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張師黑著個臉坐在書房裏,麵前的茶水早已涼透,這時一名護衛走了進來。


    王揚拱手行禮恭敬的說:“大人,謝家跟將軍府的人來了。”


    聽到這話,大理寺卿張師那張黑如鍋底的臉才露出那麽一絲笑容,等了那麽久終於來了。


    張師彈了彈袖子,起身負手向外走去,“所以本官一同去會會他們。”


    白岩浪早就到了大理寺的門口,腳還未跨進大理寺卿的門檻,謝氏的人就跟著後麵到來。


    白岩浪察覺出後麵的動靜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去,就見謝氏的馬車停在了大理寺的門口,謝家家主謝有夫跟謝銘文從馬車上下來。


    看見兩人白岩浪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隨即熱情的跟兩人打著招呼。


    “喲,這不是謝家主嗎,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謝有夫對於白岩浪的熱情並不做反應,他不屑於與這種莽夫為伍,他不做反應謝銘文自然也不會主動跟白岩浪交流。


    謝家人的冷漠讓白岩浪臉上的熱情一僵,他眼裏閃過一絲狠辣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又重新恢複路熱情的臉,但這次白岩浪並沒有繼續上前套近乎。


    這時張師終於從裏麵走了出來,張師在大老遠就能看到這三人,他壓下嘴角的弧度換上一副氣憤的表情向外走去。


    “是什麽風把諸位吹來了,幾位來我大理寺有何貴幹啊?”


    張師一拱手陰陽怪氣的說,臉上的怒氣彰顯著他此刻是有多麽的生氣。


    謝有夫見張師這副態度他也怒了,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竟然敢如此對他,就連天子見了他也得對他禮讓三分,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算個什麽東西!


    謝有夫當即冷哼一聲,冷著個臉站在原地也沒有回禮,謝銘文見此情形也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嘴,倒是白岩浪一臉怒容。


    白岩浪指著張師質問,“你個老小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把我白家的女兒關了起來還不讓我府裏的人贖回,現在老子親自來了你又在這陰陽怪氣的,你是不是找打!?”


    張師哼了一聲,“怎麽你還想打我啊,來來來,往這打!”說著就把臉遞了過去,那模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但凡碰到本官一根汗毛,本官就告上金欒殿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禦史台的人也會對著你白家猛戳!”


    說罷張師臉上滿是不屑,莽夫一個。


    這時,謝銘文收到了自家長兄的眼神站了出去,拱手行禮人模狗樣的說道:“張大人有禮了,我等此番前來確實是為了家中的不孝子孫,還望張大人行個方便,我謝氏此番記下了。”


    淩陽謝氏的恩情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所以謝銘文敢斷定張師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戲都到這了如果再演的話就過了,張師麵上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個嘛........”


    謝銘文了然,“聽聞貴夫人最近在物色鋪子,正好我謝家有幾家店鋪要轉讓,不知張大人你覺得怎麽樣?”


    “這.........”張師還是一臉為難。


    這下謝銘文也不樂意了,他沒想到張師竟然如此的貪婪,有了他謝家的一份恩情還有幾間鋪子還不知足。


    張師也看出了幾人臉上的不滿,他故作無奈的說道:“不是本官不樂意放任,而是此事牽扯的人有點特殊啊,若是他人也就罷了,可貴府的公子小姐開罪的人是皇上親封的建武大將軍。”


    “想必幾位也聽說了貴府的公子小姐在大街上公然侮辱這位大將軍的事吧,本官就算想放人,也沒有這個能力啊!”


    聽著張氏的這番話謝銘文扭頭看向謝有夫,這件事畢竟涉及的是皇上親封的大將軍,他也拿不準還是讓長兄拿主意的好。


    謝有夫陷入沉思,若是尋常人也罷了,可這位大將軍.........他從未了解過,也不知是個什麽秉性,且如果謝榮在牢裏關的時間過久,對謝家也有恐不利。


    謝有夫沉思再三這才說道:“聽聞皇上要修建江南一帶的河堤,我謝家願出三十萬兩白銀,張大人你覺得如何?”


    “啊這.........”張師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謝有夫咬了咬牙直接開口說道:“一百萬兩白銀,這已是我謝氏全部資產了。”說完看見杵在一旁的白岩浪踢了一腳示意他也表示表示,總不能他謝家當這個冤大頭吧。


    白岩浪不情不願的說:“我白家也願意出二十萬兩白銀。”


    張師這才勉為其難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破了這個例,若是皇上那邊責問下來,本官也有所交代。”


    “劉大富,你帶著白將軍跟謝家主他們去哪裏把謝榮跟白灣灣帶出來。”


    “本官想起還有些許緊急的公文沒有處理,就先告辭了。”


    說完,張師帶著王揚一溜煙溜了。


    謝有夫幾人看著溜得如此之快的章,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更多的是不悅。


    他們就花了那麽多錢了,這個張師連一點麵子功夫都不做,難道不應該對他們笑臉相迎,歡歡喜喜的把人帶出來嗎?


    就不怕得罪他們把他的官給擼了嗎?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麽張師溜的那麽快,寧願開罪他們也不願意帶他們進牢房了。


    還未踏進大理寺的監牢,他們就聞到一股濃鬱的惡臭,眾人紛紛掩鼻麵露厭惡,殊不知,這股惡臭震懾他們心心念念的謝榮跟白灣灣發出來的。劉大富很有先見之明的掏出了一塊麵巾圍在了鼻子上。


    越往裏味道就越濃烈越臭,一路上他們看見其他老房的犯人都被熏的口吐白沫,終於他們在味道最濃鬱的一間牢房停了下來。


    白岩浪不解的問:“幹嘛在味道最濃的這間停下來?”


    謝有夫跟謝銘文也用眼神詢問劉大富,真的會謝,他們現在完全不想說話,一說話就感覺這股熱臭蹭蹭的往他們嘴裏麵鑽。


    劉大富恭敬的翁聲翁氣的說:“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在這裏?


    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


    “父親你是來接我的嗎?”


    “爹,伯父,你們終於來了。”


    白灣灣跟謝榮那充滿驚喜的聲音同時響起,眼裏飽含看見親人的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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