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在門外抽煙隻是個由頭。


    他點燃香煙吸了一口便不再管了,而後一個人愣愣地發呆。


    一直到一根煙燃盡,燒到了手指才回神。


    將煙灰處理幹淨,喬連成也出來了。


    “如何?”江城迎上來詢問。


    喬連成搖頭:“她說她也沒什麽法子,我們先回去再說!”


    江城眸光複雜地頷首。


    跟著喬連成走了幾步,他忽然有些難過地說:“老喬,對不住!”


    喬連成停住腳步看向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愧疚:


    “說啥呢,咱倆誰和誰,再說也不是你幹的啊!”


    江城難過地道:“當初,我想要讓妹子過來,一來是因為平安還小,需要人照顧。”


    “也因為她在家裏那邊不想和唐姨在一起。”


    “但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想要讓你做我妹夫的。”


    “雪兒來之前,我和她偷偷說過要介紹你們認識。”


    “起初,她還不太樂意,是感覺你沒讀過什麽書,看不上。”


    “後來接觸下來,卻一顆心都給了你。”


    “我也以為你們能在一起,我沒想到你忽然結婚了。”


    “雪兒從小到大一帆風順,人也是高傲慣了的,所以……”


    喬連成輕歎,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若是一件事她做錯了,那是意外,可若是一件件都算計著來,那就不能用意外來解釋了。”


    “就算沒有薑綰,我也不會娶她。因為從一開始我便察覺到了她對我的厭惡。”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放棄一個滿眼是你的人卻去追一個壓根看不上你的人!”


    “別多想了!”


    說完,喬連成邁步離去。


    江城很沮喪地跟著走了。


    再說薑綰這邊。


    她回到牢房沒多久,家暴的姐妹兩個已經被帶走了。


    這裏是拘留所,基本都是停留三天就走了。


    薑綰是例外,因為軍隊保衛部調查案件和公安局那邊走的程序不同。


    也不知道午陽是故意的,還是派出所沒別人了。


    這幾天都是他過來提犯人,送犯人。


    今天也是如此,他特別湊過來追問:


    “你這案子還沒消息嗎?”


    薑綰點頭:“應該快了,不急!”


    午陽安撫地笑了笑:“對,不急,你是好人,很快就會出去的。”


    薑綰這一次是真的笑了:“你那麽信任我啊!”


    午陽歪著頭很認真地想了想:“對,怎麽說呢,我是公安民警,但我的直覺很準,我認為你不是壞人。”


    薑綰是真的被他給治愈到了。


    心裏煩亂的情緒一下子好了很多。


    午陽離開時見薑綰的牢房裏已經沒人了,忍不住和拘留所的公安同誌說:


    “薑綰那個牢房裏,暫時別放別人進去了。”


    所長叫馬旦,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見午陽這麽說,若是別人就會答應,都是一個係統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這點小忙還是可以的。


    但是馬旦卻不。


    他瞪眼道:“我這裏不接受走後門!”


    午陽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很認真地道:“不,你弄錯了,我不是走後門,我是在幫你,免得你麻煩。”


    見馬旦不悅地皺眉。


    他也懶得廢話了:“行吧,你自己決定!”


    說完扭頭和薑綰揮了揮手,走了!


    昨天晚上這牢房裏還有四個人,如今就隻剩下了薑綰一人。


    就連那個娟子也走了。


    薑綰的心底升起了絲絲的落寞。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蜷縮著想心事。


    這裏是沒有床的,就隻是一個空空的房間,最裏麵的左邊是便桶。


    薑綰此刻就蜷縮在門口對著便桶的角落裏,因為那裏是整個房間裏,距離便桶最遠的地方了。


    正在瞎合計呢,牢門打開,進來一個妖媚的女人。


    這年頭的女人大多是長發,或紮成了鞭子或是燙成了卷,也有一部分是編出大辮子垂落肩膀的,江雪便是這樣的發型。


    薑綰就是短發,是那種假小子一樣的短頭。


    還是她自己用剪子剪的。


    來的這個女人卻是瀑布式的卷發,都是那種很小的卷,整個腦袋就跟爆炸了一樣。


    這頭型太有趣了,主要在這個年代出現,便不得不引來矚目。


    薑綰好奇地瞟了她一眼。


    女人瞧見了怒吼:“看什麽看!”


    薑綰挑眉冷笑:“看你咋地?你搞了一個炸毛的頭,不就是給人看的,怕看回家把腦袋藏在褲襠裏。”


    或許是因為在拘留所裏會讓人煩躁,薑綰的脾氣也大了不少。


    女人嗤笑了一聲:“呦嗬,胖娘們,敢和老娘炸刺。我花枝的名號這十裏八鄉誰人不知,你特麽再嗶嗶老娘抽死你!你現在麻利給老娘滾一邊去,這裏是我的地盤。”


    她說著走過來對著薑綰淩空就扇了一巴掌。


    這一下是碰不到她的,隻是手指扇過的風波及到了她,並且蕩起了額前的發絲。


    薑綰本就煩躁不已,如今有人挑釁到眼前了,哪裏會忍,衝過來抓著女人的脖領子就是一個耳光。


    “臥槽,你敢打老娘!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世界上得罪了我花枝的,墳頭的草都老高了。有本事你再打一個試試。”女人失聲尖叫。


    薑綰冷笑:“是你先動手的!既然你都這麽要求了,我怎麽也得滿足你啊!”


    簡簡單單一句話說完,女人已經挨了好幾巴掌。


    起初女人還在怒罵,後麵就哀嚎了。


    “哎呀殺人了,殺人了,你們公安不管嗎?打死人了啊!”


    薑綰嗤笑:“你特麽給自己加什麽戲,我不過是抽了你幾巴掌,還是用指尖抽的,腦震蕩都算不上,死個屁!”


    薑綰的一係列操作把門口還沒離開的馬旦給震撼了。


    他原本真的以為午陽是給薑綰走後門,免得被人欺負。


    剛進來的這個女人叫花枝,也是個刺頭。


    進拘留所基本是家常便飯,所裏的人對她都頭疼的很。


    馬旦也是有些叛逆心思,心說你不讓派人,我就是要派人進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咋地。


    卻沒想到,花枝被送進去就挨揍了。


    而且馬旦還沒來得及走,整個過程都看的清清楚楚。


    等薑綰揍的有些累了,從花枝的身上下來,轉頭瞧見了震驚的馬旦。


    她笑眯眯朝著馬旦攤手:“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動手的,再說,這年頭找打的人也是不多見,我怎麽都要成全她是不是!”


    馬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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