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薑綰的眼眸更加火熱。


    他好奇地問:“我冒昧問一句,那些車是從哪裏上岸的!”


    薑綰瞟了他一眼,警惕地問:“幹嘛,你幾個意思!”


    秦虎急忙擺手解釋:“我就是好奇地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而且我一個農民,還能幹啥!”


    薑綰哦了一聲,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是在山省的榮成!”


    “那裏靠著海邊,走私的都在那裏悄悄上岸。”


    秦虎又道:“從榮成到這邊還有幾百公裏呢,沿途會不會被查!”


    薑綰嗤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說道:“查就查唄,我男人是軍官,這一路都買通了!”


    秦虎的眸光更亮了。


    這下所有環節都能說得通了,難怪這女人手眼通天呢!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就被薑綰給忽悠瘸了。


    在他看來,這些應該就是真的,不然一個普通的婦女哪裏可能知道這麽多。


    她能說出,便足以證明這是真事。


    他哪裏知道,這些都是薑綰上輩子從一些走私案件和小說裏看到的。


    現在忽悠他還真是綽綽有餘。


    車到了南城外的交叉路口,秦虎要了她的電話便很快下車了。


    薑綰在南城轉了轉,好像是找人一般,然後又上了車往回走。


    她的車從農舍麵前經過時,壓根沒停留,車速都沒放慢。


    她剛走,便有人進院子匯報給秦虎。


    “那車過去了,人也沒下來,直接過去了!”


    秦虎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被關押的孤狼。


    “你的主子是做什麽的?”


    孤狼不理睬。


    秦虎又道:“她的丈夫是軍官!”


    孤狼抿著唇不吭聲。


    秦虎笑了:“那她走私你知道不?”


    孤狼的瞳孔縮了縮,依然不吭聲,他此刻是低垂著頭,所以眼底的情緒都被遮掩得幹幹淨淨。


    秦虎冷哼了一聲:“你的主子是個妙人,若她真的那麽有本事,我自然不會傷害你了,所以,你知道什麽還是告訴我吧!”


    孤狼繼續沉默。


    秦虎見問不出什麽,轉身往外走。


    眼看著他就要出去了,孤狼忽然說道:


    “我就是一個雇傭來的保鏢,她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很有錢。”


    秦虎默了默,邁步出去了。


    當天晚上,秦虎越想就越是不對勁。


    這女人看著很精明,會不會已經知道她的人在他手裏了。


    所以特別說了走私的事迷惑自己的。


    秦虎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此刻的疑心病也救了他一命。


    他急忙跳起來,吩咐手下人撤離。


    手下人有些不理解,但這樣的事發生了不止一次,之前幾次都陰差陽錯地避開了公安的追捕。


    所以,這一次也沒什麽意見,短短半個小時不到,農舍裏的東西就空了,人也沒了影子。


    手下人指了指地下室問:“老大,那個怎麽辦?”


    玉麵虎陰著臉琢磨了一下,要是撤退的時候帶著孤狼不合適。


    可若是放任不管,一旦被公安逮住了,那可就是大麻煩。


    他默了默道:“殺了吧!”


    說完轉身出去了。


    手下人答應了一聲,邁步朝著孤狼去了。


    孤狼聽到了玉麵虎的話,臉色很難看。


    從今天聽到薑綰的聲音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得救了。


    隻是,沒高興太久,居然還是沒能熬過黎明前的黑暗。


    眼見著麵前男人拿出鋒利的刀子,朝著他一步步走來,孤狼的眸子劃過了一抹黯然。


    他淡定地閉上眸子,全身的肌肉都蹦得緊緊的。


    刺痛傳來,刀子刺入了他的胸口,男人想要拔出刀子,卻發現刀子被肌肉夾得很緊,一下沒拔出來。


    “快點,殺個人還這麽磨嘰!”


    外麵有人喊了一嗓子。


    男人答應了一聲,一腳踩著孤狼,用力將刀子拔出,隨後拎著滴血的刀子走了。


    還別說,玉麵虎的第六感還挺靈的。


    幾乎是他剛剛離開,薑綰便帶著人來了。


    薑綰白天在院子裏便聽到了嗚嗚聲,聲音聽不出是誰。


    但若是這戶人家沒有貓膩,她提出要喝水,對方要麽不予理睬要麽直接給了水讓她離開。


    秦虎不但給了水,卻對她生出了殺心。


    這時候薑綰便料到了什麽,再加上聽到的嗚嗚聲和空氣裏漂浮著極淡的血腥味,都讓薑綰更加篤定直接的猜測!


    她那時候要離開,是試探,也是要確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秦虎沒有在家裏動手,卻要求薑綰帶他一程。


    薑綰過來的時候便瞧見院子外麵一側空地放著的夏利車了。


    盡管吱吱拍的照片上,夏利車的車牌號看不到。


    但是車的牌子和顏色都是沒錯的。


    這便更加篤定了薑綰的猜測。


    她同意帶著秦虎,也是希望將他單獨製服。


    隻是,上車的時候,薑綰眼角餘光瞟見了秦虎腰部的鼓脹之處。


    立馬明白,這貨帶著槍。


    她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能在一瞬間製服了他,她也不確定這人是不是老大,若不是老大,即便製造一場車禍解決了他。


    自己也是要完蛋了。


    為了保險起見,薑綰故意說自己能買到走私車,還故意將價格和利潤都說得特別誇張。


    故意忽悠秦虎,給他畫了好大一個餅。


    目的就是要讓他起了貪念,不會對她動手。


    她需要時間!


    事實證明,有眼界有見識的人,即便騙起人來也是事半功倍的。


    秦虎果然上當了。


    薑綰安撫好他,急急地離開回了燕京,然後立馬去找梁建國,說明了情況。


    梁建國雖然懷疑薑綰,但薑綰的戰鬥力和情報能力也是很卓越的。


    梁建國不敢怠慢,直接叫人跟著薑綰走。


    當薑綰到了農舍的時候,秦虎帶人剛剛撤退。


    孤狼滿身是血已經沒了氣息。


    薑綰的心狠狠沉入穀底。


    她急忙讓人將孤狼放下來,手指放在頸動脈上。


    片刻後,發現他還有救。


    薑綰顧不得梁建國就在身邊,她急忙拿出銀針刺入了孤狼的心口窩,封住了他的心口幾個大穴位。


    這一刺穴,忽然發現不對勁了。


    孤狼的心髒有些偏移,雖然不如人家說的心髒在右邊,但也比正常人偏移了一點點。


    就是這一點點,讓他心脈未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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