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出風雲穀禁飛之地後,大部分人直接奔向探靈池,以靈池之水淨其疲乏,養神於福泉。


    謝醒夢要回野蘋園,急著見小叔兼師父,魏不離和王嶽山打算先回福壽園,錢串子因秘境之事與魏不離不睦,改了主意準備和楊虎子、牛傳捷、於方先去探靈池。


    魏不語以為蘇四兒會和大家一起去探靈池,但到換傳送陣時,才發現不是。


    他拉過楊虎子,指著隔壁問怎麽回事,楊虎子搖搖頭,別扭道:“你剛和魏不離說話,大概沒聽見。”


    他覺得魏不離挺過分的,怎麽可以那樣對錢串子,老大剛才雖然沒表現出來,但看見魏不離跟魏不語說話,她就走開了,老大一定在生魏不離的氣,連魏不語也不想搭理。


    楊虎子認他是自己的朋友,見魏不語怔然,又急切道出緣故:“老大剛才就說了,探靈池人多,她準備等人少時再去。”


    魏不語知道症結所在,看著一旁不說話的錢串子,充滿愧疚道:“串子,之前的事,我先代阿離他向你賠罪,你對阿離的包容,我都知道,改天我一定說動他親自向你賠罪。”


    錢串子懷疑地看向魏不語,魏不離的作為出自其本性,本性難移的道理,錢串子自他爹口中早就明白,對魏不語的保證根本不信。


    他一向敬服魏不語不在蘇四兒之下,也不想讓他在左右為難。


    “不語,你何必為難自己。魏師兄性格如此,我之前不知,如今知曉,以後一定多多從他道取經,不會與他計較,你且放心便是。”


    楊虎子不耐煩他們一板一眼,直言道:“你們兩個是不同的人,他犯錯憑什麽你來道歉。何況,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瞎操心!”


    錢串子心想,虎子能說大實話,他不能順著說下去,又剖白道:“我隻是一時氣憤,不會放在心上。我們相處了好幾年,以後還會有好幾年,肯定不會一直僵著,你不用強逼於他。”


    看來是不能挽回了,魏不語聽懂了串子的意思,以後就當普通師兄弟處著,更親密是不能夠了。


    而且,楊虎子的話,亦說中了他一半的心思。


    “你們說的也是,我就不插手了。走吧,我們一起去探靈池。”他指了指前麵的於方和牛傳捷,“他們兩個都進傳送陣了,我們趕緊追上去。”


    心裏卻想,這兩人都不簡單。大家早早相識,同在遊魚團,修為平平,平日裏為人稱道的就是這穩妥沉悶的性子,這一回卻極令人驚歎。


    於方話最後逆轉竟然得拜淨福堂尊者為師就不必說了,牛傳捷雖然排在二十名開外,但架不住福氣大,竟拜入了許三成許師門下,還是時八仲代他收徒。


    淨福堂堂主換了人,許師已經許久沒在風雲穀出現,時八仲此番神來一筆,直接給人點了個徒弟,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蘇四兒一進自己的小院,推開房門,就發現房間內的驚魂鈴鐺閃爍著金光,這是溫陵越找她的意思。


    她快速淨洗沐浴一番,點上燃夢香,將驚魂鈴鐺握在手裏,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她置身於一片光禿禿的地方,不遠處錦衣華服的公子立在巨石之上,早已等候多時。


    神色頗為失望,見她來了,板著臉教訓道:“你的心技修習不知出了什麽毛病,外修功夫遠超常人進度,但內修,已經三四年,仍是一片荒蕪,實在令本公子難以下腳,不知何時才能如她那般擁有一片心域花園。”


    他提了提巨石,“就隻有這個,看來你心挺硬的。”


    蘇四兒聽得評價,半分不適也無,皆因她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心域花園那個美麗而危險的地方,殺機無處不在,她差點沒被嚇死。


    “我會去百寶塔再找一找有沒有前輩留下的手劄,盡快搞清楚。“


    蘇四兒的聲音有些壓抑地悲傷,聽在溫陵越的耳朵裏,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孩,淺淺地反思了下,好像之前是有點逼得太狠了。


    遂大改了態度,寬慰道:“之前是我太著急了,所以催你有些狠。其實姐姐陷於平都與你關係不大,隻是溫家指望不上,我又從無爭權之心,搭不上尊者的關係,見你與魏不語教好,他又是早就定下的尊者徒弟,所以把大部分壓力都給了你。”


    姐姐的命燈完好無損,她人有急智,想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蘇四兒見他態度驟變,不似之前一見麵就嘲諷威逼,心裏閃過猜測,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溫姐姐有消息了嗎?”


    當然!


    溫陵越本也沒想瞞她,臉上露出了個笑模樣,蘇四兒心裏更有底了。


    “羅師兄傳來消息,說是尋到姐姐的蹤跡了。”


    他一去幾年,找到現在,還借用羅家的人脈,這份心意太令人感動了。


    認識溫公子這麽久以來,她終於得到了他的第一個笑容,蘇四兒也跟著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溫陵越不妨她也跟著笑,想打擊她的心又起了,但想到此人是姐姐寄以厚望的弟子,如今又身份不同,遂生生忍下。


    “恭喜你成為斬福司尊者的徒弟,想必姐姐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會很高興。如今她不在,我便代她為你準備了賀禮,都是些你用得上的東西。你也不用謝我,好好利用它們,盡早提升修為,才不枉費姐姐花在你身上的心思。”最好一直記得姐姐的好。


    溫公子說的話,都要留神反著聽,蘇四兒用了幾年時間明白了這條至理,立刻道謝。


    “那,救出溫姐姐,還用我求上斬福司尊者嗎?”


    必須試一試,萬一露出了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姐姐日子能好過些。


    溫陵越想,羅家在平都的關係哪裏比得上劉家,更何況斬福司撒出去的暗影大部分都在平都,提前通個氣,等於給姐姐多了一個脫身的保命符。


    “之前斬福司破壞了九龍教的地下祭壇,姐姐又是風雲穀的人,被平都的九龍教捉住報複,替風雲穀遭罪,也許劉尊者知道也說不定,你若見到他,提一句,看他怎麽回。”


    不對,蘇四兒恐怕還見不上她新認的師父。就她這點淺陋的修為,以斬福司尊者頗溺於法技之嚴刑馭人、雷厲風行的行事,還要受好些磨難才能真正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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