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蘇四兒追人的消息後,先行返回的謝醒夢立刻要鬧著再去找人。


    “你是說蘇蘇在我們離開後沒多久,就去追我們了?”


    謝醒夢看向於方,於方看向李俊茂,疑惑道:“我們一路都沒遇見過月眠師姐,甚至連宋之麒他們三人也沒碰上,追到了一處淤泥地,我們不敢貿然過去,於是折返。”


    李俊茂見兩人都看向他,他也不好拿主意,“這樣吧!我們且等一等,說不定他們就在你們後邊。”


    兩撥人沒遇上,必有一方走岔了路。


    躲在一旁的錢串子見狀,捅了捅王嶽山,要不你讓它幫忙聞聞?


    “不行,萬一被人看見它,說了什麽話,它會生氣失控的,我製不住它。”


    錢師弟能被認可, 也是因為他那一手醫技,順毛順得它暈陶陶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本事大的契獸脾氣也大,難伺候,老大追人不知所蹤,錢串子不死心,又道:“不如,我們往那邊走兩步試試。老大若是沒在,其他人對我們兩個未必能顧及到。”


    王嶽山對這話深有想法,當即同意,於是兩人趁著這邊三人說話,以為沒人在意,悄悄往蘇四兒離開的方向摸去,卻被人逮了個正著。


    “你們兩個,幹嘛去?”


    謝醒夢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王嶽山轉過身,露出憨憨的笑容,隨著謝醒夢的視線左右挪動。


    “藏東西了?這個傻笑沒用,你騙不了我。”謝醒夢突然伸手撐著王嶽山的肩膀躍起,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晃在眼前,一閃而逝。


    “好難看!”


    錢串子立刻捂住她的嘴,勸道:“不要說話,我和王師兄一生都會很感激你。”


    謝醒夢拍掉那隻手,他們的手這一天都沾染了什麽髒東西,竟然敢往她的臉上碰。


    “再用手捂住我的嘴,我生氣了!”若不是現在大家都很緊繃,她一定要揪著串子殺一儆百。


    謝醒夢的生氣是對著人吹曲子,搞得人渾身癢癢,至今隻有李俊茂嚐試過。


    錢串子哆嗦了一下,假裝求饒道:“我什麽都沒看見!順便說一下,你們這麽緊張,會令人更加好奇了。”


    這十來息的時間,足夠王嶽山獲知結果。


    接收到王嶽山的眼神暗示,他微微放鬆了一點,極力想辦法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整個人雙手舞動起來,圍著謝醒夢不停轉圈圈,等謝醒夢一臉懵逼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我剛才用卜技測了,不出一刻鍾,老大他們就會帶回好消息。”


    “卜技?沒有如此瘋癲到裝神弄鬼的,你少唬我!”


    謝醒夢一心認定他們兩人有秘密,根本不信錢串子的說辭,“我爹說,人說謊的時候,都會有怪異的小動作。”


    錢串子微笑以對謝醒夢湊近的臉,謝醒夢也不慌,看向眼前人,話裏卻指向另一個:“王嶽山,你的耳朵怎麽滴水了?”


    錢串子立刻看過去,糟糕,這是它在作妖,掏出手絹就擦了上去。


    王嶽山訕笑,“可能是要下雨了吧?”


    早已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李俊茂,適時插了一句:“串子兄,你之前可是親口說,今日三卦用沒了。”


    又來一個,錢串子鎮定答道:“尋蹤之術也是卜技一種,與測吉凶無關。”


    倒是忘了卜技還有這一項,李俊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又覺得有點跌了麵子,懷疑道:“真能一刻鍾回來?”


    突然,已經穿到最前麵的謝醒夢突然跑過來,拉著李俊茂往前走,“你聽,是不是在叫你的名字?”


    李俊茂學著謝醒夢動了動耳朵,“沒聽清楚!”


    天光已不如先前那般強烈,那個離開的劉老口口聲聲暗寇、夜仙,保不齊他嘴裏的這兩個東西就跟厄獸有關。


    將謝醒夢往回拉,極為嚴肅地道:“不管出沒出現聲音,我們都不能過去,就在原地等他們回來。”


    密訓那回,他們當時就有被騙過。


    “午時已過許久,也許是善於模仿聲音的山獸躲在附近,想要引我們過去,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各守一個方位,盯著荒草地裏的動靜。”


    靜了半刻鍾,一個有些氣憤的聲音響起,“李俊茂,我叫你好幾聲,你竟然聽不見!”


    來人不是錢串子言中的人,但錢串子也趕緊迎了上去。


    楊虎子將魏不語放在地上,自己也躺了下來,他沒想到自己瞧著身板比這家夥壯,背著竟然覺得很吃力,還在半路就喊人幫忙,有點子丟人。


    “我和魏不語跟了那個劉老一路,他應該早就察覺了卻故作不知,將我們引入了他們的埋伏地點。你們不知道,一下子衝出來十個人,加上腿腳慢吞吞的劉老,突然厲害起來。”


    他坐在地上,亮起左腿,皮肉處全黑,眼睛木楞,“我和魏不語跟他們周旋好久,最開始沒想要他們的命,誰知那些人聽到一個奇怪的尖叫聲,下手突然狠了起來。我們解決掉了兩個人,他們毫無征兆全部撤走。”


    人都逃走了,他才發現,魏不語卻突然昏迷了。


    錢串子在魏不語躺下後,使出一手霧裏探花近前查看,發覺全身無傷口,翻著《厄傷實錄》,也沒有類似的情況。


    “虎子,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昏迷前發生過什麽怪異的事情?”


    楊虎子遮住自己的傷口,喃喃道:“有,那兩具屍體在我們眼前消失了。”


    “你……你是說……你們殺人了?”跟在錢串子身後的王嶽山突然結巴了起來。


    殺人?


    楊虎子跪在地上,突然抱著腦袋,暴躁地喊道:“你當時沒在,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被凶了一頓,王嶽山嚇得跑到一邊。


    見情形不對,謝醒夢重新吹起了安魂曲,笛聲漸漸安撫了楊虎子暴躁的情緒,他停下翻滾,安靜了。


    在謝醒夢的暗示下,於方和李俊茂一左一右,站在楊虎子身邊,準備等他再次爆發的時候,將人打暈。


    王嶽山沒想到他一句話,引發了楊虎子的情緒,自責道:“我……我祖母說……,第一次都很接受,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麽……感覺。”


    “沒有感覺,他們根本不是人,他們的血是黑色的。”


    當所有人細細品著楊虎子的回答時,他突然站了起來,揪著王嶽山道:“聽你祖母的,以後遇到了他們,不要手軟!”


    等王嶽山再三保證,他才鬆手,繼續說道:“還有那兩個死人,直接消失在眼前,很詭異,我第一次見。”


    他當時還用劍戳地,也沒動靜。


    “我現在腦子的唯一的想法就是,這裏不是風雲穀,沒有人保護陷入危險的我們。”


    謝醒夢想,楊虎子和魏不語兩人歸來,意味著他們那條生路已經被排除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宋之麒他們那條了。


    “除了血是黑色的,被殺死會直接消失這兩條,你們還發現了這些,這些人的其他特點了嗎?”


    謝醒夢一邊問,手裏的短笛也沒收回去,若是楊虎子又暴躁起來,她立刻吹上一曲。


    於方和李俊茂也隱隱防備著,錢串子和王嶽山則將昏迷的魏不語帶遠了些。


    這個陣仗有點紮心,已經清醒的楊虎子心知自己剛才反應過大,讓大家有此安排,但總有點氣不順。


    要他說,這些人遇到事兒了,不一定比他強,連魏不語都倒下了,他還能將人給帶回來。


    他努力將自己不順的情緒拉回來,回憶起那群怪人,“他們看不見臉,眼睛也沒溜縫兒,不知道怎麽看清人的。隻有我們見到的那個自稱劉老的,他才是最正常的。”


    突然,錢串子衝了過去,驚喜道:“老大,你們終於回來了。”


    這邊跟聽故事一般認真的四人紛紛看過去,蘇四兒、宋之麒、齊若諳、齊若寧,他們各扶著一個人,身後還有一位老者,身形與劉老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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