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隆重的餞行宴過後,張良回家同妻子打了個招呼,就匆匆的帶兵離開了。


    在送別過後,玉珠給蔡琰披上了白色的狐裘。


    “下雪了誒,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玩了。就是少個玩伴,偌大的宅院有些冷清。”


    蔡琰有些好笑的答道。“你如今也是一府管家,要學著成熟一點,怎麽一天淨想著玩。”


    “姑娘!你不知道這個管家水份多大,手上也隻有一些大頭兵能用,可是那些人比二蛋還笨。”


    “幹力氣活是一把好手,可是其它事毛手毛腳的,手下沒個輕重。”


    “最讓我生氣的是還得給他們做飯,竟然才給我一貫銅錢的月俸,我要抗議。”


    蔡琰寵溺的摸了摸玉珠的頭。“抗議有效,我好久沒見母親了。回去收拾下,趁著路上還沒積雪,我們回張家村過這個冬。”


    想到那個熱鬧的村子,玉珠高興的跳了起來。“二蛋人雖然不咋滴,可是他們村真有意思。”


    “走嘍,要去玩嘍。”看著不識愁滋味的玉珠,蔡琰心裏因為張良離去的離愁被衝淡了幾分。


    兩人很快鑽進了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離開。周圍路過的外地商人竊竊私語,議論著這又是哪家貴人,竟然乘坐的是還未對外開售的新式馬車。


    不過很快就有本地閑漢顯擺的說道。“那人你都不知道,張家娘子,蔡公之女,大家閨秀,名門貴女。”


    問訊的人一臉震驚。“這就是那位出嫁時傾城為媒,百裏紅妝的正主。聽說麒麟子為她寫的詩極好,為此我家那未出嫁的閨女都咬碎了銀牙。”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荀家那位王後喜歡詩詞,向其求了那些詩句手抄本。誰能想到我們於詩詞之道不顯山露水的小張大人竟然如此厲害。”


    坐在路邊賣東西的齊三看了一眼經過的馬車後迅速收回了視線,繼續捧著新得的封神榜精裝本如饑似渴的閱讀。


    如今討喜的陳宸被送去學堂讀書了,攤子的生意也不如之前那樣紅火。那位大爺相柳已經化名齊柳,對外稱作是他家小叔。


    那也是個閑不住的主,這小半個月內治了很多病人的疑難雜症,有四周父老鄉親的聯合作保,替他從張氏錢莊借了三百兩的無息錢。


    用此錢在附近開了一家藥鋪,上門看病的人是絡繹不絕,也算是日進鬥金。陳宸下堂之後,還要幫著照看鋪子。


    關鍵是相柳對金銀一向不是很看重,讓他缺錢就開口,這讓莫名其妙就變得很有錢的齊三有些懷疑人生,覺得這些年有些蹉跎時光。


    要早知道背後有相柳這個靠山,他當一個走鷹鬥獸,整日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不好麽。


    搞得現在五弊三缺,命中缺財,日子過得苦哈哈的,陳宸知道學相術的缺點後,已經放棄這門手藝,改和相柳學醫術、毒術與刀法了。”


    正在看書的齊三突然皺眉小聲說了句晦氣,果然,就在這句話音剛落。經過的馬車突然停在了不遠處,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姑娘從馬車上蹦了下來。


    “你這個糖人怎麽賣,可以現做麽,我要一個兔子的。哦,對了。我家姑娘要畫一個麒麟。”


    齊三在心裏罵了幾句,但麵上還是很客氣的和小姑娘應答。“兔子當然沒有問題,龍我也畫得,可這麒麟麽。”


    在玉珠希冀的目光中,齊三伸出一根手指,慢條斯理的說道。“太過難畫,得加錢。”


    “要加多少,姑娘我有錢,你放心做就是。”


    “三百文,童叟無欺。”齊三懨懨的回複,他是真的不想畫這個麒麟。可心裏有種預感,要是拒絕這個生意,一定會被人盯上。


    益州劉焉與張良的關係一向不錯,他的來曆可經不起推敲,來處也不可追。從這口音查到蜀郡就會出問題,少不得會進入那人的視線。


    如今天門與麒麟之子已經入局,曹劉之爭正式拉開大幕,天下一統之前的鬥爭會如何殘酷與激烈可想而知,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躲都來不及,誰他娘會參與進那旋渦之中。可人算不如天算,因為眼前這個小姑娘的饞嘴,讓他十分為難。


    麻煩的不是畫個兔子,而是車上那位貴人要的麒麟。剛好他前日無聊,在這路邊炫技,又是畫龍又是畫虎,就連隻存在於山海經中的凶獸也憑圖畫了幾隻。


    這不就尷尬了,之前剛吹噓沒有不能畫的糖人,今日就遇到要畫麒麟的要求。


    聽到價格的玉珠睜大了眼睛,有些生氣的說道。


    “三百文,你這老板也太黑心了。一個普通糖人才五文錢,大點的不過十文,你竟然敢問我要三百文。”


    “小姑娘,我這價格童叟無欺,你要買就買,不買就別耽誤我做生意。”


    原以為小姑娘一生氣就會轉身離開,誰知玉珠手插到腰上瞪著他。


    “買,這點錢本姑娘還出得起。我記住你了,黑心的糖人老板。”


    雖是一個婢女,可馬車上坐著的卻是蔡琰,此時已經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裏。


    知道得罪不起,齊三隻能無奈的揭開熬糖的鐵鍋蓋子,用木勺舀了半勺糖汁,隨後左右手並用,鐵尺在木案上翻飛,如穿花蝴蝶般的手法看得玉珠歎為觀止。


    不一會一個兔子就已經成型,一盞茶的功夫後另外一個麒麟也很快做好。


    收到東西後玉珠還沉浸在剛才那如藝術般的手法之中,半晌才回過神,直到馬車上傳來蔡琰的催促聲這才戀戀不忘的轉身。


    “沒想到你這人心挺黑,手藝卻當真不俗。以後我會常來光顧的,黑心老板。”


    正在數錢的齊三苦笑了一聲,心裏巴不得玉珠別來,萬一再把張良招來,那就好玩了。


    等到馬車緩緩駛離後,齊三這才回到躺椅上繼續看書,心思卻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剛才蔡琰催促那個小姑娘玉珠時,將馬車的簾子掀開了,也是在那時眼尖的齊三看到的她的臉,並為之相了麵。


    結果這女子原本一生顛沛流離,悲慘不堪的命格竟然被破,如今竟是否極泰來,貴不可言的命運。


    這沒有道理呀,逆天改命如果這麽簡單,那他們這等術士存在的意思又是什麽。


    不可說,不可測,難受。還是躺著看看書,平安度日吧。對了,還得找個地方去把這錢捐了或者拿去做善事,要不必有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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