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福司尊者和享福堂尊者的暗鬥從未停止,如果這個東西交上去,斬福司尊者一朝得勝,就著這份功勞走了,剩下的爛攤子對風雲穀的以後很不利。


    如今成都於天的厄獸潮很不安分,他暫時做不到當年的王君和那般,隻有把這件事推遲了,等他騰出手之後,再來料理。


    “如此重要的消息,許堂主不是應該立即派人把閑師盟和界境山那些吃裏扒外的人一網打盡嗎?”


    界境山暫不可動,在風雲穀遭遇厄獸侵襲的危機麵前,其他根本一文不值,許三成覺得自己不再純粹。


    “你要什麽?如果現在不說,以後你就沒機會了。”許三成沒有被他暗含的意思帶偏,他隻想暫時壓住這件事。


    如果這個人聽不懂話,他隻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淨福衛的責任是抵抗厄獸潮,前方三城的人一個都不能動,他說的一網打盡隻能說暫時有心無力。


    有時候,離鈺昶根本就不想這麽聰明,但他確實洞悉了許三成的想法,他管不了這件事,至少在卸下肩負守衛成都於天這件事上,他暫時管不了。


    祖父很有先見之明,他以前留下的記錄就提到,如果淨福衛不管,就要想辦法走出成都於天,總有人會管。


    “我想要成為您的徒弟,學習風雲穀最精妙的技法,像蘇師妹他們那樣,可以走遍世間所有的地方。”


    看來他是想要出去,許三成覺得這並不是難事,一口答應了下來,承諾等蘇四兒三年期滿,離鈺昶可以跟著一起離開。


    “我暫時沒空教你這個徒弟,但離家為了風雲穀做了一件如此重大的事情,我會去信師祖,請他代為教導。”


    離鈺昶聽出話裏的意思,起身跪下,奉上一杯靈茶,“徒兒離鈺昶,請師父喝茶。”


    聲音很大,恨不得整個院子都聽到。


    許三成知道這個徒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也不是老實的人,索性打開大門,喚了幾名淨福衛,讓他們見證,定下了師徒名分。


    離鈺昶心滿意足地灌下另一杯靈茶,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熱,就被淨福衛拖走。


    他新認下的師父正滿臉笑意地對著其他淨福衛道:“雖然是我的徒弟,但他們違反了禁令,我也不能徇私,所以蹲刑房這件事你們誰求情都不好使,我不想聽。”


    原以為師父認下自己的第一句話應該是叫他保守秘密,結果念念不忘地是對自己違反禁令的懲罰,看來在他心裏守護厄獸潮是最大的責任這句話分量最重。


    那界境山這一趟,大概指望不上他了。


    離鈺昶到底還來不來?


    該死的好奇心,她真想現在出去看個究竟。


    蘇四兒坐在簡陋的刑房裏,頭伸出木門,這算什麽刑房,她擠一擠就能逃出去。


    說幹就幹,毫不費力整個身子都探了出去,隻剩下一雙腳,她卻怎麽都提不起來,隻好回頭琢磨到底怎麽回事。


    “喂,有人嗎?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大的門縫,我怎麽走不出去?”


    刑房裏全都是她一個人的聲音,蘇四兒自討了個沒趣。


    準備坐下來,聽到一個聲音道:“傻子,有玄機的是你踩的這個地盤,聽說是一種叫畫地為牢的石頭鋪在上麵,你剛才若是不寫上自己的名字,大概還有逃出去的希望,現在嘛,就等你夠了時間才能放出去。”


    畫地為牢,天底下有這種怪石頭存在真是對人的一種折磨,給了希望又生生掐滅。


    “喂,你是因為什麽事情進來的?我是擅自跑到防線區,違反了禁令。”


    蘇四兒以為對方回答自己,說不定是因為找不到人說話,她便又起了個話頭。


    哪知人家就那一段話,之後任憑蘇四兒怎麽說,都不出聲。


    就在她放棄了的時候,又聽見了腳步聲,這回應該是離鈺昶沒跑了,他的靴子很有特色,大老遠都能聽見那吵死人的聲音。


    “誰這麽討嫌,弄出這麽大的聲響吵得我睡不好,一會兒怎麽去挨鞭子。”


    剛才的聲音又響起,火藥味很濃,確實很吵,但蘇四兒有點記仇,加之注意點早不在這人身上,巴巴盼著離鈺昶進來,打聽他的秘密,根本不搭理。


    “師兄,這是我朋友,之前許師答應我要把他和我關在一起的。”


    淨福衛早得了吩咐,笑道:“讓你們兩個在刑房裏是反思自己的過錯,不是讓你們來吵架聊天的。許堂主說,要是鬧大了,就讓你們也一起去挨鞭子。”


    說完,就把離鈺昶推到了蘇四兒呆著的牢房,連門都不關上,就去不遠處提走了一個人。


    蘇四兒隻聽見那人罵罵咧咧說自己還沒歇夠,就要被送去挨鞭子,誰誰誰就是個挾私報複的偽君子,被打了一鞭子之後就老實了。


    離鈺昶坐在地上,見蘇四兒始終不正眼看自己,於是主動說了起來,“蘇師妹,我剛才同許堂主說的事,就是……”


    這麽老實講給她聽,蘇四兒怕他藏著心思,立刻截斷了話頭,“我才不信你會說實話,而且我也不想聽。”


    “我也是想著現在這裏沒人,要是待會那個人回來了,你想聽,我也不會說了。”


    蘇師妹一定想知道的,他敢保證。


    “那你說,我聽著,這回你要是再騙我,我一定不會再原諒你。還有啊,我可不是因為你的背叛生的心魔,我是為了找福骨,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一生背叛我的人可多了。”


    你還是第一個,蘇四兒在離鈺昶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算了,還是你說。”


    “其實,我這回來這裏,有兩個目的,第一個就是拜許堂主為師,給他送上一樣東西,托你的福,都做到了。”


    蘇四兒看他臉上根本沒有拜師的喜悅,有些不信,“你送的什麽東西?”


    “你還記得我們在百丈原撞見的事情嗎?祖父生前查到的事情都在那本紫桐錄上,當年我家祖上奉命調查厄獸跑出成都於天的事情,後來在我祖父這一代終於完成,我們查到閑師盟和界境山暗中勾結,一內一外,把厄獸偷偷放出去。”


    這一點,經曆了極樂山的事之後,蘇四兒當然也想得到,隻是她不解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們來成都於天都是坐的飛舟,卡得很嚴,他們怎麽把厄獸放出去。”


    “界境山有通往外界的縫隙。”離鈺昶一字一頓說出了秘密,那條縫隙福徒不可以過去,但厄獸可以,這一條他沒有寫在紫桐錄。


    “那許師是個什麽意思,他會派人去抓閑師盟和界境山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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