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抱著胳膊涼涼地道:


    “要是你隻有這點本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好歹他截肢了,還能保住命!”


    薑綰的身體僵了僵,咬了咬唇倔強地抬起頭:


    “不放棄,雖然我不認為你讓我做的事管用,但,我練就是!”


    話落再次坐下,平靜了心緒後繼續切蘋果。


    接下來的兩天裏,薑綰切壞了上百斤的蘋果,好在這些都是村民不要的落地果。


    蘋果被切開後丟在幾個大框裏,很多因為氧化發黑了,卻沒有爛。


    薑綰覺得丟掉怪可惜的,索性和何山海要了一個大缸,讓他將切開的蘋果洗幹淨都丟在了大缸裏。


    而後買了一些白糖倒進去做蘋果醋。


    還別說,薑綰的悟性很強,僅僅兩天時間,切蘋果已經漸入佳境了。


    現在不管蟲洞在什麽位置,一刀下去便會切到位,不會傷到蟲洞的內壁也不會傷了蟲。


    李半夏對她很滿意:“不錯啊,比我想象的快了兩天。”


    薑綰問:“我現在做什麽?”


    李半夏忽然朝著她詭異一笑:“抓老鼠!”


    薑綰愕然。


    “不過就是切一刀,還用得著抓老鼠那麽麻煩嗎?”


    “你該不會要我學解剖吧!”


    李半夏搖頭:“是讓你了解皮膚、肌肉隔膜和神經之間的組成。”


    “別看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刀,那是需要對人類組織皮膚等等很熟悉了解才行。”


    “還是那句話,要做就聽我的,不做就算了!”


    薑綰無奈:“我做還不行。”


    按照李半夏要求老鼠必須是完整的,活蹦亂跳的!


    而且起碼需要抓一百隻。


    她當時的原話是:“這一百隻你都能按照要求完成解剖了,能將它的皮膚、肌肉、筋膜都完整分離了,你才有資格給他切那一刀!”


    “若是在古代,人死後不用火化,倒是可以去刨墳用死人練習。”


    “可惜,現在要找屍體有些困難。”


    薑綰聞言嚇得一哆嗦,急忙乖巧的表態:


    “沒事,用老鼠挺好,剛好為民除害了!”


    於是,當晚薑綰和何山海又開始抓老鼠。


    這可就難壞了二人。


    首先是去哪裏找老鼠。


    “我收的糧食都賣給了羅青山,剩下的也給獵戶村送過去了,現在我家倉庫啥也沒有。老鼠來了都得哭著走。”


    “不如去隔壁鄰居家的糧倉吧!”


    薑綰也不太懂,何山海怎麽說怎麽做吧!


    抓老鼠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兩人蹲在糧倉門口等著,半夜時,果然聽到了吱吱的聲音。


    薑綰循著聲音打開手電筒,何山海拿著抄網衝過去兜頭便罩。


    眼見著那抄網就要落在老鼠頭上了,老鼠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往回跑。


    抄網落空,何山海急忙輪著抄網繼續追。


    但老鼠太精了,左轉右轉的,每次都能預判到抄網的落腳點,最後到底讓它逃走了。


    薑綰見狀看不下去了。


    “給我,我抓!”


    何山海無奈地將抄網給了她,薑綰操起來蹲守在一邊。


    不一會,又一隻老鼠跑了出來。


    不過老鼠學精了,不會在地上亂竄而是貼著牆角走。


    薑綰見狀衝過去一腳將老鼠踢出來,老鼠就地打滾時,她一網兜下來。


    還別說,逮到了。


    “啊,我抓到了抓到了,快來幫忙!”薑綰扣著抄網朝著何山海喊。


    何山海急忙衝過來,抓住老鼠手忙腳亂地從網兜裏扒拉出來,丟在一個桶裏。


    桶的內壁光滑,老鼠進去就出不來。


    薑綰看著活蹦亂跳的大老鼠,開心得不行:


    “還是我厲害吧,來繼續抓!”


    這一次薑綰抓著抄網,何山海配合,果然抓了八隻。


    眼看著天光放亮,兩人準備要拎著桶回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吱吱聲響起,這聲音洪亮而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個的。


    薑綰頓時停住了腳步:“再抓最後一個!”


    何山海放下了桶,躲在一邊看著。


    不一會,吱吱聲靠近,薑綰朝著何山海比了一個手勢,忽然手電筒亮起,一道光芒照在老鼠的頭上。


    那老鼠的確很大,比一般的都要大一圈,看外形和一隻三個月小貓一般大。


    薑綰見狀一網兜罩了下去,但讓她驚訝的是,網兜的下麵沒有。


    大老鼠還沒跑遠,居然就在薑綰的網兜旁邊蹲著。


    薑綰以為她看錯了方位,急忙再次下手。


    可幾次這樣後發現,這老鼠根本就是故意的。


    每次它都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網兜下來的刹那,忽然朝著旁邊橫移,不多,就是幾十厘米的樣子。


    卻足以避開網兜的籠罩。


    薑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耗子成精了啊!”


    何山海鬱悶地道:“算了,咱們已經抓了幾隻,這隻改天再說!”


    薑綰不肯:“那不行,你看,它也不跑,就是在這裏和我對著幹,這分明是挑釁啊!”


    “今天我必須要抓到它!”


    她來了勁,拽著網兜繼續朝老鼠罩,卻還是罩不到。


    何山海勸解:“你和它較勁什麽啊,回頭咱設個陷阱抓它。”


    薑綰默了默:“最後一下,不行咱就走!”


    何山海想想也好便不說話了。


    薑綰緊了緊手裏的抄網朝著老鼠便兜頭扣了下來。


    就這一次,那老鼠不但沒有逃走,反而跳起來衝向了薑綰。


    薑綰雖然不怕老鼠,可沒誰樂意讓一隻老鼠上身的。


    於是她本能地驚呼一聲,甩手揮舞手裏的網抄直接將老鼠給拍了出去。


    但她萬萬沒想到,拍飛的老鼠居然借機朝著旁邊亂竄。


    薑綰很生氣,抓住網抄繼續抓,老鼠不但不躲避,反而朝著那裝著幾隻老鼠的油漆桶去了。


    然後便繞著油漆桶跑。


    薑綰也沒多想,就繞著油漆桶追,追著追著也不知道是自己腳太笨還是怎樣,不小心摔了一跤!


    “哐當!”


    油漆桶倒了,裏麵的老鼠呼啦啦一窩蜂地跑走了。


    薑綰哭了!


    何山海見狀急忙從薑綰手裏拿走了網抄去追。


    可他累得呼哧帶喘,一隻沒抓到。


    薑綰也累得不行,這一晚上她可沒少被老鼠遛,臨了居然一個沒剩下。


    這會她已經累癱了,最重要還是懊惱不已。


    “我就說,那大耗子咋不走,鬧半天憋著勁的要救自己的崽子們!”


    薑綰憤憤不平,忽然想到了動畫片《貓和老鼠》。


    有人說那個作者就是從生活裏看到的感悟,薑綰那會是不以為意的。


    盡管萬物有靈,她不認為這裏包括老鼠。


    想必沒有哪一個有靈的生命願意去撿垃圾吧!


    可現在,她敢肯定,那大耗子絕對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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