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常委擴大會議結束後,張雲市長的心情十分沉重。江小勇副市長和任春詳宣傳部長的強烈反對,讓他感受到了推行“增加人口”富民計劃的巨大阻力。


    回到辦公室,張雲市長坐在椅子上,雙手揉著太陽穴,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這個計劃對於清源市的未來至關重要,絕不能因為反對的聲音而退縮。


    片刻之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繁華不再的城市街道,心中暗暗發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將這個計劃推行下去。如果這個計劃連在清源市都推行不走的話,將來怎麽能夠在全省推行?!


    ······· ····· ····


    金大鍾坐在簡陋的辦公室裏,眉頭緊鎖,麵前的賬本上羅列著各項開支,而工人的工資已經拖欠了好些天。保障性住房的工地一片寂靜,隻有幾台閑置的機器孤獨地佇立著。


    金大鍾是個守誠信且顧家的人,當初接下這個保障性住房的項目,滿以為能賺點錢,給長期臥病在床的老母親治病,也能讓一兒一女兩個在讀私立大學的孩子有足夠的生活費。


    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辛勤勞作,隻為了讓孩子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金大鍾從小就明白生活的艱辛,長大後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誠信,在建築行業裏闖出了一片天地。


    然而,這次的保障性住房項目卻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市政府的修建資金遲遲不打上賬來,他多次去相關部門詢問,卻總是得不到確切的答複。工人們開始著急了,他們一家老小也等著這份工資生活呢。於是,他們紛紛找到金大鍾的家裏去鬧。


    金大鍾的家並不富裕,老母親長期臥病在床,需要人照顧。妻子郭翠花沒有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家庭。一兒一女兩個都在讀私立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麵對工人們的到來,金大鍾心裏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金老板,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我們也得生活啊。這工資都拖了多久了,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一個工人代表說道。


    金大鍾心裏既愧疚又無奈地說:“有朋大哥,你看看我家裏這個情況,難道我就不想要錢嗎?可是,這是市裏修的‘保障性住房’,我要等道市財政撥款下來才行啊!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市財政就是遲遲不打款!”


    那王友鵬卻是憤怒地說:“我不管,你是老板,沒有錢你應該去市財政局要,我今天是代表民工們來要賬的,他們家裏每家都有實際困難:有的老婆生孩子了,孩子和大人都需要錢來買東西補充營養;有的孩子也在讀大學、高中,孩子眼看著在學校裏生活費就要沒有了!還有的小孩大人都在生病,還有的家裏養的豬眼看就沒有包穀了,豬餓得跳出豬圈,去吃人家地裏的莊稼···”


    金大鍾滿臉疲憊而滿眼充滿淚花地看著他們,說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不容易。我也在想辦法呢。市政府的資金還沒到位,我已經去催了好幾次了。你們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把工資發給你們。”


    說罷,他便哆哆嗦嗦地從兜裏摸出了一千塊錢,顫抖著手遞給王友鵬顫聲道:“大鵬,來,這裏有一千塊錢,這是我準備給我的兩個娃娃一人五百作為這個月的生活費,你看,你先把它拿去給哪個最需要錢的工人吧。”


    那王友鵬看了看金大鍾那雙粗糙而黝黑的手裏捧著的一千塊錢,搖搖頭,把他的手推回去了流淚道:“金總,算了,這錢我不能拿——你的一雙兒女都在讀大學,大學現在每個月每個學生生活費非常節約都得要2000元左右,你這一千塊給你的兩個娃兒,能夠用幾天啊?!你這錢也沒有要到,而你原來家裏的一點錢你也墊付到修房子裏了,我不能要你這救命錢,我不能做這傷天害理之事。這樣吧,金總,等我們走後,你就趕緊去市財政局要錢吧,要不,我估計你就是等上一年半載這修房款也拿不下來啊!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我們這些工人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工人們雖然心裏不滿,但也知道金大鍾的為人,隻好無奈地離開了。


    金大鍾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無奈地一個人跑到自己那間小而淩亂的臥室裏哭了一場。


    哭過以後,他想到工人們的難處,想到自己給孩子交學費和給母親買藥的五萬塊錢都全部墊付材料費去了,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金大鍾決定親自到市財政局去要錢。


    他來到市財政局,卻發現王錦華局長躲著不見他。


    他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財政局的季科長。然而,季科長隻是一味地說市財政局也沒有錢。叫他去找王局長。


    他就這樣隻是打官腔和推諉,根本不給金大鍾一個明確的答複。


    “季科長,這保障性住房是政府的重點項目,工人們都等著工資呢。市政府的資金什麽時候能到位啊?”金大鍾焦急地問道。


    季科長不緊不慢地說道:“金老板,這資金的事情呢,我們也在走程序。你也知道,財政資金的撥付需要時間,你再等等吧。”


    “還要等多久啊?工人們都等不及了。”金大鍾追問道。


    “這個我可說不準。你也別著急,該到位的時候自然會到位的。”季科長說完,便不再理會金大鍾。


    金大鍾無奈地離開了市財政局,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等他一離開,那季科長便去隔壁敲開了王局長的門——原來王局長一直都在局裏,他給門衛說了,隻要見到了一個姓金的修房老板來就趕緊給他打電話通知他。


    這天他上班剛剛到局裏不久,門衛室就給他打電話來說那個姓金的來找他了。


    於是,王錦華就趕緊告訴了季科長要他抵擋一陣,然後就把自己的辦公室門關了。


    這等金大鍾一走,季科長便興奮地跑過來告訴王局長好消息,說那金大鍾在他這裏什麽承諾都沒有得到,所以隻好悻悻地走了。


    聽了季科長的話,王錦華趕忙表揚季科長對他忠誠的心。


    然後,他馬上打通了江副市長的電話:“江市長,今天那金大鍾已經是第五次來要修建款了,但是,又被我巧妙地忽悠走了!”


    江小勇很是高興地道:“王局長,謝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也謝謝你的忠心!不過,你放心,隻要你跟著我走,將來你定會前途無量的!”


    那王局長聽了江副市長的話,竟然激動得聲音都發抖了:“謝謝江市長的看重和照顧!”


    金大鍾失魂落魄地從季科長辦公室出來後,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在市政府大院裏愣了很久,這才想到了張市長。


    他決定去找張市長反映情況。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去找張市長,就突然神秘地消失了。


    張市長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金大鍾會突然消失。


    他立刻派人去把金大鍾抓回來,同時也派調查組的人前去調查。


    調查組的人來到金大鍾的家裏,看到了他家裏的淒慘窘迫環境調查組都驚呆了:


    金大鍾的家位於城市的一個老舊小區裏,房子狹小而簡陋。一推開門,便能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息。


    客廳裏擺放著一套破舊的沙發,沙發的皮麵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露出了裏麵的海綿。一張小小的茶幾上堆滿了各種雜物,有藥瓶、書本和一些未收拾的碗筷。牆壁上的白色塗料已經開始剝落,露出了裏麵灰暗的水泥牆麵。


    走進臥室,一張老式的木床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床上躺著金大鍾長期臥病在床的老母親,她麵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無奈。床邊擺放著一個簡易的床頭櫃,上麵放著一些藥品和一杯水。老母親的病情需要長期服藥和照顧,這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金大鍾的妻子郭翠花穿著樸素的衣服,臉上寫滿了疲憊。廚房裏,隻有一些簡單的炊具和幾樣便宜的食材。郭翠花每天都要精打細算地安排著家裏的生活開支,盡量讓一家人能夠吃飽穿暖。


    兩個孩子的房間裏擺放著簡單的書桌和床鋪,書桌上堆滿了書本和學習用品。


    整個家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和電器,顯得十分寒酸。


    “這就是一個老板的家?”調查組的人都這樣在心裏問自己。


    他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開始認真地調查這件事情。


    而此時,市財政局的王錦華局長和季科長卻在暗自得意。


    他們知道,隻要金大鍾消失了,這個保障性住房的項目就可能會停滯下來。而他們背後的江副市長江小勇,就是要讓這個保障性住房修不成。


    江小勇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原來,他有自己的私心。他和“科達”下麵一家房地產開發商勾結在一起,想要把這塊地用來開發商業樓盤,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


    他故意拖延保障性住房的資金撥付,就是為了讓這個項目無法進行下去。


    然而,張市長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決定親自過問這件事情。他要求調查組盡快查明金大鍾的下落,同時也要徹查市財政局的問題。


    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城市裏,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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