挺好的。”一個正在為她倒著獸奶的蠻女似是隨口地溫聲道著。


    珠山夫人道:“把骷髏雙魚佩給我,我要和刀王他們說一下。”


    蠻女侍從道:“夫人,雙魚佩被盜了大王也在四處巡捕小偷呢。”


    珠山夫人無言以對,長歎一聲,隨後卻也不再多說。


    她其實是可以觀想蘇凝玉的。


    而她祈禱的東西,蘇凝玉也能聽到。


    可如今,不知是蠻王的命令,還是羽州世家的命令,珠山夫人被監視極其嚴格。


    而觀想,隻有上香那才可能讓對方感知到。


    畢竟宋成那種靈魂極度敏銳的妖孽稀少的很。


    但珠山夫人根本沒有上香的功夫,就連晚上入睡,都有侍女會在外監聽內裏動靜。


    這日子,一晃又是數日。


    這天晚上,珠山夫人正躺在獸皮鬆木榻上,忽覺外麵傳來動靜。


    “拓跋將軍,蠻王有令,不許任何人接觸夫人。”


    “那蠻王有說過我也不行麽?”


    “將軍.”


    啪!


    一聲輕響。


    侍女暈了過去。


    轉瞬簾子被掀開,一個頗有幾分粗獷的披甲蠻將走了進來,對珠山夫人恭敬一行禮道:“夫人,好久不見,拓跋奇向您問禮了。”


    珠山夫人看著眼前將軍。


    這將軍乃是她來到蠻族後,蠻王調派給她讓聽她命令的,兩人配合殺了不少鬼仆,也算有交情。


    珠山夫人正要說話,那拓跋奇道:“我知您歸心似箭,所以準備了魔獸坐騎,以及蠻兵裝束,您速速穿好,裝作巡行蠻兵離去吧。”


    兩人略作寒暄。


    珠山夫人迅速更換衣裳,又隨拓跋奇離去,之後跨上了一匹魔獸巨狼,在連聲道謝後,迅速往東北方向的荒野而去。


    去了沒多久,後麵卻又有動靜.


    珠山夫人緊扯韁繩,但後麵之人還是很快趕上了她。


    珠山夫人一看,卻見是個彤色勁裝、英姿桀驁、紮著小辮子的蠻女。


    這蠻女,正是當年為質漢平府的三公主,也是宋成的弟子————元碧野。


    元碧野匆匆道:“夫人,回頭!拓跋奇沒安好心,他放你走,是為了殺你!”


    珠山夫人愕然道:“他為什麽要殺我?”


    元碧野急促道:“世家容不得你!你快跟我回去,伏兵就在前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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