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願意為我做事嗎?”紮月納木道。


    “我?”林蕭蕭略一遲疑:“可是我什麽也不會啊。我又能為你做什麽呢?在絡鶩那裏,我也隻是在他們安排好一切之後,擺擺樣子而已。你總不需要我去鼓舞士兵吧。”


    “我也想相信你什麽都不會,可是你能向我解釋你一下,為什麽我算不出你的命嗎?而且自你出現後,我就算不出跟你有關聯的一切事情了。”這,始終是紮月納木耿耿於懷的事情。


    林蕭蕭想了想:“我曾經自殺過一次,然後又被人救了回來。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因為我其實已經是個該死的人了,被救回來隻是個意外,所以就連上天,也有點弄不清了。”


    “原來是這樣。”紮月那木對林蕭蕭的這個說法基本認可。因為這種事在他看來,是可以存在的。既然他自認為是神的使者,那必然死心塌地的相信有神的存在,那麽,林蕭蕭這種死而複生所以擾亂天意的事情,也就理所應當了。


    林蕭蕭一副願意效力,無能為力的樣子:“你看我手不能抬,肩不能扛,又能為你做什麽嗎?說實話,我其實都不識字,你以為絡鶩為什麽會封為做國師,就是因為我什麽也不懂,所以好擺布。”


    “不,你自然有你能做的事。”紮月納木道:“既然絡楓現在如此重視你,願意用那麽大的價錢來尋你,你就是我手中一個很值錢的籌碼。”


    林蕭蕭苦笑:“隻怕他們尋我不是什麽好事。”


    “哦,怎麽說?”紮月納木道。


    “因為我知道的太多。”林蕭蕭努力把讓自己的紮月納木心中成為一個和蒼月王朝水火不容的人:“你以為他們為什麽對我的保護那麽周密,難道真的是在乎我的小命啊,還不是怕我走漏風聲,讓別人知道蒼月的國師其實就是一個傀儡。我想,這個時候,指不定他們在著急著找到我殺人滅口呢。”


    紮月納木又一陣沉默,怎麽他覺得林蕭蕭說的,都有道理。難道竟然有人可能會幹擾自己的心智。


    紮月納木臉色驟然一變。當然了。他遮地嚴嚴實實。林蕭蕭並沒有看出他地變化。


    “這麽說。我留你也沒有什麽用了?”紮月納木道。


    “那。。。那也不能說完全沒用。”林蕭蕭一聽紮月納木這話。知道事情要糟。若是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那紮月納木想必也不會留她存在:“比如。。。我去過蒼月軍隊地陣地。我可以提供你他們地軍隊數量內部設施什麽地。”


    “你覺得吳放知道地會比你少嗎?”紮月納木道。


    “那倒不會。”林蕭蕭想想。老老實實道。吳放是科班出聲。又在蒼月朝中三年。想必早已把蒼月軍隊摸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她製造出地那些武器是一直處於完全秘密地狀態。是由絡鶩押運立刻投放使用地。隻怕也不能那麽奏效。


    “那你還有什麽可以為我所用地。”紮月納木道。


    “我。。。。。。”林蕭蕭想了半天,搖搖頭:“我雖然沒有利用價值,可是留著也無害。上天有好生之德,要不你放了我,讓我自生自滅去。我會天天給你祈福的。”


    紮月納木冷笑一聲:“想讓我放了你?”


    林蕭蕭立刻點頭:“我們遠世無怨,近世無仇。你是蒼月王朝的敵人,我也是蒼月王朝的犧牲品,受害者。雖然我不能跟你統一戰線,但我們至少都是蒼月王朝想除去的人,那我們怎麽能自相殘殺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理論,走到哪裏應該都是說的過去的。


    “如果你不是這麽能說,我也許會考慮放了你。”紮月納木欺身上前,靠近林蕭蕭不過寸許的地方。


    林蕭蕭嚇得往後又挪了挪,貼上了冰冷的帳篷。紮月納木那雙白色的眸子裏,射出淩人的光芒。


    這個人,精神上絕對有問題。林蕭蕭後悔啊,早知道,說什麽也要賴著封閑送回皇宮,也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既然你沒有一點利用價值,那我也不必留你。而你又太能說,留著我終究不放心。”紮月納木伸出右手,猛的掐住林蕭蕭的脖子,大力使勁。


    紮月納木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林蕭蕭頓時呼吸不過來,隻是憑著本能的反應無意義的掙紮。


    氧氣一點一點稀薄起來,紮月納木的手越箍越緊,林蕭蕭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無意中的一揮手,竟然將紮月納木的帽子打落。麵紗也隨著帽子落了下來,紮月納木露出了從不見人的真麵目。


    林蕭蕭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一時間,都忘了自己這條小命還在對方手裏。


    “你。。。你。。。咳咳。。。”林蕭蕭說不出話來。


    發現自己的麵紗掉落,紮月納木也不掩飾,反而離林蕭蕭更近了些好讓她看清。掐著她脖子的手稍微鬆開了些,表情說不出的可怖:“怕嗎?哼哼,你知道我這樣子是怎麽長大的嗎?人人都說我是地獄的惡魔轉世,如今我有能力了,我要讓那麽嘲笑過我的人後悔,讓他們知道,得罪我,不會有好下場。”


    “難怪。。。咳咳。。。你這麽偏激。”林蕭蕭對紮月納木的仇恨,忽然少了一些,她終於知道,紮月納木怪異暴率的性子,是為什麽而來了。


    開始的時候,林蕭蕭還在為紮月納木白色的眸子感到好奇,如今才看清。他的臉是白色的,頭發是白色的,眉毛也是白色的。臉上的白,不是那種膚色的白皙,而是徹徹底底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有些透明的白。


    雖然紮月納木的身體其他部分還掩蓋在黑袍下,但想必也是白的沒有一絲生機。


    原來紮月納木,是一個白化病人。


    紮月納木沒有看到林蕭蕭露出他預料之中的驚恐欲絕的表情,不禁有點意外,掐著她的手也不禁鬆了:“你現在看到我的樣子了,你不害怕嗎?”


    “我為什麽要害怕?”林蕭蕭奇怪。她隻是油然而生了一點同情心。因為這個病,在這個年代,恐怕是沒有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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