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東區怎麽就沒了?”韋儀身子一抖,不敢相信。


    “是怎麽一回事!李肯是怎麽死的?”


    “有人策劃了奴隸暴動,”納欽盡量保持著冷靜,他還需要思考,“李肯是被人暗殺的,除此之外東區的一切信息已經被隔絕,我們隻能知道那裏正處於混亂之中。”


    “是……叛徒?”韋儀想到了一個可能。


    東區負責著給坊市供應食物和水源,向來備受他們重視。從外部看,整個東區都處在戒嚴之中;而為了防止內部滲透,能夠自由進出其中的,至少都是幫派頭領級的人物。


    東區的主管李肯,自身也有著武者級別的實力。


    等閑之人近身都無法威脅他。


    要在這種情況下穿過重重封鎖,幹掉李肯……下手的人要麽對東區的布防了如指掌,要麽就是頂級的刺客。


    ——要麽兩者皆是!


    韋儀看向烏心,烏心還在指揮幫眾逮捕西鎮殘餘的浪忍團成員,看起來並不知道外麵已經發生的驚變。


    “誰知道呢?”明明再一次激怒了對方,老唐還是嘿嘿笑著。


    原來那高高在上,掌握著樞紐站所有人生殺大權的主管……也是會被人殺死的。


    但沒有人能想象到這睜著雙眼,滿臉不甘,透著痛苦和求生欲望的表情……會出現在一位主管的身上。


    “小賀很快就會來的,小李他……我剛知道他受到奧克蘭的感召後太過興奮,已經主動前往與黑暗交戰。”納欽隻能含糊過去。


    受到奧克蘭的感召……李肯他都回到奧克蘭的懷抱了,雖然他根本不信神。韋儀心想。


    黑市一行人隻有寥寥幾人,對麵卻有強弓利弩,幫派打手成群,加上聖國士兵窺伺……他們現在出現在西鎮酒館確實不太聰明。


    壞了。


    他的話正好證明了鐵膀唐的疑慮,此刻就是把這個原本動搖不定的強者推向了對麵。


    隻見瓦盧祭司此時也正好望向他們,麵帶關切地問:“我的教友和孩子,黑暗正在束手就擒,為什麽你們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麽高興?”


    “李肯……主管?”


    他又想起了賀隼,賀隼遲遲不來,是不是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烏心,你先別著急。”老唐見狀,連忙接過身邊護衛遞來的包裹,展開示眾。


    “果然如此。”老唐冷笑著擺出雙拳,掌背泛著金屬的鱗光。


    一個身穿布衫的老頭走出來。


    “現在讓你們看看剩下的邊角料,保質保鮮……


    他的語氣就仿佛一個慈祥的老人問起還未歸家的孫兒,但聽在納欽等人的耳中,此刻卻顯得那麽尖銳。


    他和聖騎士此前一直默默旁觀著,隻是接收著抓來的浪忍團成員,沒有指揮或者參與坊市行動的意思,這既是對主管們的信任,也是對他們的考驗,看他們的能力值不值得這份信任。


    那是他的頭顱。


    他困惑的是為什麽東區的事變來得如此“及時”,正好卡在他們談判的時間節點上。


    明明空著雙手,一群手握刀劍的幫眾卻都被他逼退。


    但這些不是能夠在一開始就擺上台麵的。


    否則容易激起太多人的反抗,初期隻要針對浪忍團就足夠了。


    但他明白納欽的用意,東區的事情不能讓瓦盧祭司知道。


    老頭正是老唐,他嘿嘿笑了一下。


    因為他們剛剛目睹了這個老頭一拳就將人打飛的情景,難以想象這是人的肉體所能做出的動作。


    至於李肯,到時候解釋成已經為主獻身就足夠了。


    沒想到,在這對峙的局麵下,這個溫和的老祭司卻站了出來:


    “黑暗的爪牙,應當一個不剩地,全部拔除!”


    一邊的烏心見事情無法挽回,當下也話不多說,拔出腰間的軍刀。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坊市主管為人所殺。


    對大多數人來說,浪忍團這個勢力太過神秘,可能聽都沒聽說過,他們隻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會想到同樣的遭遇還可能落到自己頭上。


    “而且約定好的賀隼、李肯兩位主管為什麽還沒有與我們相見,莫非他們仍不願意回歸到光明的照耀之下?”


    砰!


    就在這時傳出一聲巨響。


    哪怕是原本預料中的浪忍團在北方發難,那也應該是在他們包圍了西鎮酒館之後,對方再發動複仇反製措施。


    烏心本沒想多和他廢話,就要持刀砍下,但餘光還是瞥到了包裹中的東西,當場愣住。


    全場唯一沒退的是烏心。


    納欽想開口安撫他幾句,東區的變故讓自己已經不再勝券在握,此時不宜橫生枝節。


    納欽警惕起來。


    “你幹的?”烏心的眼神殺意更盛。


    納欽心中一緊。


    他的內襯穿的是金屬鏈甲,本就是有備而來。


    他心中又一驚,自己會不會也惹人懷疑……


    “唐先生……鐵膀唐,不好好待在你的黑市,何苦要來趟這渾水!”


    “這就要問你們了,”他指向在場的聖國人,“伱們這些人,收拾了浪忍團之後,還容得下我們麽!”


    “不知道我的手藝如何啊?”


    要拿下實力隻是略遜於他的鐵膀唐,自然要使出全力。


    不能讓聖國覺得樞紐站的局麵正在脫離坊市的控製——他們是來接收樞紐站的,不是來幫助他們重新打下樞紐站的,否則聖國盡可以選擇扶植一個更虔誠的勢力。


    他反進一步,冷笑道:“吃飯?哪有躲在後廚吃飯的,真是拙劣的借口。”


    這副麵容他們並不陌生。


    他麵目平凡,然而雙拳染血。


    的確,這次行動首要的目標是浪忍團,但他們的成員總有抓幹淨的一天;剩下的自然就是黑市這樣的灰色勢力,也能拿出來充當“善行”;再然後就是那些逃犯和拾荒客,可以送去聖國當奴隸,數量夠多的話也能得到賞識。


    世間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心懷鬼胎的雙方在同一刻下手。


    所有的幫眾也都逼了上去。


    他與這個祭司隻有書信往來,不算了解對方的為人,但從他偶爾透露出的神學觀點看,瓦盧並不是一個將所有的敵人都視作黑暗的狂信者,這也是他被派來樞紐站交涉的基礎。


    沒想到真的見到瓦盧,此人一開口就是這樣激進。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怒吼:


    “我都說了我就是來吃飯的,沒聽見嗎,沒聽見嗎,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爺子!”


    如果以烏心的實力,的確可以在接近李肯的時候輕鬆背刺他。


    兩名幫眾突然從後廚拋飛出來,砸在櫃台上,身形扭曲如斷翼的鳥兒,眼看是活不成了。


    噠!


    納欽按住了韋儀的肩,蒼老的手掌分外有力。


    納欽暗道。


    幾個黑市的護衛也從老唐的身後閃出,挺身戒備。


    好在西鎮酒館被捕的是貨真價實的浪忍團成員,對方似乎也沒有料到他們的計劃,等事後細細拷問,自然就能知道來龍去脈。


    “你說得對。”開口的卻是瓦盧祭司。


    他的背上有十字重劍,但這屬於【砍刀】係武器,太過沉重,不夠輕盈鋒銳,烏心用得並不習慣,隻是拿來裝裝樣子。


    沒想到這個鐵膀唐如此敏銳。


    “大家先看看這個。”


    “你剛才說對了一件事,我在後廚的確不是來吃飯的,不過卻可以是來做飯的。


    ‘不要自己亂了陣腳。’他示意韋儀看聖國的祭司。


    納欽也是心驚。


    不僅是他,在場的,凡是所屬於坊市的人,都愣住了。


    這種關鍵節點,坊市必須至少在表麵上保持一致,這樣他們才能代表樞紐站與聖國談判。


    看來這次的合作,聖國也並非沒有自己的小心思。


    納欽看向瓦盧,又氣又疑。


    要麽是鐵膀唐的狂悖觸及了他的底線,要麽是瓦盧在與他通信時其實也做了偽裝,為了獲取自己的信任隱瞞了那些真實想法。


    不少人臉色一黑。


    他們都是來得比較早的人。


    原來主管不隻可以被殺死……


    蜜蜂的傷沒事了,作者還算是輕的,主要是幾個同伴,都進醫院了。第一眼看上去青黃條紋相間,像是某種果蠅,沒想到是蜂子——【醫療】+1,【韌性】+1,這下懂得中了蜂毒該怎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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