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死狗般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的陳安如,德寧大長公主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就坐到床上心疼的撫摸汐蘊的臉。


    可憐的孩子啊竟然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不敢告訴祖母,就怕她會懲罰她媽瞎了眼的爹娘,就選擇獨自一人承受。


    如果不是芍藥這丫頭過來找她,估計他老婆子要是再晚來一步,就看到言兒的屍體,德寧大長公主的眼裏滿是心疼。


    兩個人急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來,較為年老的禦醫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手上的力拉扯順勢跪了下來。


    “公主,陳禦醫已經請來了。”拉著陳禦醫跪下來的王侍衛是玉麽麽的兒子,此刻,正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候德寧大長公主的吩咐。


    跪在地上大喘氣的陳禦醫感受到了一屋子的緊張氣氛,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癱坐在不遠處的鄭國公夫人,再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德寧大長公主。


    心底裏的小心思不停的翻湧,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陳禦醫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開口,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德寧大長公主的視線從汐蘊臉上移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視線又重新回到了汐蘊臉上。


    德林大長公主頭也不回的說:“行了你下去吧,陳禦醫快過來看一下我的言兒怎麽樣了?”


    陳禦醫是太醫院的院首這次有他在言兒說不定有救了,德寧大長公主看著不停吐血的汐蘊焦心不已。


    “臣遵旨!”陳禦醫拎著藥箱向前走去,看著還在不停吐血的汐蘊他的眉頭皺了皺,這鄭國公府的小姐原本就先天不足還胎裏帶毒,現如今這情況看起來甚是不妙...........


    陳禦醫上前替汐蘊把脈,在把脈的過程中陳禦醫的眉頭越皺越深,德寧大長公主看見這陳禦醫的眉頭皺的跟朵菊花似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陳禦醫這副表情莫不是言兒她...........沒得救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急如焚的德寧大長公主的視線不小心瞥到了跪在一旁的陳安茹,頓時更加氣上心頭。


    都怪這個蠢婦,如果不是這個蠢婦言兒又怎會受如此劫難?!


    她現在看見這個蠢婦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越想越生氣,德寧大長公主直接起身走到陳安如麵前對著她就是一腳,這腳足足用了她八成的力就算踹不死這個蠢婦也讓她不得好過。


    陳安如背著巨大的衝擊力踹倒在一邊,她捂著腹部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哦喲,這腳踹的不錯很得她的心,汐蘊用精神力看著地上不停哀嚎的人,暗爽不已,可惜不是她親自動手如果是她親自動腳,那該多好啊!


    也別來扯什麽陳安如那個瞎了眼的東西是她娘,那是是委托人的娘,又不是她汐蘊的娘,關她汐蘊屁事!


    算了算了還是回係統空間躺著吃瓜,這具身體用精神力控製就行了,下一秒汐蘊就出現在了係統空間裏的床上。


    看著在地上不停哀嚎的蠢婦,德寧大公主冷酷無情的開口說道:“來人,把這個蠢婦給我押到祠堂讓她好好在祖宗麵前思過,不準任何人給她送飯,每天戒尺50下不準任何人留情!”


    德寧大長公主身後的兩個奴仆上前拖著陳安如就要往外拖去,突然德寧大長公主叫住了她們。


    “等一下,讓她在這裏好好的看清楚她把自己的女兒害成什麽樣!”


    說罷,不再理會地上那個蠢貨,德寧大長公主轉身看著皺著眉頭不停搖頭的陳禦醫心急問道:


    “陳禦醫,言兒怎麽樣了?”


    “是不是?”德寧大長公主欲言又止,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口,她害怕這個事實或者說不肯相信。


    陳禦醫收回把脈的手,對著德寧大長公主跪下請罪,“老臣無能為力,鄭小姐她的脈象已經摸不出,顯然已是油盡燈枯回天乏術了!”


    “還請長公主殿下為鄭小姐安排後事吧!”


    “殿下,殿下你保重身體啊!”玉嬤嬤上前扶住了向後踉蹌的德寧大長公主勸慰道。


    德寧大長公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什麽油盡燈枯回天乏術,她不信她不相信。


    她上前扯著陳禦醫的衣領怒罵道:“你說什麽?你給本宮再說一遍,本宮的言兒絕不會油盡燈枯,你給本宮治!”


    “你給本宮治啊!”德寧大長公主扯著陳禦醫,不停的朝他吼著。


    陳禦醫感覺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好暈,好想吐,他這是要去西天拜見佛祖了嗎?


    玉嬤嬤看著陳禦醫一副快要見閻王的樣子,連忙上前把陷入癲狂的德寧大長公主輕輕地拉開,“公主,公主你快放手,你快放手啊,陳禦醫快被你晃沒了!”


    好不容易從德寧大長公主手下救出了陳禦醫,德寧大長公主又掙開了玉嬤嬤的束縛。


    對著旁邊愣在原地,早已忘記疼痛的陳安如又是一腳,直接把陳安如給踹倒在地,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裏吐了出。


    陳安如在剛剛聽到陳禦醫說油盡燈枯回天乏術的時候就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整個人茫然無措的坐在原地。


    怎麽會呢?怎麽就突然油盡燈枯回天乏術了?不應該啊!不,不是這樣的。


    陳安如嘴角帶著血漬從地上朝著躺在床上不停吐血的少女爬了過去。


    還沒有靠近床榻邊就被德寧大長公主一腳踹翻在地,德寧大長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安如,“你不配靠近言兒,你也不配做她的母親!”


    “來人把這個毒婦押到祠堂去,以後不許她再靠近言兒半步!”


    “不,娘你不可以這樣子,你不可以!”猛的聽到婆母這麽說,陳安如不敢相信的抬頭大喊。


    “不可以?!”德寧大長公主嘴角掛起了冷冷的笑容,“那你看我到底可不可以!”


    德寧大長公主蹲下身來看著麵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掐著她的脖子說道:“毒婦,你不是巴不得言兒死嗎,現在在裝什麽裝,你現在貓哭耗子假慈悲是巴不得言兒早點死嗎?”


    “從那個女人進府開始,你們就對言兒忽冷忽熱的,甚至為了那個女人過來指責言兒,言兒又做錯了什麽,分明就是那個女人自己搞出來的事,你們不去怪她反倒過來磋磨言兒!”


    “我一個局外人都知道是那個女人故意裝可憐博取你們的同情,言兒也是受害者,可你們呢?你們都做了些什麽?!”


    “還是說那個叫什麽蓮花的才是你的女兒?言兒隻不過是你掩耳盜鈴的一個工具而已?!”


    德寧大長公主扭頭對著陳禦醫說:“就算言兒現在油盡燈枯回天乏術,你也要務必讓她現在止血,盡你最大的努力讓本宮的言兒活著!”


    “是。”


    陳禦醫上前翻開了這具身體的眼皮,又探了探脖頸的脈搏,最後從藥箱裏麵拿出金針往這具身體的身上紮去。


    好家夥,這一會兒沒到就變成了一個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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