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麵虎眸光一亮,急急地問:“你要怎樣才肯跟著我!”


    孤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是看好了薑綰這個老板,感覺她很聰明,也很有遠見。”


    “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你要是能證明你比她還有遠見,比她還聰明。我就跟著你!”


    “死心塌地,一輩子不後悔的那種!”


    玉麵虎默了默,哼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他離開,孤狼緩緩收回視線。


    他仔細地琢磨了一下,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但是他趴在車上好久的。


    起碼幾個小時。


    要是距離良山很近,薑綰或許可以找到他。


    可距離這麽遠,期間也沒來得及留下線索,薑綰要找他很難。


    要是不能盡快找到他,玉麵虎就會隨便處置他了。


    他就算是鋼筋鐵骨又能堅持多久。


    所以,他得自救。


    也因此,他留下了活話,目的就是要玉麵虎直麵薑綰。


    隻要他們直接對上,薑綰才有機會找到自己。


    至於說,他這麽做,薑綰能不能是玉麵虎的對手。


    他對薑綰有種迷樣自信。


    自信地覺得這些對於那個女人來說壓根不算事。


    玉麵虎從小黑屋裏出來,回到房間便一個人生悶氣。


    他很看好孤狼,也想過他不會就範要如何。


    在他的想法裏,即便孤狼不就範也應該是鐵骨錚錚地拒絕,甚至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哪怕是被打得遍體鱗傷也絲毫不退讓才對。


    卻怎麽都沒想到,他不肯就範的原因居然是:他玉麵虎不如薑綰那個女人。


    這種理由他怎麽可能接受!


    “奶奶的,那個女人到底哪裏好,居然拿我和她比!”


    他越想就越是生氣。


    最後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薑綰,既然他那麽推崇你,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能不能抵得過我的一顆子彈!”


    另外一邊,喬連成的案子已經過去了三天。


    部隊保衛部的人也來了。


    於是由公安、保衛部和律師海宇軒三方在場的情況下,審訊了喬連成。


    喬連成得到了海宇軒的點撥,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全程都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摻雜任何個人情感地講述了整個事件。


    尤其是在他對抗譚勇的時候,他是這麽說的:


    “我打倒他的時候,他隻是受傷,因為他攜帶槍支這件事很嚴重,我不能將槍留下被別人撿走!”


    “譚勇那會盡管失去了戰鬥力,但不會死,而且我也不能扛著他去公安局。”


    “比較之下,我隻好拿著帶著他指紋的手槍去了派出所。”


    “我走的時候,在場一個人都沒死!”


    派出所的宋懷凶狠地逼問道:


    “你怎麽確定一個人沒死,怎麽確定他們不會因為沒有及時醫治而死亡!”


    喬連成瞟了他一眼:“你腿斷了會死不?”


    “我隻是打斷了他們的腿,有的人隻是將腿上的骨節給卸了,這樣他們隻會失去戰鬥力!”


    “這樣又怎麽可能會死!”


    宋懷咄咄逼人地質問:“你就不會失手打死人嗎?”


    喬連成揚起了下巴:“不會,我要將對方哪個骨節卸掉,哪裏就會脫臼,我甚至還會點穴。”


    “盡管不會和傳說一樣,但身體僵硬十五分鍾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樣情況下,我有必要去殺人嗎?”


    宋懷怒道:“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怎麽就能那麽篤定!”


    喬連成冷冷地回答:“就憑我是喬連成,是軍區比武的冠軍,是兩個二等功,五個三等功的獲得者!”


    “我若要殺人,幹淨利落不會那麽費事,不是為了給誰看,僅僅是為了節省力氣!”


    “我要殺人,哪裏需要浪費力氣先卸了腿再動手!”


    宋懷怒道:“這麽說來,你骨子裏是想要殺人的!”


    這時候海宇軒冷冷地道:“宋所長,你這樣問就過分了,現在隻是審訊,你也不是法官,你沒權利這麽逼問。”


    “你這樣是誘供!”


    宋懷冷冷地道:“你是公安,還是我是公安?”


    “公安人員審問犯人這是我們的責任,怎麽問也是我的權利!”


    海宇軒冷道:“你是公安民警,但不是製定法律的人。”


    “依照種花人民公安法,你的職責是調查案件,審問相關嫌疑人,但沒權利給嫌疑人定罪!”


    “更加不應該用言語誘惑嫌疑人,讓他們說出你想要的答案!”


    海宇軒絲毫不讓,據理力爭。


    宋懷還是第一次在審訊環節與律師對上。


    盡管律師是新興行業,但公檢法這三個部門也是有鄙視鏈的。


    公安看不上律師,認為他們強詞奪理就會欺負人,他們辛辛苦苦抓的人,律師幾句話就無罪了。


    律師也鄙視公安,認為他們都是莽夫,不講究證據。


    很多案子明明證據不對,公安卻一門心思地認為案件完結了。


    正是雙方的這些小矛盾,讓他們一遇到具體案件就針鋒相對。


    原本是要審訊喬連成,最後喬連成反而沒事,律師和公安互相爭吵起來。


    喬連成有點懵地看著爭吵的兩人,連日來的鬱結忽然就散了。


    最後還是保衛部的人看不下去,將兩人拉開。


    就這樣,一整個審訊過程充滿了魔幻色彩。


    等審訊結束時,宋懷氣得臉都黑了。


    從審訊室裏出來,滿身都是戾氣。


    手下人過來給他一份法醫鑒定報告。


    “宋所,您看看這個!”


    “對了,剛才上麵打電話過來,說晚上會有市局刑警隊的人過來,將喬連成和這個案件都接過去!”


    宋懷蹙了蹙眉頭,盡管早就預料到還是很不舒服。


    這案子死人太多,他壓不住的。


    市局那邊肯定會插手!


    他低下頭,將法醫鑒定打開,看完神色有些古怪。


    報告上說明,這些死者生前曾經遭受了暴力擊打,腿與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斷裂和脫臼。


    致命傷都來自頸部,凶器都是來自一把砍柴刀。


    凶器在現場找到了,那把幹死了所有人的凶器居然沒有指紋。


    對,上麵一枚指紋都沒提取到。


    至於譚勇的死亡,他的脖頸被人砍了幾十次,每一次的刀口都不同。


    脖頸上甚至還有一些骨頭的碎渣渣。


    也就是說,砍死譚勇那位不但沒力氣估計還是個沒經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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