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的父親猛地晃晃悠悠站起身來,情緒激動地說道:“你這孩子,你可知道……”話剛出口,就被身旁的老伴一把拽住,嗔怪道:“你就別顯擺了,就你能,快坐下!”邊說邊用力把青鸞的爸爸拉著緩緩坐下。


    青鸞的媽媽輕輕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閨女啊,你爸當年那可是身經百戰的戰地醫生,啥樣的狀況沒經曆過。如今這環境雖說比他當年在戰場上還要艱難惡劣,可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隻講究衛生就行。在那種萬分緊急的時刻,第一要緊的就是爭分奪秒地施救,你啊,在學校裏學的東西確實把你給框住了,思維太僵化啦。”


    滿頭銀絲的青鸞媽媽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孩子,如果你們在工作中有什麽困惑,隻管來問我們倆。這治病救人的事兒,在你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一線摸爬滾打了好些年咯。”


    車廂外風雨不住,肆虐的狂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滴,瘋狂地拍打著車窗。那黑暗中的世界仿佛被惡魔掌控,血雨腥風彌漫,令人膽寒。


    而車廂裏,異人、人類和喪屍這樣一個奇妙的組合,在這末世下卻難得地能促膝長談。溫暖的燈光下,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平和與希望,仿佛外界的一切苦難都被隔絕在了這小小的空間之外。


    內外簡直就是截然的兩個世界。站在包廂外的那幾個跟著青鸞的喪屍,原本麻木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一絲恍惚,似乎在這片刻的寧靜與溫暖中,都忘記了自己是喪屍的事情。


    郭誠來到哈嘍的通訊車前,便迫不及待地從空間放出自己的會議室,一把緊緊拉住老學究的手,步伐匆匆地走了進去。一進會議室,他找個沙發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急切地問道:“老友啊,再過三、四天,咱們能出發嗎?”


    老學究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緩緩移步到一旁,神色凝重地說道:“小友,怕是不行啊。你仔細想想,最近這氣溫跟坐了滑梯似的,直線下降,冷得讓人直打哆嗦!地震也變得越發頻繁和劇烈,不再是之前那種小震不斷、大震偶爾的情況了。再抬頭看看那天空中的雲層,流向變得極有規律,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郭誠眉頭緊鎖,一邊使勁撓著腦袋,一邊心急如焚地說道:“老友啊,這些個門道我是真不懂,但這些變化我也不是沒察覺到。可有一點我心裏清楚得很,咱們必須得趕快離開這兒!您瞅瞅,這水位漲得跟發了瘋似的,咱們真不能再磨蹭啦!再者說,我還有兄弟在喜都,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之前不知道他死活,現在既然知道了,我無論如何都得去接他呀!”


    老學究看著郭誠那心急火燎的樣子,趕忙說道:“你讓哈嘍對徐真陰的基地進行毀滅性打擊,是擔心他們不能被次的火力打擊徹底消滅吧,擔心他們會卷土重來,對吧?還有這幾天,外麵那些勢力如同滾雪球一般,規模越來越大,數量越來越多,讓你心裏不安了,是不是?”


    郭誠重重地歎口氣,說道:“誰讓咱們這裏是這一片難得的好地形呢。換做是我,也會惦記著搞到手啊。這幾天一下子來了兩撥大的勢力,咱們的優勢雖說在於火力,要不是收集了那麽多的武器彈藥,咱們真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說著,郭誠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和徐真陰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他肯定會伺機報複。不然怎麽會一下子突然冒出兩撥敵人?我要是不先下手為強,先對徐真陰動手。咱們經過這兩撥攻擊,就算是贏了,可老友您看看,賽風那邊損失有多大。當初我故意搞了個外麵的造船廠,就是想為主城分擔危險。危險是分擔了,可犧牲的弟兄也不少啊!我是真不想再這待著啦。提心吊膽的。”


    老學究沉默了片刻,神色凝重地說道:“你這一下子又帶回這麽多人類,就算叫他們造木筏,一時半刻也肯定完不成啊。你知道這一下子攏共多少人員嗎?我剛剛粗略算了下,人類就已經兩萬多,異人也兩萬多,你的喪屍群更是達到了八萬之眾。這麽龐大的數量,你可曾想過該如何調動?這還沒算上你收編的那些蝲蝲蛄、牛蛙等等。”


    郭誠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砸得腦袋頓時嗡嗡作響,他無奈地抱住腦袋,聲音中滿是懊惱:“老友啊,這,這,我真沒想啊!這不就是順便嘛,以往我殺伐果斷,都被人覺得殘暴,我也不想這樣啊。可誰能料到一下子收留了這麽多,我哪能想到這後果啊!”


    老學究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也確實不能全然怪你,本就是末世,人人自危,真沒必要當救世主。但你郭誠沒有獨善其身,能有此善舉也算仁義。隻是眼下,你確實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轉運這麽多人類,這才是關鍵所在。”


    郭誠的腦袋依舊嗡嗡作響,他有些氣急敗壞地順嘴說道:“要不就按之前我說的,這段時間要是表現不好的我就放棄算了。”說著,他把腦袋深深地埋進兩腿之間,仿佛想逃避這令人頭疼的現實。


    老學究伸出手臂,輕輕拍著郭誠的後背說道:“你又在說氣話,我是看出來了,你是一直在裝有多鐵石心腸,其實心軟的很啊,不用說氣話了,我開會的時候看見你收留了不少的牛蛙?”


    郭誠猛地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老學究,說道:“你是想叫牛蛙馱著人類?不行啊,我才收了八百多隻,數量太少了。”


    可突然,郭誠就冷靜下來,神色凝重地說道:“不對,我總感覺哪裏不對,老友你等下,讓我好好想想。”說完,郭誠閉上眼睛,身子一下子靠到沙發的靠背上,眉頭緊鎖,仿佛在努力從混亂的思緒中揪出那一絲不對勁。


    過了許久,郭誠猛地站起身來,像一隻焦躁的困獸般在會議室裏來回疾步走著,嘴裏念念有詞:“戰鬥很多次了,總有那麽幾個敵人會讓我特別興奮,彼此都懷著必須弄死對方的強烈欲望。這次和牛蛙,我竟然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忍住了,當初隻是想著,為了以後行船能有個水軍,幫著探查敵情什麽的。”


    “為什麽會興奮,為什麽都是那樣?”郭誠一邊低聲自語,一邊腳步不停,在地上轉著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這時候,哈嘍急匆匆地跑進會議室。看到郭誠像著了魔一樣自言自語,還在地上不停地轉圈,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躡手躡腳地來到老學究邊上,輕輕坐下,眼睛卻一刻也不離郭誠,壓低聲音問道:“嗨,老學究,你說我老大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精神出問題啦?”


    老學究輕輕拍了下哈嘍的後腦勺,嗔怪道:“別瞎說!他在思考重要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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