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辭遊避於眾人之間,在七名地級通靈者的帶隊攻擊下苦苦周旋。而剩下五位天師則在全力圍攻九尾,試圖先將他們之中的最強者拿下。這本就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較量,最終結果也在預料之中——陸非辭腦中縱然有千萬種符咒畫法,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也無可奈何。靈氣凝聚的金色鎖鏈拔地而起,將他牢牢鎖在了大陣中央。另一頭,九歸也已經窮途末路。就算在它力量巔峰,也很難頂得住五位天級強者的合力圍攻,何況如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自從他離開天狐塚重返人間以來,身上的傷幾乎就沒有好全過。道道黃符貼上身,重如泰山,壓得它幾乎喘不過氣來。傷口越來越多,血越流越急,步子變得沉重無比,行動也漸漸慢了下來。可不能在這種時候倒下啊……狐狸一爪拍飛了眼前的魏仁言,九條尾巴在空中狂舞著。它看著大廳另一頭已經被鎖住的陸非辭,忽然低吼一聲,拚盡全力想要衝到他身邊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看他出事了,至少要把他安全送離這裏。大不了……再斷一尾!狐狸這樣想著,突然難以抑製地哀嚎了一聲。賀天師長槍刺下,一擊便刺穿了它的後腿!狐狸尾巴用力一甩,嘭地將賀明哲掃飛出去。可長槍卻還插在它腿上,痛得刻骨銘心。魏仁言趁機躍起,又是一刀!“住手!!!”陸非辭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狐狸胸口噴湧而出,灑向大地。攻擊卻還在繼續。刀劍割破它的皮毛,血肉翻開,鮮血淋漓。“我跟你們走!你們放了它!”陸非辭額上青筋暴起,麵孔都扭曲了起來,他拚命想要掙脫,卻仍在大陣的束縛下動彈不得。“你們不是要抓我嗎?衝我來啊!!!”陸非辭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步一個血印的狐狸。血肉模糊的樣子,幾乎叫他認不出來。怎麽會這樣?那可他的狐狸啊……九歸聽到了陸非辭啞著嗓子的呼喊,抬頭望去,卻再次被人補了一劍。這一次它沒有叫出聲來,它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所以,雖然傷口疼極了,可它死咬著牙沒有出聲。狐狸由於失血過多,頭腦出現了一絲暈眩……那個小天師,從初見時就如同一隻鮮嫩的小河蚌。看似堅強,其實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一旦撬開了外麵那層堅硬的殼,就很容易被傷到。鮮血嘩嘩地往下落,流了一地。狐狸長嘯一聲,想要發動禁術,卻還是失敗了。一張金符貼上了它的腦袋,瞬間將狐狸壓趴在地,它撲騰著四肢,再起不能。“你以為,我還會讓三年前的事再度發生?”賈仁義冷笑。所以才召集了五位天師來此,合力施展封印符,為的就是讓它連禁術都使不出!狐狸抬起頭,血順著它的額頭留下,染紅了它的金眸。它在眼前的一片血幕裏望向它的小天師——從三年前那個得知了他是陸非辭的夜晚,它就在想,它要成為他的蚌殼。不讓世人尖銳的刀鋒傷到他,將他心中那片柔軟徹底保護起來。怎麽能食言呢?狐狸邁開顫顫巍巍的步子,拖著鮮血淋漓的後腿,一步步朝陸非辭爬去。又是一道靈鎖落下,牢牢的將它鎖住。靈鎖上掛滿倒刺,顯然是專門用來降妖的。它掙得越厲害,倒刺就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