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大步離去絲毫不帶留戀的背影,海榮天有點懵。


    他和高翔也是一起長大的,盡管從孩子時期就各種競爭了。


    他們上學在一個班級,每次都是海榮天第一,高翔第二。


    也因此,高翔被稱為萬年老二。


    之後參軍,他們又是一個新兵營的。


    每次各種比試都是高翔第一,海榮天第二。


    這一次,換成海榮天萬年老二了,一直到兩人從新兵營出來,分配到了連隊。


    這一路走來,兩人就是各種競爭各種對抗了。


    如今,高翔忽然來了這麽一通,海榮天哪裏可能不懵逼。


    即便是已經回到了大院裏,海榮天還在琢磨高翔是哪根筋搭錯了呢!


    經過高翔這麽一攪合,海榮天回到大院的時候,天都黑了。


    他走到自家門口剛要進去,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呼喚聲:


    “海旅長,請留步!”


    海榮天停住腳步,這裏是軍區大院,外麵的普通人是進不來的。


    所以,叫他的肯定是大院裏的家屬了。


    他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昏暗的路燈下走出一個高大的女子。


    女子的骨架很大,還梳著短頭,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小夥子。


    但她走路的姿態還是露出了她女人的本質。


    隻是,這女人不是他們大院的人。


    海榮天蹙了蹙眉頭,神情淡漠地看著薑綰沒吭聲。


    薑綰走進,站在了海榮天的麵前,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海榮天。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挺拔的身姿傲然卓立。


    他有一雙與喬連成酷似的眉眼,眉宇之間也是同樣的浩然正氣。


    他的臉型和喬連成的俊帥有些不同,他更加偏向於方臉,這一點估計是遺傳了母親的美。


    這個男人就是喬連成的親生父親嗎?


    薑綰看著麵前這張臉,心底有些複雜。


    見她沒馬上說話,海榮天有些不耐煩了。


    “小同誌找我有事?”


    即便海榮天放緩了語氣,但他和高翔一樣是那種不怒自威的角色,因此即便是放緩的語氣聽起來也滿是玻璃渣的味道。


    薑綰無聲地勾了勾唇角,禮貌地道:


    “你好,我是高翔的義女,我叫薑綰!”


    “海旅長可否借用您幾分鍾的時間,我有些事要和你談談!”


    海榮天蹙眉,尤其聽說對方是高翔義女的時候,眉頭就擰得更緊了。


    今晚高翔很意外地攔住了他,雜七雜八地講了很多廢話,還說了很多古怪的話。


    難不成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她要幹什麽!


    海榮天收回思緒,淡漠地看著薑綰道:


    “小同誌,你是高翔的義女,有事也應該去找高翔,來找我做什麽?”


    “我想不出和你一個小同誌有什麽好談的!”


    “天色不早了,小同誌還是早點回家吧!”


    話落他轉身往回走。


    薑綰在身後忽然說道:“我要和你談的是喬連成!”


    聽到喬連成三個字,海榮天的腳步頓住了。


    他轉頭眸光淩厲地看向薑綰,眯著眼問了一句:


    “你說要談的人是誰?”


    薑綰仰著頭,挺著脊梁回答:“我的丈夫喬連成。”


    海榮天詫異,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分明記得見過喬連成的媳婦,那還是一個二百斤左右的胖子啊。


    可現在,看看麵前小同誌那凹凸有型的身材,哪裏有一點胖子的影子。


    海榮天默了默:“你要和我談什麽?是喬連成要你來的?”


    現在提到喬連成三個字,海榮天心裏都是很複雜的情緒。


    有惋惜,有惱火也有怨念。


    可心裏又很好奇薑綰找自己要說什麽。


    這會天黑了,雙方也不好在外麵聊,於是海榮天邀請道:


    “既然你是高翔的義女,到我家坐坐吧,有話慢慢說!”


    薑綰卻搖頭:“不用了,我不想看見你女兒!”


    海榮天不解:“我女兒怎麽了,你認識我女兒?”


    薑綰嗤笑了一聲:“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女兒要是知道我來找你,我怕自己活不過明天就得被人滅了口!”


    海榮天臉色微變,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被人滅了口!


    不等他多想,薑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涼亭:


    “去那邊坐坐吧!”


    “我要說的話很長,這麽站著的確不合適!”


    海榮天點了點頭,自恃自己戰鬥力很強悍不怕對方搞鬼,便跟著薑綰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


    兩人落座,薑綰先拿出來一塊手表:


    “您先看看是否記得這塊手表!”


    海榮天接過手表看了看,眸光瞬間凜冽起來。


    “你這是哪裏來的!”


    薑綰就知道他看到手表會激動,因而很是淡定地回答:


    “這是從我婆婆那裏拿過來的!”


    “婆婆說,當年她生產的時候,在田裏遇到了一個女人生孩子,她救了那個女人,女人的家屬為了感恩,送了這塊手表!”


    海榮天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忽然淩厲地看向薑綰:


    “這塊手表的主人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


    薑綰回答:“甘省的xx城xx市xx村的李紅梅!”


    李紅梅!


    這三個字仿佛一下子掀起了陳年的回憶,也讓海榮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表,眸底的光芒也情不自禁地冷了下來。


    “這麽說來,喬連成是李紅梅的兒子!”


    薑綰發現他的語氣不太對,她微不可查地蹙眉,不過還是老實回答:


    “是,她是李紅梅的兒子,不,確切地說是李紅梅名下的大兒子!”


    “也是當年與海凝霜同一天出生的那個孩子!”


    “或者應該說,他才是你海榮天的親兒子!”


    “我這一次來找你,就是為了當年的事!”


    薑綰剛要將當年的情況說出來,忽然海榮天大吼了一聲:


    “夠了!”


    薑綰被嚇了一跳。


    剛才還平心靜氣地聊著,怎麽忽然就怒吼了!


    她還沒做出反應,海榮天拍案而起:


    “你們喬家是不是太過分了,當年一個李紅梅便是沒完沒了的貪婪。”


    “如今兒子又找了來!”


    海榮天想到喬連成不肯來特戰隊時說過的話,那分明是心生怨念的。


    可為什麽怨?


    他回來的路上也在想,是不是喬連成知道開始要讓他做連長。


    但後麵連長沒有了,直接從小兵做起才會心生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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