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瞥了眼義子道:“你知道冰棍的造價嗎?”


    韓如林一怔,隨即道:“義父是擔心冰棍賣不出去?”


    “對!”常林道:“有白糖,大家可以喝糖水,現在也有了冰塊,大不了將冰塊加入其中……既然如此,那大家為何還要冰棍?”


    “偏偏冰棍的製作工藝也很複雜,所需要的還是白糖和冰塊的兩種工藝和材料,理當價格更貴……”


    “可為何幽王殿下偏偏隻要一文錢?”


    他想不通。


    “那義父的意思是……”


    “哎……冰棍賣不出去也沒什麽,就怕有心人拿這個做文章啊。”常林擔憂別人以此來攻擊李昭。


    聽到常林這麽一說,韓如林也擔心起來:“那我們能想辦法嗎?”


    “如果連幽王殿下的策略都不奏效,雜家不認為還有更好的辦法。”常林搖頭。


    “公公……雲跡商鋪的雲大掌櫃求見!”


    常林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叮囑過各大商鋪負責人,不管情況好與壞,都要及時稟告消息。


    他以為雲跡商鋪掌櫃的能夠晚一點過來,沒想到對方來的如此之快。


    看來……這冰棍大概率是一支都賣不出去啊。


    “讓他們進來!”


    常林終究還是陪伴在武皇身邊多年的,做事不會優柔寡斷。


    幽王也不是能人,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都成功。


    很快,雲跡商鋪的掌櫃急匆匆的來,臉色很不好看。


    韓如林心中也不禁一沉,看來義父還真的猜對了。


    “大人……”雲跡商鋪的掌櫃的差點摔倒了,可見其多慌亂。


    “何事?”常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小民請求緊急製造冰棍……至少……一萬支!”雲大掌櫃一個字也不囉嗦,喘著粗氣道。


    啪嗒!


    常林剛端起了茶杯掉在了地上,同樣驚訝的還有韓如林。


    “你說什麽?”常林呆滯,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冰棍……冰棍……已經賣爆了……”雲大掌櫃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茶水,很想舔一下,他實在是太口渴了。


    “賣……爆了?”常林依舊機械的問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對……賣爆了!”雲大掌櫃道:“一千支冰棍一眨眼的時間就賣完了,現在光是登記在冊的訂單就有接近四千支……現在……隻怕更多。”


    雲大掌櫃還沒說完,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喊道:“公公,何記、趙記、吳記……他們掌櫃的都來了……見嗎?”


    常林有點懵,咋都跟趕場一樣的?


    韓如林看著自己的義父,不是說賣不出去的嗎?


    “帶進來!”


    和李昭有合作的商鋪掌櫃的都進來了。


    當他們看到已經在這裏的雲大掌櫃的,都略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不隻是自己等人心裏沒譜,這位雲大掌櫃的心裏也很沒譜。


    常林盯著這些掌櫃的,問道:“你們也是來說冰棍事情的?”


    “是!”


    “一千根冰棍都賣完了?”


    “是!”


    “一根都不剩?”


    “是!”


    常林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那……現在誰來先說?”


    眾人齊齊看向雲大掌櫃,後者也不矯情,立即道:“大人,冰棍的火爆出乎我等預料,我等現在還沒搞懂,這玩意兒怎麽就火了,總之……我們店鋪外麵的街道已經堵死了……”


    其餘人聞言,立即附和點頭。


    “按照我們現在的估算,這冰棍應該是……很好賣,至少……在夏天是如此。”


    “所以,我現在請求多增加一些冰棍!”


    常林聞言,冷靜了幾分道:“你的意思是,冰棍才是我們主要的售賣對象?”


    雲大掌櫃看了一眼其餘掌櫃的,斟酌著用詞道:“大人,這的確是我們的想法,雖然幽王殿下這麽做的意圖小民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但已經大概的了解了幾分……”


    “如果貫徹落實下去,或者是開很多的分店,我懷疑,這冰棍的利潤可能比白糖和冰塊的還高。”


    “還高?”常林和韓如林驚呼,瞪大了眼睛。


    這怎麽可能?


    白糖要五百多文,冰塊就更加不用說了,這一文錢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比這些東西更多?


    雲大掌櫃撓了撓腦袋,他感覺自己要長腦子了,隻能將自己領悟的東西說出來:“大人,小的和您算一筆賬……今日各大商鋪是不是都有一千支冰棍?”


    “對!”


    “一千支冰棍是不是就是一貫錢?”


    “對!”


    “那現在我們合作的商鋪多達15家,是不是就是15貫錢!”


    “對!”


    “那如果我們每家店鋪現在每天的銷售是五千支冰棍呢?”雲大掌櫃問道:“是不是一天就是75貫?”


    “嘶——”常林微微吸了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


    “小人的意思是,其實這個數目隻是保守估計,而且,小人也不敢揣度幽王殿下的意思,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小人猜測幽王殿下似乎是想讓冰棍成為所有人都能夠買得起的東西!”


    “光是咱們武國京都就有近八十五萬人,就算隻有四分之一的人也就是二十一萬人買,每天隻吃一支冰棍,那收益是多少?210貫!”


    “這個錢,當真少嗎?”


    “何況,今天諸位掌櫃的也都看到了,盛況空前啊,每個人不可能隻買一支冰棍啊……若是那些大家族都買,數量肯定都是幾支幾十支起步,一文錢一支很貴嗎?不貴,即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都吃得起……咱們武國有多少人?足足六千萬人啊!”


    “這還不算其餘三國……如果冰棍成為了大街小巷的吃食呢?”


    常林驚呆了,這個數字是很客觀的。


    “你繼續!”


    “小人來的時候琢磨了一下,幽王殿下設計的那個規則,讓所有人都至少可以買兩支……等於是數量翻倍。”


    “其次,冰棍買了就得吃,吃了就想買……他們帶回去的可能性都不太大,除非……家裏買了冰塊的……那如此一來,買冰塊之後是不是又得多買一些冰棍?”


    “而那些買不起冰塊的卻也可以買冰棍解暑解饞……這是不是將不能買冰塊的人也給兼顧了?”


    “還有……冰棍融合了白糖和冰塊的特征,這會讓即便是最普通的民眾都能嚐到貴族人才能嚐到的甜頭……是不是增加了花費?”


    雲大掌櫃抱拳道:“小人不如幽王殿下,能參悟的就隻有這麽多……”


    “而這冰棍爆火……小人以為和天氣、冰塊、白糖還有那個拉人的規則都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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